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康寧墓園位於市郊,但是隨着經濟的不斷髮展,城市的面積不斷擴大,漸漸市郊也被劃入了城市的範圍中,康寧墓園就這樣被高樓大廈圍成了一個鐵桶。
市區寸土寸金,偏偏康寧墓園佔了一大塊地,曾有不少人打過墓園的主意,想要買下這塊地用來建其他建築,但是這些人都離奇地出了意外身死,漸漸也沒有誰再敢打這塊地的主意。
時至今日,便成了這樣一副奇景,在繁榮的城市中心,有一處寂靜之地,四周高樓林立,唯獨此處是低矮的墳墓。
“樑老,這墓地是不是真的像傳說的那樣啊?”坐上開往墓園的車,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被列爲十大奇聞之一的傳聞,忍不住好奇地詢問樑老。
“二十幾年前,當時有個臺灣老闆想要買下墓園這塊地,蓋成酒店,擔心風水會有問題,於是找上了我,我當時也年輕,見他出手闊綽,便答應了下來。”
樑老緩緩開口,提起了二十幾年前的前塵往事,我一聽,立刻精神高度集中,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當初康寧墓園建造的時候,只是隨便挑了一塊地,並沒有看風水,建成後大家也覺得晦氣,平日裡根本沒有誰去那裡,我去一看,卻發現墓園所在竟然是處風水吉地。”
“墓園附近有條不小的河流流過,又分了幾條支流穿過墓園,水汽旺盛,而墓園四周地形開闊,並無山脈阻擋,有風有水,是處廕庇子孫後代的吉地。”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嘴說道:“所以你就把這個結果告訴了那個臺灣老闆?”
“是的,他知道後立刻就決定要買下這塊地,遷出其他的墓,將他家先人的墓遷過來,只是我當時只看出這是塊吉地,卻沒有發現風水易變,這是處活風水。”
說完後,樑老嘆了一口氣,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了後悔,顯然對於此事還耿耿於懷。
“活風水?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向身邊的墨霖修,悄悄問道。
“風水都會變動,但是一般都可以維持幾十年的時間,長久一點的上百年也不是問題,但是有種風水是例外,它不是固定的,變化的速度很快,就算現在是吉地,可能眨眼就變成大凶之地。”墨霖修很有耐心地給我解釋。
我聽到似懂非懂,樑老恰好在這個時候繼續往下說。
“不等那臺灣老闆把墓遷來,風水就先變成了大凶,遷墳過程中發生了意外,當場就死了幾個工人,此後那老闆黴運纏身一般,竟是敗光了所有的家產,最後落得跳樓自殺的地步。”
“這一切我並不知道,後來將那臺灣老闆的屍骨送去墓園安葬的時候,我才發現這件事,只不過爲時已晚,那臺灣老闆的家人也都已經受到影響,因爲各種意外去世了。”
我搓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突然萌生出打道回府的念頭,去那康寧墓園,貌似有點危險啊!
“不過從這事後,我就找人灌注了幾個大鐵獅用來鎮壓墓園的風水,現在墓園雖然算不得吉地,倒也不是大凶之地。”
“既然不是大凶之地,那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啊?”我擔憂地問道,我們這次過去,可不是要見識一下赫赫兇名在外的康寧墓園,而是爲了找到那些失蹤的小孩子。
“雖然不是大凶之地,但是因爲葬了太多的人,陰煞之氣比較濃郁,煉製屍鬼,也算是處不錯的地方。”
我不經意看向車窗外,這才發現路上竟然沒有其他的車子,就只有我們的車子在前行,我疑惑地皺起眉頭,四下看了看,真的是一輛車也沒有。
雖然因爲有處墓園的緣故,導致附近並不是非常的繁榮熱鬧,但是到底是市區,照理說路上應該會有很多車子纔對,可是奇怪的是,我們這一路開來,竟然是一輛車也沒有遇到。
我心裡泛起了小嘀咕,只不過見樑老一臉嚴肅,我也不好意思拿這種小事去問他,只能暫時將疑問壓在心中。
過了不久之後,對面的車道上突然追上來一輛大巴車,車身上沾了不少的泥土和灰塵,連窗玻璃也是灰濛濛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景。
這輛大巴車看上去相當破舊,但是速度卻一點都不慢,竟然漸漸追上了我們開的轎車,甚至還超過了我們,然後突然剎車停在了我們的車道前,若不是樑老及時剎車,我們早就已經一頭撞上去了。
這輛戛然而止的大巴車就這麼靜靜地停在我們的面前,車上沒有一個人下來,而車就這麼橫着擋在路上,生生擋住了我們去的路。
“什麼人啊,哪裡這樣停車的啊?”我嘟嘟囔囔抱怨了一聲,準備下車去讓那車上的司機快點把路給讓開。
“等一下!”我剛剛握住車門,墨霖修就拉住了我手腕,將我拉回他懷裡,面容嚴肅地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先原路返回吧。”
“爲什麼?!”我和樑老齊齊不解地問出口,不明白他突然這麼說的原因。
墨霖修皺眉看了一眼擋路的車子,緩緩開口說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路嗎?”
“埠規路啊,”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有什麼問題嗎?”
“埠規路不歸,走上這條路,可就真的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墨霖修別有深意地說道,我懵懵懂懂看着他,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埠規路諧音不歸路,走上不歸路便沒有了回頭的機會,而且我們這一路來沒有遇到其他的車輛,不是沒有遇到,而是我們已經脫離了正常的空間,又怎麼可能能遇得到呢!
樑老也馬上明白過來,不等我催促,他已經一打方向盤,調轉車頭,朝着來時的路開得飛快。
我擔憂地從後視鏡裡面看着那橫亙在路中間的大巴車,心上彷彿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但是又說不出來,只能這樣擔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