胖經理原本還想帶着我們四處看看的,但是眼看着再逛下去說不定有人要吐血而亡了,他也只好趕緊將我們各人送回了各自的房間裡。
客房裡面是如出一轍的金碧輝煌,完美的繼承了壕的風格,在接連受到世界觀的強烈衝擊後,我已經可以淡定地接受這種赤果果的炫富手段。
這家酒店的所有者一定是想借此表達‘這個世界上我最壕,沒有誰比我更壕了’的想法,所以纔會如此不遺餘力地建造了這座用錢堆起來的酒店。
我在暗暗吐槽了一番所有者的品味後,便進了浴室裡,打算洗漱一番就好好休息一下,旅途勞頓,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就急忙趕過來,我剛纔在吃東西的時候差點就睡着了。
浴室裡延續了金碧輝煌的風格,甚至在浴缸上邊上的扶手都是包金的,金光燦燦,簡直不要太耀眼。
不過無論它的外觀如何,並不會影響使用,我已經可以淡定地接受這家酒店無處不壕的風格,就算是踩在金子上,也沒有表現出想要摳下一塊的猴急。
溫熱的水灑在身上,更是加劇了我朦朧的睡意,躺在浴缸裡,不知不覺竟然就睡了過去。
一隻手輕輕地從我身上撫摸過去,絲絲縷縷的冷意激得我迷迷糊糊醒過來,眼前似乎站着一個人,一個人!我一下子從迷濛的狀態清醒過來,再看去,眼前哪有什麼人,只有一片霧氣的瀰漫。
剛纔的觸感相當的清晰,不像是我在做夢,我戒備地四下看了看,空空蕩蕩的浴室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並沒有其他的人。
我長鬆一口氣,直懷疑是不是自己太過神經質了,就在這時,我不經意看向我搭在浴缸沿上的腿,這一看,驚得我從浴缸裡跳了起來。
白皙的腿上留着一個紅色的印痕,不大不小,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在我脫衣服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這個印痕。
我只覺後背冒起了一陣冷汗,溫熱的水也無法驅趕走我心中的恐慌,我沒有猶豫,拿起一邊的浴巾圍在身上,匆匆跑向隔壁。
這次被請過來的人都是孤身只來了一人,而我是被樑老臨時邀請過來的,酒店沒有提前準備好,便將我安排在了樑老的隔壁,而其他的四人卻是在不同的樓層。
我用力砸着樑老的門,緊張地環顧着四周,原本明亮的走廊不時何時光線變得幽暗,頭頂華麗的水晶燈閃爍了幾下,竟是熄滅了。
一股陰冷的風從走廊的盡頭席捲而來,我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只能更加用力地砸着樑老的門,墨霖修沒有和我一起來,最安全的就是跟着樑老。
剛纔見面時太過倉促,我甚至都沒有機會問樑老要一兩個符咒,現在可以說是半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可別在這種時候遇到那些纔好啊!
我暗暗祈禱着,但是作爲無神論者的我,臨時求神拜佛,根本就不被接受,滿天的神佛沒有誰聽到了我的禱告。
走廊上的風越來越大,彷彿要將我吹得飛起來一般,我抓着浴巾,驚恐地看着風吹來的方向,那裡影影綽綽露出了幾個人影。
我不確定這幾個人影究竟是不是人,也不敢跟他們打招呼,只能提心吊膽地盯着看。
人影慢慢的在向我走來,我甚至可以聽見皮靴撞擊地面的聲音,整齊劃一,就像是踩在我的心上,聲聲都聽得我心驚膽戰。
“你在這裡幹什麼?”就在我猶豫要不要逃跑的時候,樑老總算是來給我開門了,一看到只圍着浴巾站在門口的我,他瞬間就變了臉色。
我聽到樑老的聲音,就好像是在溺水前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正想要讓樑老看看這情況,一轉頭,先前的異常卻都不見了。
走廊裡狂風消失了,燈光也恢復了亮度,而那些人影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一切就好像是我在做夢一樣。
“這家酒店不乾淨,”我緊張地抓住了樑老的手,“我剛纔洗澡的時候遇到了。”
“……它偷看你洗澡了?”樑老沉默了半天,表情相當奇怪地看着我,“這事你應該跟跟在你身邊的那隻鬼說纔對。”
“我爲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墨霖修啊?”我不解地問道,像是這種黑歷史,我巴不得他什麼都不知道纔好。
樑老竟然紅了臉頰,“你和他難道不是那種關係嗎,就算還是洗鴛鴦浴,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鴛鴦浴!我腦中落下三塊字形巨石,將我一下子就壓在了最底下,連翻身都做不到。
“我先回去了,”本來還想在樑老這裡躲躲的,誰知道竟然會被他這樣誤會,我臉皮的厚度還沒有修煉到家,最後只好放棄乖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因爲這,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睡覺,雖然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着休息,但是恐懼佔據了上風,我根本就不敢睡,徒勞地盯着天花板,打算熬過這個難熬的夜晚。
四周寂靜,因此門外的動靜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那皮靴落地的聲音隔了不久又響了起來,而且聽聲音似乎是正在我房門外。
我略微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控制不住,悄悄起身走到了門口,從貓眼看向外面。
門外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看到,我鬆了一口氣,剛想要收回視線,原本空空蕩蕩的情景卻是詭異的發生了變化。
原本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竟然出現了一大羣人,而且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羣穿着墨綠色軍裝的年輕男人,他們神色木然的從我房門前機械地走過,那咔噠咔噠的聲響就是從他們身上傳來的。
我仔細一看,竟然在這些人的軍裝上發現了一輪紅日,我心裡咯噔一聲,一眼就辨認出了這是日本的國旗。
這些竟然是日本的軍人!
我震驚得腦中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消化了我眼前看到的景物,而這些穿着日本軍裝的男人早就已經走遠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就連那咔噠咔噠的聲響也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腦中就好像是塞了一大團的棉花,根本就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