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是我害死哥哥的。如果不是因爲那張卡片,哥哥不會和那個兇手結仇,如果不是我剛好出現,哥哥也不會那麼輕易放掉那個人,他就不會死了。師父,我還能代替哥哥一起活下去嗎?我還有資格嗎?不,我沒有資格。我總是夢到另一個世界很黑,哥哥一個人在那裡好孤單,也許上天也覺得我應該去陪他,讓我在他忌日這一天知道兇手,我也可以安心陪他。師父,你和天笙是除了哥哥外對我最好的人,一定也會支持我的選擇,對嗎?這一年我真的活得好累,沒有哥哥在身邊的日子真的很難過,我好想他,好想好想。我要走了,你們不要難過,我不會走得很孤單,因爲有很多豬豬會陪我。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想當你的徒弟,我們再一起跳舞。師父,替我向天笙說聲對不起,他一直教我堅強,陪我上手語課,當我的手語翻譯,陪我度過了最難熬的那段日子,可是我卻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真的對不起,還有謝謝,謝謝你們對我這麼好,如果真有下輩子,我再報答。師父,再見,哦不對,也許這一世不會再見面了。”
誰要她說謝謝說對不起,又是誰允許她說不再見面,他不準,絕對不會讓她像若那樣莫明其妙的消失在他生命中,那種痛一次就夠了。這個時候楚天笙才發現自己在害怕,他不知道如果失去小可他該怎麼辦?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滲入心底。
對,他知道她在哪裡了,有很多豬豬的地方,魅惑酒吧的那間閣樓。
楚天笙將頭伸出窗外打探了一下,發現擁堵的車越來越多,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駛動,而他沒有耐心更沒有時間來等待。取出鑰匙,下車,將車門鎖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在五秒內完成,然後就見他以飛快的速度在車堆裡穿行。
目的地是魅惑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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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心給mc發完短信後,將閣樓上耿南諾送她的所有豬豬圖案的禮物都翻出來,一件一件在放在身邊,充滿感情的撫摸這些珍貴的記憶。這些豬豬在她沒在他身邊時,陪伴了他十幾年,是他相當珍惜的,也是她很在乎的,所以她決定由它們陪着她走過人生的最後一刻。
從裝着豬偶風箏的箱子裡,拿出做風箏時用的小刀,抱着耿南諾送的最後一份生日禮物——巨型豬偶,輕輕的躺在這些記憶之中,小刀劃過左手手腕,隨後安靜地等待着,等待着與她最愛的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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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堵車的地方到魅惑酒吧,平常走路至少要二十分鐘,而楚天笙卻用了七、八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魅惑的門口。推開門,幾個服務生打扮的男人就走過來。
“先生,對不起,我們還沒有開始營業,請你晚……”
他哪裡有心情聽這些人廢話,着急的打斷他的話,“江可心呢?她人在哪裡?”邊問邊朝裡屋走。
“先生是找我們小可姐嗎?請在這裡等一下。”服務生擋在楚天笙的面前,在南烈幫誰都知道小可姐的重要性,既然老大不在,他們當然要好好保護她。
楚天笙用冷峻的目光瞪着眼前礙事的人,這時候他是如冰的mc,“給我滾開,如果她出了事,是不是用你的命來賠。”吼完後大力的推開他,直接撞開裡屋的門。
越靠近閣樓他的心越恐懼,而且他依稀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讓他的步子有些不穩,他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看到怎樣的畫面。
一步一梯走得很艱難,在豬頭狀的拖鞋出現在視線裡後,接着是豬豬鬧鐘、豬豬挎包、豬豬……老天,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翻了出來,可唯獨沒有見到她的身影。閣樓的燈沒有上次來時亮,他隱約看到一個巨大的豬豬玩偶趴在地上,而它的腰上是什麼?
手臂!這個詞語一進入腦海,楚天笙慌忙跪着移動到那邊,推開那巨型豬偶……他看到她了,小可很安靜的躺在它身下。他也找到了血腥味的源頭——她的手腕。
楚天笙將手輕輕靠近她的鼻下,感謝上帝,她還有鼻息。
將身旁的一條印有豬豬圖案的絲巾系在小可的手腕處,簡易的止血。
將她攔腰抱起,小心翼翼跪着移動膝蓋,等好不容易走下了樓梯,他差一點腳軟摔倒。他知道他在害怕,怕她就此一睡不醒。
楚天笙吸了一口氣,平復心裡的恐懼,那對他對小可都沒好處,現在最重要的是送她去醫院。抱着小可,邊跑邊吼道:“趕緊把車開過來,快一點。”
一直注視着裡屋動靜的男人,看到被抱在懷裡的小可姐臉色蒼白,還有正從手腕處滴掉的血,嚇得腳已不能動彈。他才加入南烈幫不久,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小可姐現在死了他會有什麼下場。沒出息的他不敢想象老大會發多大的脾氣,頭腦一陣眩暈,直接倒地。
另一個以前跟過耿南諾的男人就要冷靜得多,一見剛剛進來的人抱着小可姐出來,就趕緊出去開車。
楚天笙完全沒有心思再去管那個暈倒的男人,抱着小可跑出魅惑,正好車子也已經停在了路邊。將小可平放在後座,他再坐進去,把她的頭枕在他腿上。手緊緊的握住她的右手……
楚天笙使勁的握着江可心的手,就像怕她會突然化成煙消失一樣。另一隻手摸出手機撥了幾個號,“奶奶,把程醫生的電話給我講一下……恩,有點急事……不是我有事,是我的朋友,奶奶我現在不能和你聊,你快點把程醫生的電話告訴我,我晚上回家再告訴你……好,我記下了,奶奶我掛了。”
距離魅惑酒吧最近的大醫院就是洛惠醫院,他記得楚家的家庭醫生就是洛惠醫院的院主任。
按下剛剛默記的一組手機號碼,電話馬上就接通,“喂,程醫生,我是楚天笙……我有一個朋友失血過多,可能需要急救……我現在正在路上,大概五分鐘能到……好,謝謝程醫生。”收起電話,對前排正開着車的男人說:“開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