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又感覺好像在移動。
不僅是身體在移動，身體下面的東西也在移動。
穆甜甜忍不住皺眉，扭了扭身體。
“醒了？”
緊張急切的聲音，還透着說不出的溫柔。
穆甜甜微微一怔，這聲音她並不陌生。
但是，絕對不是阿堯。
明明非常困，而且感覺渾身無力，大腦還一陣陣眩暈，穆甜甜還是努力掀起眼皮。
四周黑漆漆的，幾乎看不清什麼。
穆甜甜的眉頭又皺緊了一些，說話的時候，嗓子有些疼。
“你是……程總？”
程俊華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旁邊神色焦急的大哥，搶先出聲。
“不是！”
穆甜甜皺眉，明明聽着聲音，就是程俊楠的。
她剛生完孩子，這個時候看到的人不是柏沉堯，居然會是程家人，這種感覺，不要太奇怪。
“你”
程俊華再次搶在了程俊楠的前面，聲音帶着幾分笑意。
“我是程總他弟！”
穆甜甜一愣，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程醫生？”
程俊華忍不住笑出了聲，嗓音溫和好聽。
“難得穆二小姐還能記得我啊！”
穆甜甜：“……”
她現在已經結婚了，除開家人，幾乎每個人都喊她柏太太來着。
這會兒喊什麼穆二小姐，聽着有些彆扭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而是……她生完孩子，爲什麼醒來後，身邊的人不是柏沉堯，而是程俊華。
再者，她似乎是在船上。
這種感覺不會錯，當初她和柏沉堯車子出事同時落水，醒來後躺在船上這種晃晃悠悠的感覺，就是想要忘記都難。
“好了，甜甜，你身體狀況不算好，先喝點兒湯。”
程俊楠再也看不下去了，快速出聲。
聽到程俊楠的聲音，穆甜甜猛地瞪大了眼睛。
“程總！”
程俊楠有些挫敗地看着穆甜甜，聲音壓得很低，情緒顯然有些低落。
“我覺得，不管如何，還是擔得起一聲程大哥的！”
“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名字，程俊楠！”
穆甜甜：“……”
一時情急，她忘了程俊楠每次都要跟她計較的這個問題。
尷尬地笑了笑，穆甜甜忍不住擡手，想要揉揉眼睛。
“甜甜，小心！”
程俊楠忽然抓住她的手，穆甜甜想要抽回，不過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兒。
側過頭看過去，雖然光線昏暗，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她現在在輸液。
“我怎麼了？”
她只記得寶寶們都順利出生了，之後的事情……她因爲太痛，最後實在沒熬住，暈了過去。
“你產後大出血，急救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意料外的狀況，所以纔會到這裡。”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先喝湯，喝完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程俊華看了大哥一眼，知道大哥這輩子算是栽在了這個叫穆甜甜的女人身上，也不多說什麼。
轉過身，拉開門，走了。
穆甜甜忍不住看向他那邊，只看到外面淡淡的光亮。
似乎，還有星星。
現在，是晚上。
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穆甜甜深吸一口氣，收回視線，看向程俊楠。
“好，我先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