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往外走,不給我繼續追問的機會,因爲他這番回答,我心裡面的疑慮又濃了幾分,真的是墨霖修把我送來這裡的嗎,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下地後,覺得雙腿有些綿軟無力,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只能慢慢地往前挪動,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門口竟然還守着人,兩個壯漢一左一右守在門口,一臉的橫肉,看着就很兇狠。
這兩個壯漢肌肉虯結,胳膊都足有我大腿粗,一看就魁梧有力。
“夫人,請您回房!”見我要往外走,這兩個壯漢齊齊伸出手,擋住了我的路,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要出去!”我惱火地說道,伸手就去推這兩人,但是他們卻如同落地生根一般,怎麼推都推都紋絲不動。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去推,但是就好像是蚍蜉撼樹一樣,半點用也沒有,這兩人在門口一杵,就已經堵住了我所有逃跑的路。
嘗試失敗,我只能憋屈地回到房間裡,暗暗思考着目前的情況,總覺得自己被軟禁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煩躁地來回走着,腦中亂得就像是一團打結的線團,不知道該怎麼理清。
我不被允許離開房間,就連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間裡,而送餐來的人口風都極嚴,任由我如何套話,半點口風都不露。
我愈加懷疑自己目前的處境,如果真的是墨霖修將我救出來送到了這裡,又怎麼可能會讓人這樣軟禁着我呢,明顯不科學!
“果然還是有問題,”我越想越不對勁,感覺自己落入了圈套中,說什麼是墨霖修將我送來這裡的,大概就只是爲了讓我乖乖聽話留在這裡。
“不行,我必須得出去才行,”思前想後,我覺得我必須要出去,這樣才能弄清楚我到底在什麼地方。
按照我的要求,第二天送來的午餐改成了牛排,我拿起刀叉,做出要吃的姿勢,下一刻卻將叉子抵在了脖子上。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送餐來的人被我的動作嚇到了,臉色煞白地看着我,驚得雙手都在顫抖。
“讓我出去,不然的話……”我冷眼看着她,威脅道。
“夫人,您不要衝動……”她慌亂地說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也不管她,徑直往門口走去,守在門口的兩個壯漢看到我後,也不敢攔我,只能由着我出了門。
門外是個大院子,走出去後,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纔好,只能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走,一路上遇到的人看到我拿在手裡的叉子後,都不敢攔我,只能目送我離開。
“你這是在做什麼?“接到消息的季叔匆匆趕來,緊皺着眉頭看着我。
”我要離開這裡,“我盯着他說道:“不管你到底是誰,若是真的是墨霖修將我送來的,你讓他來見我,不然我要離開這裡。”
“他還有事情,暫時沒有辦法來見你,”他神色複雜地看着我,良久之後悠悠說道。
“那你讓我去找他也可以,”他越是不讓我走,我越是覺得有問題,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他沉默地看着我,好久之後嘆了一口氣,“你想要見他,那我就帶你去見他吧,他就在……”
我注意力一放鬆,眼前一花,手裡的叉子就被奪了下來,手被抓住了手腕,扭到了身後,眨眼功夫就被制服了。
“你……你騙我!”我試着掙扎了一下,但是根本就掙脫不了,當下氣惱不已地吼道。
“我沒有騙你,這些的確都是他讓我做的,他不希望你再捲進這件事情裡,他這麼做,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等到他解決了和那個家族的恩怨,自然會來見你的。”
“那個家族?”託記憶恢復的福,我知道背後下黑手的到底是什麼人,聽到他這麼說,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肯定點頭,“我可以讓你自由行動,但是你不能再幹涉這件事,你的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我腦中突然就閃現出墨霖修死時的情景,當下心裡咯噔一聲,着急地喊了起來,“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去呢,要是出了事情怎麼辦?”
“這是他的要求,”他淡淡說道,“千年的恩怨,他想要由自己畫上一個句號,而且以他的能力,一定不會出事的。”
“不行,我必須要去找他,”我越是想,心裡面就越是慌亂,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安到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若是你去了,你出點什麼事情,他更會無法原諒自己的。”
我咬了咬下脣,這要我如何放心得下,若是再出事,難道還要我再等下一個千年嗎?
“……我知道了,我不會去找他的,你放開我吧,”我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
他將信將疑地看着我,最後還是放開了手,“你去了,只會給他添麻煩,還是在這裡等他回來吧。”
我揉着手腕,沒有說話,轉身就回了房間裡,過了好一會兒後,我悄悄打開門看,守在外面的壯漢已經走了,院子裡也沒有其他的人。
很好,以退爲進成功了。
剛纔亂逛的時候,我已經大致上摸清了四周的方位,想要離開倒不是一件難事,難的是找到墨霖修。
“算了,先出去再說吧!”我腦中一片混亂,越想越亂,就好像是在理一個毛線團,越是理就越是亂,最後想得頭都疼了。
猛地搖頭,將腦中雜亂的思緒都搖出去後,我開始認真計劃怎麼逃出這裡。
我已經被允許隨意走動,但是莊院內有不少巡邏的人,要離開就必須躲開這些人,我躲在暗處看了會兒,找到了巡邏的時間規律。
在短暫的三十幾秒鐘的巡邏空白時間內,我從藏身處猛地往前衝,剛剛躲在假山後,巡邏的人就從我眼前走過,嚇得我一顆心狂跳不止。
謝天謝地這處莊院是江南園林的佈局,廊腰縵閣,假山石亭綠樹掩映期間,讓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藏身的地方。
唯一困難的地方就是大門口,兩個人一左一右地站着,跟着就沒法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我苦惱地皺緊了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