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了一眼顧云云，看着顧云云略微蒼白的臉色，還有欲言又止的神色，程俊楠微微蹙眉。
難道說，顧奶奶過世，並不是因爲心臟病突發，還有別的原因？
又或者，心臟病突發，並不是自然，而是人爲刺激的？
一想到這裡，程俊楠看向顧云云的眼神，又深了幾分。
“顧小姐，顧奶奶的身體，不是已經沒有大礙了嗎？”
他去顧家吃飯的時候，顧奶奶還熱情地跟他說話聊天。
說實在的，他很喜歡顧奶奶，覺得家裡如果有那樣一個開開心心，性格爽朗的老人，真的很不錯。
尤其是，那個老人家，是顧甜甜的奶奶。
顧云云抿了抿脣，緩緩開口，聲音很低，不過辦公室很安靜，所以程俊楠聽的非常清楚。
“奶奶……奶奶是因爲……是因爲我……纔不小心……不是，程大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云云的話雖然說得有些混亂，不過並不妨礙程俊楠理清楚她話中的意思。
言下之意，顧奶奶的忽然離開，和顧云云有關係？
程俊楠看向顧云云的眼神，多了幾分厲色。
不過顧云云正低着頭，醞釀情緒，讓自己看起來無辜委屈，並未注意到程俊楠的神色變化。
“那天……那天甜甜帶着柏……柏先生到家裡吃飯，我看着柏先生對奶奶還有爸爸態度非常不好，甚至還用冷冰冰的眼神威脅，我……等甜甜帶着柏先生離開後，我就當着奶奶的面，說了幾句柏先生的不是。”
“可沒想到，沒想到奶奶……奶奶說……說柏先生背景不一般，我們……我們這樣的人家，就算甜甜不喜歡柏先生，也不能怎麼樣。”
“我……我氣不過，就當着奶奶的面，說了柏先生的不是，奶奶訓斥我，說我……說我不知天高地厚，柏先生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而且甜甜……甜甜既然已經失了清白，不跟着柏先生，還能跟着誰？”
“我……我就是氣不過……然後又……又說了一通柏先生的不是，替……甜甜不值，可……可能是因爲我說的話，刺激到了奶奶，奶奶也覺得甜甜……過得不好，她又是奶奶一手帶大的，過得不好，可奶奶又覺得幫不上忙，所以……所以一時激動，就……心臟病就犯了。”
程俊楠怎麼都沒想到，顧奶奶過世的原因，是這樣的。
在聽到顧云云開口時，他以爲是顧云云刺激到了顧奶奶，以至於顧奶奶心臟病發人沒了。
可沒想到，與其說顧奶奶是因爲被顧云云的話刺激到了，不如說是因爲擔心甜甜的未來，可又忌憚柏沉堯。
這一刻，程俊楠迫切希望見到顧甜甜。
想要問清楚，顧甜甜是不是真的不是真心實意跟柏沉堯在一起，而是因爲忌憚柏沉堯的身份？
如果是，哪怕傾家蕩產，他也要將顧甜甜從柏沉堯身邊搶過來。
心中翻江倒海，這種情緒，還是上次顧甜甜失蹤了，他有過。
沒想到再次冒出這樣的情緒，還是因爲顧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