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水進過了她的特殊處理,只有經過水潤過之後,紙張上的字纔會出現。
在紙張上寫好之後,伊熙便將那一張藏在了一張白紙之上,並在那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幾個數字。
此時,門簾忽然被掀開,白月率先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直不言不語的一鳴。
伊熙眸光一冷,迅速的不動聲色的將老闆娘身上的穴道解開,眼神示意着老闆娘不許聲張。她整個人不慌不忙的倚靠在座椅上,透着幾分的慵懶。
從袖口中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她笑了笑,道:“老闆娘可別將我的尺寸被弄錯了,該收好纔是。這一錠銀子就當做是定金,只要你們做好這些裙子,銀子方面自然不會少給你們。”
老闆娘依舊驚魂未定,甚至連眼神都下意識的在迴避着白月和一鳴等人。她點了點頭,將銀子拽到手中,甚至用指尖用力的摳了一下銀子,慌亂的心才勉強的鎮定下來。
“小姐你儘管……放心好了,我夫君做了那麼久,手藝可是這皇城裡數一數二的。”
白月的眸光從老闆娘的身上轉而落在了桌面上的那一張寫着幾個數字的紙張上,她皺了皺眉,神情似有所思。
一鳴擡起眸,一雙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眸冷冷的掃了一眼伊熙和老闆娘兩人。他走上前,越過兩人,走到桌子前將那一張白紙拿了起來細細的看了一眼。
伊熙站起身,從一鳴手中將那一張白紙抽了回來遞給了一旁的老闆娘,“一鳴這般不捨的將白紙拿在手裡,莫非對伊熙的尺寸感興趣?”
聞言,一鳴臉色一冷,“胡扯。”
“伊熙也不過是根據事實說話,一鳴又何須惱羞成怒?”
話落,伊熙已經邁開步子走出了內室,朝着店鋪外走了出去。一鳴和白月雙方眼神示意,隨即跟了出去。
伊熙走出店鋪門前,垂落在身側的手腕上那一隻精緻的珠鏈隨着她手的擺動而發出一絲輕微的脆響。她伸出手,趁着一鳴和白月他們未走出來之際,她迅速的運足了內力,將整個人內力注入到了手腕上的珠簾之中。
只見,珠鏈身上閃動着一陣紫光,珠子晃動着厲害,甚至連珠簾上點綴着的鈴鐺也開始發出陣陣的搖晃,聲響揚起,迅速的朝着四周散了出去。
店鋪內,白月和一鳴聽到這響聲,立即走了出來。此時,珠鏈停止了晃動,那一道獨特的響聲頓時戛然而止。
一鳴的眸光落在了伊熙的手腕上,王曾要他留意她手腕上的珠鏈。方纔那一道響聲,若不是他們兩人內力深厚,定然是辯聽不出這響聲的獨特之處。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街道上的行人,手中的劍一震,向潛伏在四周的鐵衣護衛發出了暗靈。那一道響聲定然是藍疆國的某一種召喚術,上次樹林裡,伊熙能忽然消失在樹林裡,定然和藍疆國聖教教主脫不開關係。
王明明知曉,卻依舊不動聲色,怕是想要引蛇出洞。
“王給你的兩個時辰已經到了。”
“你放心,伊熙自然記着。”
她能在一鳴眼皮底下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對莫佳寧派出的人有信心,只要她能拖住一鳴和白月,若是那些人連鐵衣護衛都解決不了,那麼她要那些人來也無用。
說着,伊熙便朝着右邊的集市走了過去,一鳴和白月邁開步子,不急不緩的跟了上去,他們的目光不着痕跡的落向了四周,細細的觀察着街道上的行人。
伊熙眉角揚了揚,眉宇間的淡漠更是讓她嘴角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神秘的氣息。她腳下的步子並未停下來,也沒有刻意的加快,一切都十分的自然,令人看不出一絲的端倪。
白月根據伊熙步子的方向隱約的猜出是前往皇城裡的最爲繁華的地段,那裡魚龍混雜,更是與製衣鋪子相距甚遠。
“她怕是有意拖住我們。”
“從王府裡出來,她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想要拖住我們。”一鳴冷愣地掃了一眼伊熙,面無表情的說道。
白月點了點頭,“要不這樣,白月跟着她,你和鐵衣護衛去跟蹤那些人,那些人當然是出自於聖教之人,怕是以鐵衣護衛的身手並不好應付。”
“她竟然有意想要拖住我們,自然是不允許我們之間任何一個人離開。”一鳴頓了頓,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伊熙,“只要他們出現,雪狼自會根據他們的氣息尋找到他們的蹤跡,跟不丟。”
王早已經料想到伊熙心中的算計,所以在出府之前,便已經命雪狼隨時潛伏在他們的四周。只要那些人一出現,雪狼根據他們的氣息,自然可以找出聖教在新月國的落腳之地。
白月沉吟片刻,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伊熙出聲打斷。
“你們跟了伊熙兩個時辰,自然費了很大的體力。”伊熙從袖子裡拿出了一錠銀子,“難得出來,伊熙就請你們吃上一頓大餐,如何?”
說着,她便已經邁開步子朝着那邊走了過去,絲毫沒有要徵求一鳴和白月兩人的意思,也只是象徵性的問候問候。
白月和一鳴這次不知是第幾次的無語相望……
“這位姑娘,我們這裡可是煙花之地,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別耽誤我們做生意。”一身紅衣,滿身香氣迎人的中年女子搖曳着身姿,緩緩地走了過來。她的身後,隨即跟着幾名妖嬈豔麗的女子。
那幾名女子眼神忍不住的望向了一直冷冰冰的杵在門口旁的一鳴,眸光裡,滿是愛慕之意。
此時,伊熙手撐着下巴,將手中的那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放着眼前的銀子不掙,是銀子掙夠了還是掙膩了?”
“姑娘還真是會說笑,誰還會跟銀子過意不去。”老鴇向來是見多識廣,自然知道眼前的這三人可並不好惹,“只是,我們這煙花之地,向來是只許男子進入,還未曾見過女子光顧的,這說出去對主要是對姑娘的聲譽不好。”
“男人?”伊熙揚了揚眉,掃了一眼一鳴,“你是說,他不算男人?”
聞言,一旁的一鳴眸光驟然一冷。
老鴇看向了一鳴,雖然見過了形形色色之人,但是還是被那一雙冰冷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她笑了笑,思考了片刻,道:“姑娘竟然執意這般,老媽子我自然也不好推辭,我這就讓人給你們安排上房。”
“不用,這裡挺好,將你們最好的酒菜擺上來就好。”伊熙側擡着眼眸,睨着一鳴,面對着一鳴只是站在門口旁並未進來,她卻沒有開口,神情淡漠。
白月看了一眼一鳴,淡淡的道:“一鳴並不習慣這樣的場合,這裡人來人往,又是煙花之地,對你的聲譽確實不好,若是讓王知道了,王會責罰一鳴和白月。”
“你若是當真喜歡這裡,可以讓老鴇給你安排一間廂房。”
即使坐在煙花之地,任憑那些來往的男子肆意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白月神情依舊是淡然如水,更顯幾分格格不入的高貴氣息。
伊熙漫不經心的將桌上的酒倒在了酒杯裡,“即是擔心我的清譽,卻又要讓老鴇安排廂房,這豈不是很衝突?在這裡光明正大,行的正坐得端,又不是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又何須找一個地方藏起來?還是你習慣藏在暗處?”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你若是喜歡藏着,倒是可以讓老鴇給你單獨準備一個廂房。”
言語之中,清冷淡漠,卻語含譏諷之意。
“伊熙似乎對白月有些誤解。”白月語氣如常,“若是伊熙不喜歡,權當白月未曾提過即可。”
“和你不熟,自然談不上了解,又哪來的誤解?”伊熙淡淡的笑了笑,將桌子上的酒杯端起,眼簾半垂,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門邊站着的一鳴。
這裡距離製衣鋪子相差甚遠,更是皇城裡繁華之地,來往的俠客不少,氣息混亂。即使莫佳寧派出的人出現,怕光憑一鳴一人之力,怕也是難辨他們的氣息,從而發現聖教之人的蹤跡。
坑爹!
若不是西門耀將她體內的靈力封禁,她方纔就不會因用內力去將珠鏈上的聲響震向四周而耗盡了近乎全部的體力和內力。
酒足飯飽之後,伊熙便隨着一鳴和白月兩人回到了黎王府,只是,當她回到玄穹宮殿之時,卻未發現西門耀的身影。
西門耀身爲九黎王,權勢遮天,自然也是事務繁忙,所以經常出現在府裡的時間並不多。伊熙身爲他的貼身丫鬟,跟在他身邊的時間雖並不算太長,但是卻也能基本的掌握住了他大概會呆在王府裡的時辰。
而她回到王府的這個時辰,西門耀應該會呆在玄穹宮殿的大殿裡。
伊熙掃視了一眼整個空無一人的大殿,心裡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鐵衣護衛她自然不擔心,但如果是西門耀出手,那麼莫佳寧派出的那些人自然逃不出,除非……那人也同時出手。
山脈環繞,雲霧瀰漫,遠遠望去,如置身於一片雲海之中,層巒疊嶂,頓顯出幾分神秘。
西門耀一身玄色長衣靜靜的站在層林之中,更顯幾分突兀。他負手而立,身側一身雪色的雪狼揚起了頭,一雙泛着幽光的綠眸看着它得主人。
數十名鐵衣護衛恭敬的站成幾排,“王,屬下跟蹤到這裡之時,那幾人氣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裡的森林處處充滿迷障,走不出去,繞不進來,屬下等人已經已經找了數個小時,並未發現任何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