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我以爲牧雲飛想起了我們之間的一切。隨着他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不過,天堂和地獄不過是一念之間,當我聽着他說“苓兒,終於找到你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像是被放進了絞肉機裡,疼得死去活來的。
我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眼前的牧雲飛那副慌了神兒的樣子,讓我更加崩潰。
我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肩膀,聲嘶力竭的告訴他我是他妻子,是和他一起從禁地走出來的人。
牧雲飛被我弄得有些愣住,然後回頭看真正的茯苓。
此時的茯苓已經走到了牧雲飛的旁邊,她用十分委屈的聲音告訴牧雲飛自己真的纔是她的苓兒。
我看着他們兩個的樣子再也受不住,推開牧雲飛朝着西院兒跑去。
我一直用手捂住臉,也沒有看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跑了多久了。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眼前的景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東院的牆外啊!這怎麼可能呢?我用力的拍了拍腦袋,扭頭看着我跑過來的方向,努力回想着剛纔的情景。
可是,我還是得出了一樣的結論,我確實是跑進了西院的。而現在我的後面變成了東院的外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的腦袋現在就像是一團亂麻,一點兒頭緒也理不出來。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有東西在揪我的衣服。
我飛快的低下了頭,就看見了我的救命恩人,那隻耗子。
它對於我的到來似乎十分的驚喜,向我“吱吱”的叫個不停。忽然,我的心頭冒出了一個想法。
我緩緩的蹲了下來,然後向它講着我的遭遇。
它靜靜的聽我講完後,看着我想了一會兒,然後就生生的朝着那面牆撞過去。
讓我意外的是想像中的頭破血流沒有發生,在它接觸牆體的一瞬間,就莫名的穿了過去。
我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緩緩的朝着那個牆走了過去。用手輕輕的敲了敲牆。
手上的觸感傳來,我的手被硬硬的牆體打的有些疼。
我怕是這是由於我的力氣不夠大,所以又試了一遍,果然還是不行。
現在這種時候,我一點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啓天在就好了!我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心裡面越來越壓抑,最終傷心的哭了出來。
“清兒,別哭。我在呢!”
怎麼了?竟然開始產生幻覺了。我猛地擡起頭,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啓天此時正蹲在我的面前,他的表情是我熟悉的溫柔。
他不是被困在門外了麼?怎麼轉眼之間就到了這裡?我的心裡此時有一堆的疑問,但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身旁的啓天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對着我解釋道:“我能過來,還是它幫的忙。如果沒有猜錯,它就是這兩個世界的連接媒介。”
我順着他的手看着旁邊的地上,剛纔還撞牆不見的小耗子,此時正蹲在那個金蟾的身上,給自己梳理毛髮。
我又看了一眼啓天,細細的思考他說的話。
按照啓天的說法,由於他打傷了晴眉,所以造成被晴眉困住的肖家惡鬼跑了出來。
而且村子裡的人和牧雲飛他們不一樣。村子裡的人由於長時間的昏睡,已經靈魂和肉身離體了。
想明白這些關節,我開始詢問啓天到底要怎麼做。
他的回答讓我有些心驚。這村子裡的人已經變成了靈體,根本不可能在世間長存,我們只能超度他們。
而造成這一切的晴眉和阿興就有些難辦了,關於他們的問題,啓天沒有跟我多說。
這邊我還在琢磨啓天的話,旁邊的啓天已經蹲下來和那兩個小東西交代任務了。
我現在心裡雖然對於金蟾還是有些恐懼,但是卻沒有了早先的厭惡。它曾經多次救了我的命,這個我是知道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到有一道視線牢牢的鎖定了我。
我扭頭看過去,就對上了一雙翠綠的眸子。
看着那隻金蟾,我用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後衝着它笑了笑。讓我沒想到的是,它居然在我之後,衝着我“呱呱”的叫了兩聲。
看來這東西真的是有靈性的!我的心裡暗暗的感嘆,連它們兩個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哎?它們走了?”
“嗯。”啓天衝着我點了點頭,“走吧!”啓天站在牆邊叫我。
我疑惑的看了啓天一眼, 然後朝着他走去。到了跟前纔看見此時的牆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洞口,洞的那面正是宅子的西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啓天將刀別在了腰間,兩隻手伸進洞內。接着就聽見“撕拉”一聲,那個洞竟然硬生生的被啓天扯了一個大口子!
我沒有猶豫,和啓天從那個洞口進去,準備去找另外一個人匯合。
我們前腳剛邁進西院,就聽見身後阿興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邊怎麼回事兒?”
就在我以爲阿興要發現我們的時候,啓天的一個舉動卻驚住了我。我看着啓天居然把之前那個大洞一下子就合了起來。
隔着這個空間,我仍然能夠聽見阿興在那邊說話,可是他具體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
果真,我對於啓天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個老太太和我說過的話,一瞬間,我感覺後背發涼,伸手一摸,才驚覺後背起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擡頭看了眼在我前面的啓天,他此時正臉色如常的看着我。我沉了一口氣,擡步跟上他。看來在找到牧雲飛他們以後,我要與他保持一些距離了。
天空黑壓壓的,一絲兒風也沒有。空中有無數的怨靈正在叫嚷。
我一直用手捂住耳朵跟着啓天往前走,很快就與道士他們會合了。
他們幾個正在一片光芒之中,看樣子正在休息。
咦?他們怎麼沒有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