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墨將軍,這數件披風可是比起本教主救回你們性命的這件事情,明顯的可是小事一樁。本教主救了你們堂堂孤雁國的三皇子殿下,這個恩情可不小,況且這些披風不過是想要證明你們孤雁國皇室對本教主的表示謝意的誠意。”
莫佳寧的眸光掠過墨毅手中的披風上時,一抹意味深明的銳光稍縱即逝,嘴角上的笑意不禁的更是深了幾分。
新月國的國宴,如此重要的時刻,他們藍疆國身爲新月國的領邦之國,不送上一份大禮怎麼行?
聞言,楊梵笑了笑。
他並不喜歡國與國之間的那些明爭暗鬥,只要是不傷及他們孤雁國的子民,他都不會去多加理會。他的嘴角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他的眉宇間,流出的氣息總是如此的純淨,毫無雜塵。
“莫教主,本殿下真心想要再一次見伊熙一面,你能否將她的地址告訴本殿下,本殿下想要在回去孤雁國之前,將一些東西交給她。”
這一次國宴並非往常那般,他聽皇室裡的大臣和父皇商議,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在這一次新月國的國宴中提出。
所以,在國宴那日,他的姐姐也會出席,那樣就意味着國宴結束後,他就要隨着將姐姐一同回去,到那個時候,恐怕他想要對她說的話,就真的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這樣想着,楊梵的臉上不禁的泛起了一絲的失落。
莫佳寧看着楊梵,眸子裡掠過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透着幾分的玩世不恭。
他緩緩的轉過身,走到軟榻上坐下,伸出手,指尖一閃,瞬間一隻銀狐便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下。
“三皇子這番有心,國宴那天,或許那個小東西會出現也說不定。”
楊梵頓時眼睛一亮,急急的問道,“真的麼?”
莫佳寧聞言,頭也不擡,揚了揚手,示意一旁的絕塵將楊梵和墨毅送出殿外。
這一座佑聖宮,是他特意命人在按照藍疆國的聖教皇殿摸樣建造的,隱在森林深處,藏在雲海裡,倒是令人不易察覺。
絕塵會意,點了點頭,伸出手,示意着楊梵和墨毅隨着他走了出去。
接下來幾日,皇城裡,開始洋溢着一種喜慶的氣息。國宴將至,普天同慶,整個新月國的子民都開始張羅着紅燈籠,街頭小巷上也開始擺賣着一些富有新月國特色的物品。
而與皇城裡的那一種喜慶氣息不同的是,黎王府裡依舊透着靜謐森冷的氣息,整個偌大的宅院,卻安靜的沒有一絲的聲響。
門前,一隻精緻奢華的金黃色的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馬車的兩旁站立着手持利劍的士兵,當馬車緩緩的停下之時,他們便立即半跪在地面上,低着頭,臉上的神情恭敬。
“清兒,是不是到了?”
“是,郡主。”
話落,馬車的簾子緩緩的被掀開,一身沁雪紗衣的女子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女子白璧無瑕的臉孔上,眉目含煙,菱脣上不點而赤,不禁的透露出那楚楚動人的可愛俏皮氣息。
她走下馬車,緩緩的在黎王府的大門前站定,原本攙扶在兩側的侍女隨即退到身後。
女子擡起眸,看着門匾上那黎王府三個大字時,嘴角上不禁的勾勒出欣喜和得意的笑意,“清兒,你說本郡主多長時間沒有來黎王府了?”
“郡主,都將近半年的時間了,黎王殿下要是見到郡主您,一定會很高興的。”一旁的侍女擡起眸,看着女子,笑着說道。
“真的?快……清兒,幫本郡主看看,本郡主今天的妝容怎麼樣?黎王殿下看着會不會喜歡?”
女子眸子裡難掩興奮和緊張,她立即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身前垂落着的青絲,手腕上帶着的一隻金鈴手鍊隨着她的動作不經意間的發出陣陣的悅耳的聲響。
好長時間沒有出宮了,也不知道黎王殿下這段時間裡過得怎麼樣了。
自從刑場上的事情過後,她便再聽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黎王殿下向來不喜歡任何人打聽他的消息,整個新月國,也沒有敢擅自將黎王殿下的消失透露出去。
“郡主今天很美,黎王殿下一定會看到郡主的用心的。”
爲了見黎王殿下,他們的郡主可是足足花了三個時辰梳妝打扮,這一份用心,她想黎王殿下遲早有一天一定會被他們的郡主感動的。
聞言,女子嘴角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透着一絲的羞澀。她邁開步子,正要走進王府的大門,卻被門前的守衛攔了下來。
“放肆,知道站在你們眼前的人是誰麼?這可是當今的水君郡主,還不讓開。”身後的侍女不悅的瞪着門前將他們郡主攔下的侍衛,冷冷的哼着道。
女子眉頭皺了皺,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一絲的不悅,只是片刻,便又緩緩的斂下,“清兒,不得無禮,這裡可是黎王府。”
整個新月國的人都知道,除了皇宮外,黎王府是任何人不能輕易接近的地方,甚至連皇上想要進入黎王府都要得到九黎王的應予才能進入。
整個新月國,九黎王就像是一個不可觸及的禁忌,沒有人敢惹怒他。
而這樣的男子,纔是真正能配得上她水君的人,她一定會成爲九黎王妃,而在那時,這一扇大門一定會爲她敞開。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要好好的,努力的爭取讓黎王殿下看到她的好。
“王爺交代過,沒有得到應予,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王府。”守衛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害怕,而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水君,頭微微的垂下,接着說道,“郡主不妨在這裡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前去稟告管家。”
“好,本郡主在這裡候着,不過本郡主只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水君轉過身,示意一旁的侍女將馬車上的椅子搬下來,她可是堂堂的水君郡主,要是被別人知道她被擋在了門外,豈不是成了笑話?
只是,黎王府不是她能由着性子來的地方。不能硬闖了進去,她也總不能站在門外等着。
“不用了。”
一道平靜如水的嗓音揚起,水君立即順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頓時露出了盈盈動人的笑意,素齒紅脣,不禁的更顯出幾分的楚楚動人之意。
“白月姐姐,你來的正好,這樣本郡主也不需要浪費時間在這裡等了。”
她伸出手,正想要挽上白月的手臂,卻被白月不着痕跡的避開了。她的嘴角上的笑意僵了一下,瞬間又恢復了之前的笑容,說道,“白月姐姐,你告訴這些守衛,讓他們讓開好不好?”
自小,她父母雙亡,所以她便是在皇宮裡長大。
對於黎王殿下身邊的貼身護衛,她自然很熟悉。爲了能接近黎王殿下,她便開始試着努力地討好白月一鳴他們。只是一鳴太過於冷麪無情,而步崖性子又古怪,一開始就十分討厭她的接近,所以,漸漸的,她便開始就只粘着白月。
對於她而言,她的心裡真的將白月看成是她的一個姐姐,即使白月總是對她不冷不熱的樣子,但是她還是很喜歡白月,因爲只有一直呆在白月的身邊,她纔可能有機會見到黎王殿下。
白月緩緩的走到水君的跟前,她淡淡的掃一眼身後的兩名守衛,眼神示意他們退下。
她收回視線,雙眸望着水君,眉宇間總是透着幾分的淡然,“郡主殿下,這段時間王府裡不許任何人打擾,郡主還是請回吧。”
這段時間,王一直在教着伊熙靈力的事情,每天呆在山谷裡,直到深夜兩人才從山谷裡走出來。
她身爲王的貼身護衛,跟隨在王的身邊多年,卻從來不曾得到如此的機會親近王,而伊熙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即使被王收入麾下,但是比起她和一鳴而言,伊熙不配擁有這樣的資格如此親近王。
不可否認,她的心有不甘。
跟隨王的身邊多年,自然十分的清楚,王這段時間對伊熙的態度開始暗暗的改變,即使王並未曾表露半分,但是她白月,卻看得明明白白,王對伊熙,是不同的。
“這段時間?”水君皺着眉頭,臉上透着一絲的疑惑,她看着白月,下意識的伸出手握住了白月的手腕,問道,“白月姐姐,水君不明白什麼意思?這段時間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是不是王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聞言,白月將眸光落在了水君的臉上,將水君眸子裡的不安收在了眼底。
她緩緩的開口,淡淡的說道,“王府裡這段時間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這些事情和郡主殿下並沒有關係。不過,白月還是奉勸殿下一句,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王的好。”
“王府裡發生了什麼事?”
“白月還有事。”白月將落在她手腕上的手輕輕的拂開,臉上的神情透着一絲的冷漠,似乎並不願和水君多談。她邁開步子,越過水君,緩緩的朝着門外走了出去。
“白月姐姐?”水君雙眉微微的皺起,這段時間,黎王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轉過身,看着門前的守衛,嗓音裡透着一絲的不悅,道,“還愣着做什麼?現在一分鐘過去了,爲什麼還不去通報管家?”
“郡主……”一旁的侍女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