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麼嚴肅,整張臉冷若寒霜,他一直筆直的朝我走過來。
我有點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防備的將手架在了胸前:“你!你不要過來,你要過來的話,我我就告訴所有人是是你今天晚上偷偷的把那些屍體給燒掉了。”
情急之下,我只好使出了我的殺手鐗。
果然,那道士停下來講笑的渾身不停的打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他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畢竟,你是我師妹的孩子!不過,我勸你最好不是要執迷不悟了,你媽媽最大的願望就是讓那個男鬼死掉。只有男鬼死了,這裡的一切纔可以解脫……”那個道士忽然的湊到了我的耳邊吹了一口氣,讓我渾身一顫。
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回了房間,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了!
我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天晚上我一直都不敢睡,怕那個道士,會因爲我威脅了他,所以會對我進行報復,所以
一直縮在房間的角落裡麪包着被子,苦苦的捱着。
但是,就在天快要亮的時候,突然的房間裡面出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緊接着,我便看到了牧雲飛從門口那裡朝我走過來。
他現在好像比以前更加的虛弱了,整個人看上去搖搖欲墜,就好像隨時都要倒下去。
我心一緊,趕緊從牀上下來,走到他身邊,想要去扶他。
可是,我的手直直的穿過了他的身體,撲了一個空。
牧雲飛回過頭來,臉上竟然有一絲抱歉的神色。
他伸出手,我看到他的手是透明的,若隱若現,心裡更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怎麼啦?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開始擔心他了。
牧雲飛笑了笑,有些無奈,附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張口說道:“我最近都不會出現了,有點事情。”
他說着,輕輕的摟住了我的肩膀,接着說道:“你這幾天千萬不要離開村子,等到月圓之夜我就會過來,帶你走。”
“帶我走,你要帶我去哪裡?”我擡頭,望着他的臉有些迷茫。
我總覺得現在我和他的狀態非常的微妙,按道理來講,我對他應該非常的害怕,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我總覺得他對我特別的溫柔,特別的深情,冥冥之中我好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上輩子我們便早已相識了!
牧雲飛沒有回答我,只是輕輕的攬着我,但是這一次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因爲他的身體是虛幻的,我想碰一碰它,卻始終都碰不到。
“你真的沒事嗎?”我心裡面有些難過,他這個樣子,我總覺得有些彆扭。
牧雲飛揚了搖頭,然後整個人便在我面前漸漸的越來越淡,就好像是直接要消失一樣。
我伸手一抓,他卻就這樣不見了。
我呆呆的坐在那裡,感覺這一切實那麼的不真實,好像是我做的一個夢一樣。
直到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我聽到旁邊的門吱呀一聲的打開,道士好像要出去了。
我下意識的走到門邊,朝外面一看。
道士換了一身非常普通的裝扮,四處的看了看,這纔將門關上,出了院子。
他這是要去哪裡?平時的時候他不時都是會穿着他的道袍的嗎?現在這身裝扮……
我心忽然就沉了下去,便悄悄地打開了房門,跟了上去。
因爲村子裡面的建築都是錯綜複雜的,而村子外面的小路又全部都是樹木,所以要跟着一個人並不是很難。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發現他竟然去了山上。
再拐過幾個彎之後,他走到了一個山洞的面前,他那個同胞的弟弟竟然也在這裡!
他那個弟弟好像有些不正常的,隔得遠原的,我覺得大鬍子好像根本就沒有任何神智一般。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睛裡面也沒有任何的神色,呆呆的在山洞的面前團團轉,不停的繞着圈子,嘴巴里面的口水沿着嘴角一直的往下流。
我見過一村子裡面的傻子,他們的樣子和他現在差不多,但是大鬍子看上去好像還更爲嚴重一些。
這時候,道士走到那大鬍子身邊,想要去抓大鬍子的手,但是那大鬍子卻只是機械性的揮着,完全沒有理會他。
那個道士忽然的就給自己扇了兩個耳光,然後大聲的喊着:“都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成爲現在這個樣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不管怎樣,你始終都是我的弟弟。”
但是大鬍子好像絲毫沒有在意他的話,自顧自的在原地打着轉轉。
那個道士從懷裡面摸出了一隻雞,然後丟了過去,那個大鬍子撿了那隻雞,歡快的啃了起來。
道士嘆了一口氣,看了他一會,然後就朝我這邊走樂兒過來。
我一驚,趕緊從旁邊的一個樹叢裡面鑽了進去,都在那些葉子的後面默不作聲。
道士沒有發現我,直接從我的面前經過,然後便朝着回去的路離開了。
我見那個道士走了很遠之後,纔敢從那樹叢裡面鑽了出來。
剛要走,忽然便遠遠的瞥見在山腳下的一處小路里,那個瘸腿的人正在地上爬着。
他好像受了非常重的傷,只有一條手臂。
我不知怎的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竟然心裡面一陣的難受,便沿着那小路朝他那個方向衝了下去。
因爲我跟他距離的也有一個山頭的距離,所以等我趕下去的時候,便只看到了,那小道上面的一點點痕跡。
等我沿着拿痕跡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要昏厥了,在那裡一動不動,只剩下雙手不停的顫抖。
他顫顫巍巍的張開嘴巴,我卻發現他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我疑惑着看着他的嘴巴一開一合的,搖了搖頭。
他看了我一會,這才伸出了手,放在嘴巴里面一咬,他那手指上面立刻滲出了一些白色的液體。
他爬着找了一塊相對較平的平地,然後在那上面寫着……
他寫得極爲緩慢,看了半天,我纔看懂,他竟然說我媽媽在一個山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