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趙強他們被戴上手銬,直接押送到了公路上的警車裡。
強子一夥人其實是集團犯罪,夥同了村子裡其他的同夥。那些同夥沒有悉數到場,爲了方知有漏網之魚。
警方還根據線索,在村裡進行了搜捕。
除夕之日,本該聽到的是鞭炮齊鳴,結果卻聽到了槍響。
一整個下午,村子都給人一種亂哄哄的感覺。
聽家附近的幾個鄰居講,這羣人販子在押送的路上,貌似有些人還想跑。畢竟這裡山路崎嶇,一旦跑到山裡就沒地兒找了。
所以警方開槍示警了,倒是沒人被打死。
但聽說有人在逃跑的時候,被槍聲嚇到,掉到了山溝裡摔個粉身碎骨。
這些事很快就在村裡流傳開來了,那夥人販子逍遙法外很多年了,沒想到今年過年居然就被一網打盡了。
劉好美自然也聽說了。
她知道這個事而已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變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婆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是不是生病了?”我很難理解劉好美現在的心態,感覺她好像是因爲強子落網才心神不寧的。
可是她又沒有加入犯罪團伙,爲什麼會那麼緊張呢?
劉好美皺眉:“不關你的事,坐着把雞湯喝完。”
“哦。”我擡着頭應了一聲,發現劉好美態度強硬的樣子和清蕭是一模一樣。
若說他們是母子,倒也並不違和。
她見我低頭把湯喝完,便回了自己住的小破屋,一關便是一整天,好像是故意要把自己藏起來一般。
我問清蕭,“婆婆……這是怎麼了?”
“許是被槍聲嚇到的,不用管她,過個幾日應該就緩過來了。”
清蕭卻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臉上的表情一點其他的變化都沒有。
我有些疑慮,“她……她這麼精明能幹,不該被槍聲給嚇到啊。”
“許是上了年紀,膽子變小了吧,你那麼關心她幹什麼?難道這幾日的雞湯,就把你收買了。”清蕭語調平常,只是眼中帶着一股冰冷,讓人覺得害怕。
我點了點頭,回答道:“婆婆對我,比以前好多了,我當然……投桃報李。也不想她受到太大的驚嚇。”
“關心她的事,留到明天再做,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清蕭的眼中帶着是一股火熱,卻不似平日寵溺,是一股要把我摧毀的火熱。
“什麼……正事?你……不會……”我臉上火紅一片,有些緊張。
他捏着我的下巴,“都要了那麼多次,還緊張嗎?”
“有點。”我身子顫抖。
“那便把燈熄了,興許就不會那麼害羞了。”
他冷然熄滅了油燈,擡手便粗暴的除去了我身上衣服,將我往牆上一推。
一連要了我許多次,不管我怎麼求饒都沒用。
天將破曉了,我脫力的昏厥過去。
迷迷濛濛中,只覺得他從我身後緊緊的摟住我,身上的氣息似是帶着珍惜和懼怕失去的感覺。
我即便意識不清,也明白過來。
他怕失去我。
可我心裡只有他,不管發生任何事,我也不會從他的生命裡走丟。
翌日。
睜眼醒來的時候,清蕭已經不在枕邊了。
“清蕭!”
我嚇了一跳,急忙大喊他的名字。
四下裡環顧,才發現他坐在桌邊玩着只有鉛筆芯粗細的米泥鰍,他見我慌亂問我:“做噩夢了?”
“嗯。”
我不管不顧的光着腳就從牀上跳下去,牢牢的抱住他,“清蕭,醒來見不到你,突然就變得害怕了。”
他聲音溫繾的問我:“想吃什麼?”
“嗯……苞米。”我想了一下,突然特想吃玉米,就跟他說了。
他合上了盒子,轉身就去了廚房。
我對着他的背影喊了一聲:“那我去叫婆婆一起吃。”
劉好美以前欺負我,我自是厭惡她。
如今她待我好,我也不是心眼小的人,自然把她當做親人。
最重要的是,她從未有過害清蕭之心。
這纔是我最重視的一點。
闊步到了劉好美的小屋前,我敲了敲門,“婆婆,你在你面嗎?可以吃飯了,我們一起吃飯吧。”
裡面沒反應,那門破的要命,是沒有上鎖功能的。
一推就推開了,推開門的一瞬間。
我真的差點就嚇得暈過去了,在房頂上吊着一個人。
這人脖子上掉一根麻繩,身子輕微的搖晃着,雙眼低垂的看着我,可是沒有任何的焦距。
“婆婆!你怎麼……怎麼……”我話說了一半,就哽咽在喉嚨裡,變得呼吸困難,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劉好美上吊了。
這也太奇葩了,她十年如一日的過活。
平日裡都過的好好的,眼下有什麼事想不開啊?
見她吊着,我心頭慌亂。
觸摸她的身子才感覺到她身子已經涼了,而且我只能抱到她的小腿,想要放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不知不覺已經是淚流滿面,帶着哭腔呼喚清蕭,“清蕭快來幫忙,婆婆……婆婆上吊了……”
“別急,我來把。”清蕭在我喊出的一瞬間,居然就出現在我身邊。
他的個頭很高,伸手就把劉好美給抱了下來,放在了地上,淡淡的說道:“發現的太晚了,沒救了。人死不能復生,你懷着身孕,切不可太過悲傷。”
“可是,她怎麼會……”我問他。
清蕭眉頭緊了緊,“我也不知道。”
“啊?”我一驚,沒想到清蕭也不知道劉好美上吊的緣由。
“既然都不知道她爲何尋思,趁着她魂魄未走遠,問問她好了。”清蕭凝視了一眼劉好美蒼老的面容,臉上的表情冰冷。
好似這個老女人,和他根本不是母子,而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路人。
清蕭從口袋裡拿出了裝米泥鰍的盒子,說道:“米泥鰍咬了她之後,她會醒過來一小段時間。”
說着他打開了放着米泥鰍的盒子,又小又短的米泥鰍爬了出來。
它笨拙的爬了好一陣,纔到了劉好美身上,在劉好美的中指上咬了一口。
忽然,躺在地上的劉好美,跟殭屍一樣坐起來了。
在我們面前睜開了眼睛,看到清蕭的一瞬間。
她眼中帶着是一種對愛子的無限憐愛,伸手想去摸清蕭的臉,卻被清蕭無情的閃躲過去了。
我一驚,清蕭當真是厭惡劉好美。
劉好美已死之人,卻並不執着,悻悻的收回手,眼含熱淚,“清蕭,我……是不是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