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頭閃過一絲疑惑，眼睛不經意的往茯苓那邊瞟，沒想到卻被她逮個正着。
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下，剛想轉開視線，就聽見她極其真誠的說道。
“我知道一家診所，不僅地方隱蔽，而且技術也不錯。”
茯苓的話實在太有說服力，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點頭答應她了。
她高興的衝着我笑了笑，然後擡步朝前走去。
沒辦法，我抱歉的衝着啓天笑了笑。
他並沒有說什麼，直接抱着我轉了方向。
走了一段路以後，我纔想起來，從剛纔開始就沒有見過牧雲飛。
難道他在後面，但是我沒注意？
我心裡這樣想了下，決定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向後望一望。
可想而知，十分的失敗。
啓天感覺到了我的動作，緩緩的停了下來，低着頭看了看我，然後開口問道
“怎麼了？清兒。這個姿勢不舒服嗎？”
啓天的話讓我不知道怎麼往下接，總覺的在他面前提牧雲飛不太恰當，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大腦飛速的轉着，希望能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茯苓忽然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牧雲飛先去休息了。”
她的話讓我有點兒驚訝。
我沒想到她居然能直接看出來我問什麼，就像會讀心一樣。還有就是他竟然叫牧雲飛全名，如果我沒記錯，今天見面的時候他還“雲飛雲飛”叫個不停。
茯苓果真奇怪，但是具體讓我說上來點兒什麼，我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衝着她敷衍的點點頭，有些不敢看頭頂啓天的眼睛，只得催促他快走。
就這樣又走了一會兒，我感覺眼皮漸沉，眨巴了幾下就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迷迷糊糊聽見有個女聲，一直在我耳邊不停地說話，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女子的嬌笑。
可是再好聽的聲音對於睡夢中的我來說，也就像是蒼蠅的“嗡嗡”聲。
我小聲嘟囔了幾句，結果那聲音就跟沒聽見似的，聲音還更大了。頓時就急了，擡起手就扇了過去。
果然，耳邊清淨了。
真好又能繼續睡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我一個激靈，向上打了個挺兒，身下支撐着我的東西一抖，差點兒沒翻下去。
這纔想起來此時自己正在啓天的懷裡。
有些不好意思的衝着他笑了笑，轉頭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一打量，可把自己嚇了一跳。
這裡真的可能有診所嗎？
我們三人目前在的位置實在看不出來有診所，似乎是某條國道旁。
旁邊不時有大車駛過，捲起一層的塵土。除了幾間極其簡陋的小飯店兒，一點兒也不像是會有診所的地方。
茯苓還是獨自一人在前面走，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就在這時，我看着她猛地轉了個彎兒，停了下來。此時的她，只有下半截在燈光下，上半截隱沒進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了。
“到了。”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聽着有些冷。
我猛地一哆嗦，探着身子往茯苓站的那邊望去。
這一望，差點兒沒笑出來。
茯苓站的地方就是一個加油站的外牆，上面根本連個門都沒有。
要說有點兒什麼，我只看見了“社會主義好”這幾個大字。
可是茯苓就好像中了邪一樣，一直站在那裡敲牆。
我心中一突，難不成茯苓真中邪了不成？
心裡越想越覺得可能，在腦袋中搜索了一圈，也沒想到一個辦法。
對了！還有啓天呢！
我的頭向前看着茯苓，生怕她有惹出什麼事端來，然後伸出手向後拍了拍啓天。
只是，還沒碰到啓天的衣服，我的手就猛地一頓，心臟驟停一下，眼前一黑差點兒沒暈過去。
我……我居然看見茯苓從牆裡穿過去了！
牆這側的加油站裡不時有員工的打鬧聲和車輛的啓動聲傳進耳朵，可是我已經無暇顧及了。
茯苓並不只是穿過了牆，她是直接穿進了牆，活生生的不見了。
我顫抖着手向後摸啓天，還好，他還在。
可是茯苓去哪裡了？怎麼會活生生的不見了？
壓下心中的恐慌，擡頭看了眼啓天。
此時的他正直直的看着茯苓消失的方向，表情是少有的困惑。
忽然，他擡步朝着那面牆走了過去，並且來回的在黑暗與光明之間走了兩遍。
“原來……”
我聽見啓天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清兒，看着那個面牆。”
聽了啓天的話，我更加困惑了。不過基於對啓天的信任，我還是照做了。
這一次，我居然在那牆上發現了一扇半開着的門。
那門破破爛爛的，在那門的正中間掛着個小牌子，湊近了才發現是“夜間看診”幾個字樣。裡面黑漆漆的，隱隱有燈光透過黑暗傳出來，顯得十分滲人。
“啓……啓天”我聽着我的聲音打顫的厲害，於是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嚥了口唾沫，再次開口。
不想，這次的聲音比上次的還要抖，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往下說
“我們要進去嗎？”
“進去看看吧！很有趣不是嗎？”啓天的話中難得帶着些興趣，我忍不住擡頭看他。
此時的啓天眼睛和鼻子全部隱藏在黑暗裡面，只有嘴巴漏在外面。
那微微上揚的弧度，證明此時他的心情極好。
“好吧！”我在心裡爲自己打了打氣，衝着啓天點了點頭。
下一秒，我感覺身後一動，眼前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知道我們進來了。
望着遠處微弱的燈光，我的心裡有些打鼓。
突然，寂靜的院子裡忽然傳來一聲狗叫聲。
“汪汪汪”
從叫聲判斷，應該是一條及其兇惡的狗，我一下子心臟都要嚇出來了。
趕忙從啓天的身上往下望，可是，入眼的是一片漆黑，連一隻狗的影子都沒看見。
突然，我感覺啓天猛地朝着黑暗中踹了一腳，接着就是一聲狗的哀嚎。
順着那聲音看去，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此時的啓天已經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我藉着微弱的燈光看見他的耳朵在動。原來他在聽聲音，等待下一次的出擊。
我的心隨着他的動作，漸漸的安定下來，也開始學着他的樣子，閉上眼睛靜靜的聽着四周的動靜。
這一次果然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我居然聽見黑暗中傳來的粗粗的呼吸聲。
看來那隻狗受傷了！
接着，就聽見一聲猛地抓地聲兒，我與啓天同時扭頭，感受到他抱着我的手猛地一用力，下一秒就要出招。
就在這個時候，屋中猛地傳來一聲粗糲的呵斥。
“阿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