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傻了眼,難以置信地問道:“就只是一具屍體?!”
“嗯,”他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說道:“裡面就只有一具屍體。”
我的視線落在那些臉色煞白一副受到了莫大驚嚇的人臉上,顯然這些人的表現告訴我,裡面的情況可不像墨霖修說的這般輕鬆,只怕今晚這些人都要做噩夢了。
我暗自搖頭,打定主意堅決不進去,我剛這樣想,就看到樑老躲開了攔住他的警察,身形靈活地跑進了別墅裡,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順暢,快得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啊!”別墅裡傳來一聲驚呼,聽聲音就知道是樑老發出來的,見連他這樣的老江湖都被別墅裡的情形嚇到叫出聲來,我更是絕了進去的念頭。
好奇心害死貓!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外面好了,不然把自己嚇出個萬一來,找誰賠啊!
那名沒能攔住樑老的警察倒是沒有任何的猶豫,緊跟在後面追了進去,只是進去沒多久,就又面色倉皇地跑了出去,與先前那些人一樣彎腰吐個不停。
樑老也沒能待多久,和這人前後腳跑了出來,找了棵樹扶着哇啦哇啦就是一頓吐,我原本還想過去查看一下他的情況,但是看他那模樣,果斷收回了腳。
咳……還是等他吐完了再去關心吧。
眼看着進去的人都吐個不停,雖然沒有進去的人都在好奇裡面的情形,但是生怕自己也成爲下一個吐啊吐的人,因此倒也沒有誰再進去,只是不進去,怎麼工作啊?
“讓人去找幾個氧氣面罩來,”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被裡面的血腥味薰退出來的人立刻就想到了辦法,雖然剛纔看到的畫面陰森恐怖了一些,但是隻要不去看就沒問題了。
氧氣面罩很快就送到了,幾個心性堅強的人戴上面罩又走了進去,只是沒一會兒,這幾人竟然又跑了出來,一臉驚慌失措的神色,彷彿身後追着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不好了,不好了,屍體不見了!”跑出來的幾人一摘掉面罩,立刻就大聲嚷嚷了起來,這番詭異的話,頓時吸引了在場的人的注意力。
樑老原本還在抱着樹幹嘔,聽到這話立刻竄了起來,抓住其中一人着急地問道:“屍體呢,屍體去哪裡了?!”
“不、不知道,”被抓住的人結結巴巴地回道,眼中充滿了驚恐害怕,“一碰、一碰就不見了。”
見從這人口中也問不出什麼來,樑老索性奪過了這人的氧氣面罩,戴上之後就衝進了別墅裡,身手矯健,完全不見剛纔的萎靡不振。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啊?”我被這人的話搞得一頭霧水,見他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戳了戳他問道。
“不見了……”他呆滯地重複着,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看他這模樣,想也知道肯定沒法回答我的問題,我正想放棄,忽然看到他拿在手裡的攝像機,拿過來一看,果不其然拍下了他們進入別墅的情形。
最開始拍攝的只是別墅內的裝飾物,緊接着畫面移動,鏡頭轉換到一間臥室,單調的黑白兩色調的現代簡約裝修風格,透露出臥室主人簡潔幹練的性格。
畫面晃動了一下,鏡頭對準了足以容納四五人的超級大牀,潔白的牀單上躺着一個人,一張臉被抓撓得血肉模糊,流出的血在他身下洇出一個人形。
這人大張着嘴,似乎可以聽見他臨死前淒厲的嘶吼聲,臉上不見一塊完好的皮膚,被抓撓得露出了森然白骨,雖然從面目無法辨認,但是從他手腕上戴着的金錶來看,這人應該就是沈老闆。
牀上散落着模糊的碎肉塊,就連他手上都還抓着幾塊,指甲縫裡浸滿了鮮血,看情況,似乎應當就是他把自己抓撓成這副滲人的模樣。
雖然死狀悽慘了些,但是進去的人並沒有被嚇到,馬上就展開了調查工作,一人上前去檢查屍體的情況,剛一觸碰,原本靜止的屍體突然抽搐起來,嚇得這人蹦起來退開了幾米遠。
“難道還活着?!”聽到動靜,其他的人扭頭看過來,見躺在牀上的屍體竟然不停的抽搐着,也被嚇得不輕,若是換做膽小的人,只怕早就已經被嚇得跑出去了。
“這樣要還能活着,那就是醫學奇蹟,我看說不定只是屍體的正常的痙攣現象罷了。”有人試圖用科學解釋這一現象,只是看他煞白的臉色,顯然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這應該不是屍體痙攣吧?”這人話音未落,有人就驚呼起來,鏡頭再次移向屍體,只見不停抽搐的屍體忽然鼓了起來,就好像是吹氣球一樣,迅速膨脹成一個腫大的人形氣球。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就算是身經百戰,他們也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屍體,就在他們手足無措的時候,屍體停止了膨脹,眼耳口鼻中卻是忽然流出了嫣紅的血,就好像是扎破氣球一樣,原本鼓起的屍體迅速癟下來,眨眼功夫就乾癟成了一張人皮癱在牀上。
牀上滿是涌出的血,瞬間就將牀單染成了紅色,滴落在地上之後,形成了一大灘的血泊,雖然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透過鏡頭,我也感同身受,後背竄起一道涼意,一股驚恐抓住了心臟。
屍體除了一張乾癟的人皮外,就只剩下這一灘血,其他所有竟然都不見了!
我看得頭皮發麻,總算是明白過來這人先前說的屍體不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任誰看到好端端的一個人在自己眼前化爲一灘血水,也會驚慌失措的。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在我回放錄像的時間裡,樑老也早已經看到了別墅裡的情況,衝出來質問剛纔進去的幾人。
被樑老揪着衣領大聲質問的人呆愣愣看着他,顯然還沒回過神來,看他迷茫的眼神就知道他回答不了,眼看着樑老要發飆,我趕緊將手中的錄像放給他看。
若不是這一幕恰好被拍了下來,只怕這幾個進去的人還說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爲就算看了錄像的我,也弄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屍體怎麼就化成了血水呢?!
短短几分鐘的錄像,樑老很快就看完了,只是面色凝重得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