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膽地深深地看了眼那道黑色的身影,忍着快要奪眶的眼淚,轉身,決然地上車!那瞬,凌北寒其實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的,她的目光令他欣喜又心酸。舒榒駑襻
她肯定是捨不得自己的,但,越是這樣,他傷她的越深。
“悅悅——”顏汐見鬱子悅突然上車,下意識地喊了句,不一會兒,轎車已經離開。她轉身時,只見凌北寒和夏靜初也上了車。她也挪動步子,嘆了口氣。
現實中的人,真有小說裡那樣深情嗎?悅悅會很快地忘掉凌北寒嗎?凌北寒會不會真是有什麼苦衷?顏汐在心裡暗暗地想,雖然是寫言情小說的,但她一直認爲現實中的愛情沒有小說中那樣,過境千帆之後,還會保持原味。
“啊——”,一輛車突兀地在身側停下,差點將她擠進旁邊的綠化帶裡,顏汐吃驚地喊出聲,只見陸啓正從車上下來,繞過車頭,“上車!”,他沉着聲道。
顏汐沒說話,白了他一眼,轉身,朝着車尾走去。她自認爲自己不是像悅悅那樣敢愛敢恨的人,她是有理智的,感覺到陸啓正對自己是有些特別的後,她在躲他。本以爲他已經把她忘了的,誰知今晚又見面了!
陸啓正並未上前追她,只是開着車跟着她,一直尾隨着。在顏汐停下打的時,他又跳下車,強勢地將顏汐抱上了車——
“陸啓正!爲什麼要招惹我?!”,顏汐不停地企圖轉動門把手,但車門已被他鎖地死死的,見他上車,她瞪着他,氣憤地吼道。這樣危險的深不可測的人物,是她招惹不起的啊!
陸啓正沒回答,心裡一橫,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低首,咬住了她的脣!
第二天一大早,鬱子悅就趕去了機場,同鬱子墨和厲萱^萱告別後,她進了安檢口,眼角的餘光淡淡地掃了眼四周,下意識地尋找那抹高大的身影,卻什麼都沒看到。
躲在角落裡的凌北寒眼睜睜地看着那抹纖細的身影朝着安檢口走去,見她正在接受安檢,心裡踏實了很多,但也溢滿了不捨。時間就是距離,他沒自信,兩個多月後,她還會愛他。畢竟,他傷她,那麼深……
見着她的身影消失,他才黯然地轉身。13846048
飛機順利起飛,鬱子悅坐在窗口的位置,俯瞰着這座她只生活了不到半年的繁華都市,嘴角扯着苦笑。
經過一晚上的掙扎,現在,她已經決定忘記了!她希望自己趕快從這段陰影中走出,趕快忘掉他,心,快點不痛。這種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他呢?會不會在某天,路過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想起自己?只是想起曾有這麼個,叫鬱子悅的女孩,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寵過她,照顧過她,還說過,他是她的,以後只屬於她。
哪怕,她在他的心裡留下過一點點的位置就好。
付出一切愛一場後,竟是心碎一場……這是鬱子悅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光裡,經歷過的,最痛的事。
她的斜對面,一角落裡,厲慕凡怔怔地看着坐在窗口的鬱子悅,一股心疼劃過心口。在他心裡,鬱子悅是那種沒心沒肺,從不見她哭過的女孩,現在,她卻可以這樣出奇地安靜,坐在角落,在那裡默默地傷心。
她一定很傷心,很傷心吧。
她的傷心,他體會不了,他只覺得,她該忘掉那個凌北寒,讓他來給她幸福。這次,他再不會放手,一定會牢牢地抓^住她!
“夏傑!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了!我沒錢了!”,屬於夏靜初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坐在陰暗的房間角落裡的凌北寒蹙眉,粗糲的指在儀器上熟練地劃了下,將這個通話倒回。
“親愛的妹妹,這個月的錢呢?”
“夏傑!我說過多少次,不準再打我這個電話!”
“臭丫頭!他媽忽悠誰呢?!那個號碼一直關機!趕緊打錢,不然我把你的事全部抖出來!”
“夏傑!你這個魔鬼!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夏靜初的聲音裡幾乎帶着哭腔。
“乖乖回來,繼續讓我玩……”
“我是你妹妹!我是律師,就不怕我告你嗎?!”w5zm。
“哈哈哈……告我?好啊,讓你那個老相好的凌北寒看看你怎麼在我牀^上爲我服務的,也好?讓她看看你有多下^賤!”
“夏傑!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了!我沒錢了!”
凌北寒摘掉耳機,有些發愣地坐在那,腦子嗡嗡的。他點了根香菸,狠狠地吸了幾口。腦子才清明瞭幾分……
夏靜初跟她的哥哥……
在凌北寒的記憶裡,夏靜初是有個哥哥,不同父不同母,法律上卻是親兄妹!
原來,夏靜初五歲那年跟着她媽媽嫁給了一個也有兒子的男人組成了一個家庭,他們一家就在京城軍區大院外的一個店面房,開着一家麪館。悅看見轉。
雖然對夏靜初已毫無感情,但聽到這樣的訊息,他沒法不震驚。夏靜初和自己的哥哥發生過關係,還一直被威脅!那麼,那個孩子……
凌北寒捏了捏鼻樑,又戴上耳機,繼續工作。
從聽說夏靜初懷過他們的孩子時,他就知道,夏靜初在撒謊。她十八歲生日那晚,他雖然醉了,醒來後,他們雖然是赤^裸地躺在一起的,但有沒有發生什麼,他怎會不知道?
接近夏靜初,一方面是爲了更好地調查案子,另一方面,他得爲他那個媽造下的孽,承擔點什麼吧?!
夏靜初是什麼面目,他早在鬱子悅告訴她,她被潑紅酒是演戲的後,就清楚了。他覺得,夏靜初沒做什麼觸碰他底線的事情,跟她說清了,她不要再來招惹他們就好。
誰知,她竟然說跟他有過一個孩子。不過她也給了他一個接觸她和陸啓正,和這件案子的機會!
兩週後——
這天,凌北寒被叫回老宅,聽說肖女士要出國,跟老爺子暫時分居。爲了兩家的利益,他們是不可能離婚的。面對父母這樣,凌北寒有些哭笑不得。
剛進主宅,就見着肖女士提着行李箱下樓,老爺子和老太太坐在紅木沙發上,老太雙眸犀利地瞪着他,像是看着什麼罪大惡極的人一樣。凌北寒在心裡苦笑啊,自己倒成了衆叛親離的人了。
肖穎見着凌北寒,臉色很難看,也閃過一絲痛苦,“不要再受夏靜初的騙了!也不要替我贖罪,我事先不知道她懷^孕,她要拉我,我嫌惡地推了她一把,就走了!我事後才知道她流^產的!凌北寒!你醒醒吧!”,肖穎看着他,悲憤地說道。
肖女士的話,令凌北寒心裡咯噔了下,他看着她,心口有些顫動,他是相信她的話的。
“我愛她!”,凌北寒看着她,沉聲道。
“呸!”,老太太氣憤地吼了聲,站起身拄着柺杖離開,“你對不起悅悅,你對不起!”,老太太邊走着,邊吼道。她這兩星期常常叫王阿姨給鬱子悅打電話——
“凌北寒,你好自爲之吧,你這麼大人了,我管不了你。我以前其實也沒管得了你——你讓媽媽很失望!”,肖穎紅着眼眶看着凌北寒,媽媽兩字出口,她喉嚨哽咽。
凌志霄一直沉默不語,但心裡也是柔軟的。他哪有出什麼軌!就是想教訓教訓肖穎,讓她不要那麼囂張跋扈!
凌北寒也是感受到肖穎的心酸的,他只是笑了笑,“甭管就對了!”,他冷聲道。
肖穎還能說什麼?她什麼都沒說,拉着行李箱去了門外,沒聽到凌志霄一句挽留的話,她心如刀錐般!
“不追麼?”,看向老爺子,凌北寒問道。後來他想過,以老爺子的爲人,是不可能做那種事情的,直覺老爺子有什麼“陰謀”。
“不追!讓她吃吃苦頭!”,凌志霄冷硬道,銳利的眸子卻一直看向門外,企圖看到想看到的身影。
“老爺子,您夠陰的!”,凌北寒瞪着他,似笑非笑道。
“更陰的你還沒發現呢!”,凌志霄站起身,看着凌北寒得意地笑着說道,聽到轎車引擎聲,他走到門空,一直看着肖穎的車。
凌北寒因爲老爺子這句話蹙眉,腦子不停地旋轉,不過轉瞬也被肖穎的轎車引擎聲拉回神,他剛剛其實是想送肖女士回機場,對她柔軟些的,但又怕引起她的懷疑,索性……
凌北寒回到他跟她曾經的家,習慣性地從郵箱裡取出訂的報紙,《蘇城週末》,進了屋,迫不及待地在坐下,打開報紙,一頁頁地翻看,尋找那熟悉的三個字,鬱子悅。
終於,在社會新聞版塊,他看到了她小小的名字。《無良學校用地溝油“灌溉”祖國花朵!》,犀利的標題,頓時令凌北寒爲她覺得自豪。他就知道,她會是一名有良心的記者。
“根據本報記者明察暗訪,在市一中學校食堂倉庫裡,發現竟有一大批散裝的地溝油……”
看完報道後,他拿着報紙去了書房,將那篇報道剪下,將它貼在一本筆記簿裡,那筆記薄裡,都是他蒐集的,她參與或是獨自報道的新聞……
ps:今天還有更新!月票明天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