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情不自禁的就將全部注意集中到了那面鼓上,下意識的就想靠近那面鼓。
在綠光的照耀下,那面鼓就好像一個絕世美人一樣,有着極致的誘惑力。
我被迷惑引誘之下,情不自禁的就問道:“你……你真的可以治好清蕭嗎?”
“當然,我無所不能。只不過是治療降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那個聲音神秘而又悠遠。
它居然能跟我對話,難道那面鼓的裡面真的有什麼神秘的亡靈被封印在其中嗎?
就好像帶着怨氣的骨笛一樣,封了無數的冤魂。
我剛想要靠近,腦子裡卻多了一念頭。
只是……
通常邪祟讓人做的事,都是害人的,需要反其道而行。
可是那種聲音太誘惑了,我明知是陷阱。
不知道爲什麼,卻很想靠近那面鼓。
那是燭光在誘導我嗎,還是這面鼓本身就是一面邪鼓?
我低了頭,小聲的說道:“清蕭的能力非比凡人,其實不用你這面破鼓,他也能自己慢慢恢復。你啊,你就好好呆在鼓裡,不會要再想什麼幺蛾子了。”
“什麼!你竟敢質疑我。”
它很憤怒,冷聲呵斥我。
我雙眸一眯,心頭已經有了想法了。
我在幽暗的燭光中雖然腦子裡清醒的知道不能靠近那面鼓,可是還是會被鼓在燭光中的樣子所吸引。 wWW☢TTKΛN☢c o
不管怎樣,只要看不見了,興許就不會再受到蠱惑了。
念及於此,我上去一腳踹翻了那閃着幽冥一樣光芒的蠟燭。
蠟燭跌倒之後,燭芯的火苗又被我的鞋底踩滅了。
瞬間周圍恢復了黑暗,那個人皮鼓發出的笑聲,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果然這個蠟燭有古怪,會讓人產生很深的幻覺。
雖然剛纔點蠟燭的老太太來的古怪,可是我根本對這些魑魅魍魎的東西一竅不通,也不想對着中可怕而又陰暗的東西多加了解。
回到房間看望清蕭的時候,心頭莫名的沉重着。
他沉沉的睡着,替我承受了陰娘子帶來的痛苦。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可我要怎麼幫他呢?
活人的傷藥對他並無作用,但是若有墓土和竹葉灰。
想來是能幫到他的!
窗外面,東方已經冒出魚肚白。
現在跑去亂葬崗子那頭,應該也不會遇到什麼孤魂野鬼那麼倒黴。
我便從廚房取了一隻素色的小瓷碗,套上了一件清蕭上次帶回來的新外套出門去了。早在之前我就打聽過了,墳崗子建在村子的東面。
據說是很久以前的風水先生給看的,墳地的風水迎了東面的紫氣。
還有一條河,後面有做大山。
說是腳踩玉帶,背有靠山,頂有玉冠。
是一個極好的風水寶地,屍骨埋進去,必定能福廕子孫後代。
墳地附近,有一片小林子。
林子裡樹葬的屍首,比上次進去的林子還多,應該這附近一整片都是這個村子從古至今埋葬死人的吧。
有些樹葬,還是相當華貴的。
屍體裝殮在玉石打磨的棺材裡,哪怕在樹上風吹日曬。
也能見到玉石光滑,玉髓清澈。
這要是被盜墓賊看到,非給洗劫一空不可,好在這裡地處偏僻人跡罕至。
墳地裡有很多舊的墳冢,最突出的就是十來座新墳的墳包。墓碑上的字也都是剛刻好的,上貼着的都是孩子的黑白相片。
放在墓碑前的野花,有些還很新鮮。
應是是之前被骨笛害死的幾個孩子的墳,近日也一直有親人來探望。
新墳都是剛剛埋進去的,墓土應該也不是很合適。
我便走進了墓地,找一些年頭比較久的墳。
有一個墓碑上長滿了青苔,石碑上還有一道很深的裂紋,上面寫的是清朝嘉慶年間。沒想到這裡還有古墓,也是一位姓劉的人埋骨的地方。
我想了想,就決定開挖這個墳,帶一點墓土回去。
剛準備開挖,只見墳包後面蹲着一個老邁的背影,也在挖着墓土。
這人銀髮蒼蒼的,身材特別的瘦小。
怎麼又是一個老太太?
清晨的墳地裡還瀰漫着白霧,加上這麼一個詭異的身影。
我向後退了半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手裡的碗底磕到了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響。
蹲在地上的老太太似乎也聽到了我發出的動靜,猛的回頭,那是一張長滿了膿包的老臉。皮膚是又黑又黃,上面的皺紋如同刀刻一般的深。
能長成這副尊容的,全村上下就只有劉好美了。
我一聲驚歎,“婆婆,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我倒要問你來這裡幹嘛。”她手裡也和我一樣拿着一隻青花瓷碗,碗中已經挖好了大半碗的墓土。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婆婆也在挖墓土?
她挖墓土幹嘛?
總不能是盜墓吧……
難道和我一樣,也是來救清蕭的?
可是她的兒子清蕭變成了一個死人,也可能就是另外一個人了,她沒道理知道了真相還要幫助清蕭啊。
我爲了試探劉好美,說出了實話:“我……我是來挖墓土的,您……您……看您的樣子,不是也是來挖墓土的?”
“我來幹什麼,不需要告訴你。”劉好美依舊是一副高冷的做派,嚇得我把腦袋一縮。
突然,她竟把手裡裝滿了墓土的青花瓷碗,遞到了我的手中,“別挖了,把這碗裡的土拿回去吧。”
接過碗,我更加確定,劉好美就是來給清蕭挖墓土的。
她爲什麼明知道清蕭是個死人,卻絲毫不拆穿清蕭的身份呢?
我怕劉好美怕的要死,怎麼敢多問,拿了碗就老老實實的點頭說道:“好的。”
“等等,婷婷。”她叫了我一聲,把我給嚇了一大跳。
我回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低聲問了一句:“怎麼了?婆婆。”
“你在這裡看到我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就別怪我的催動血降,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陰沉着臉看着我,眼神裡透着威脅。
我不敢和她對視,低下了頭顱,“您……您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嘴上雖是這麼答着,心頭卻覺得怪異無比。
清蕭許是借屍還魂,佔了她兒子身體的厲鬼。
爲何她還要這般幫助清蕭……
是有什麼陰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