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區長，這個不對勁啊。”這時，有個戴眼鏡的男子在和向嵐說話。
這人也是東寧的，西城區負責招商的副區長。
“日本人這向咱們推銷呢。”好幾個區的副區長聚到一起了。
“不像是招商哦。”
“我們要這些東西幹嘛。”
他們正在議論紛紛，有個區長突然道：“那誰啊？那個區的，注意影響啊。”
幾位副區長同時轉頭。
在一個巨大的情趣娃娃像那裡，姜紳在和一個日本小妹妹輕言笑語，談的開心無比。
那塊區域全是情趣用品、性用具，華國人大概都不好意思過去，十幾米內只有姜紳一人站在那裡，非常顯眼。
我的天，向嵐幾乎要捂住臉，就差在臉上寫幾個字“我不認識這個人”。
這下太丟人了。
東寧市八區的同事們都在這裡呢。
還有其他市區的。
“那個區的？快把他叫回來。”這時，後排走上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
“歐省長。”
“歐省長。”
衆人區長們一看，連忙肅然起敬。
原來是這次東寧省的領隊，負責招商的副省長歐楚峰來了。
歐省長也是剛剛進來，之前在外面和日本某官員聊了會天。
一見來看到大多數人都圍在一起，就姜紳一個人在那非常顯眼。
那個區的啊？
歐省長身邊，只有東寧市八區的領導，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有人注意到向嵐臉上有點尷尬。
“向區長，不會是你城東的吧？”
刷，大家目光看向向嵐。
向嵐又羞又氣，看了看歐省長，硬着頭皮道：“是我們區招商局的小姜。”
“呵呵，這位小姜同志，似乎有些特殊愛好啊？”興業區副區長笑道。
本來區與區之間就會有競爭，這不是正好抓到機會數落一下。
而且最近他們有兩個項目被城東區搶了去，心中非常不爽呢。
這兩個項目，一個是嘉伯國際，一個是水泥廠，全部都是在姜紳手上走的。
雖然說後來嘉伯的放到了西城區，不過知情人透露，是城東區有人送給喬市山拍馬屁了。
所以，興業區對城東區那是非常惱火。
“國家幹部，成何體統，馬上把他叫回來。”歐省長本來就生氣，再聽興業區這麼一說，更是大怒。
不等向區長髮話，關海平已經樂滋滋的跑了過去。
小子，終於抓到你的把柄了。
關海平一路小跑，到了姜紳邊前。
姜紳和那日本小妹妹正聊的哈哈大笑。
“姜紳，你成何體統，馬上滾回來。”這次他也是膽大包天，知道姜紳兇猛，但是有副省長在後面稱撐，他是直接叫姜紳滾回來。
“刷”姜紳猛的一回頭，笑眯眯的看着關海平：“狗東西，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次？”
他正專心和日本小妹子聊天呢，那裡知道後面一大羣區長還有副省長都來了。
“你——”關海平沒想到姜紳真是無法無天，氣的笑了：“領導叫你回來，你看看你像什麼？我們是來招商的，不是來招妓的。”
“關你屁事，滾。”姜紳眼光一掃，發現遠處是好像有好多人聚在一起，人羣中有個人被衆星拱月，好像比較牛逼的樣子。
不過，再牛逼的人在姜紳眼中也都是狗屁。
而且，他不覺的自己有什麼不對。
國內也有這種性用品展會，去看的人也很多，這有什麼？
我成年人了，連這個都不能看？
關海平被姜紳一罵，不怒反喜，馬上轉身跑了回來。
“向區長——我叫他回來，他叫我滾——”告狀啊，抓住機會啊。
關海平的表情好像被人強姦一樣的難過，拼命的要告姜紳的狀：“我說領導讓你回來，他說關你屁事——”
姜紳說關你屁事，是指的關海平，到了關海平嘴巴里，就變成對領導說的了。
歐省長一聽，臉色頓時大變。
向嵐一聽，也有點不滿，不過這不滿，是對關海平的。
她再不喜歡姜紳，畢竟還是一個區的，現在關海平起內鬨，丟的可是城東區的臉。
“你有沒有說歐省長在？”她是提醒歐省長，關海平可能沒說你在，所以姜紳罵的肯定不是歐省長你。
但是這時歐省長那裡管這麼多。
姜紳一個人在那和日本小妹妹聊天，已經引起衆怒，又這種態度，他能不怒麼。
“城東區誰是領隊，馬上把姜紳叫回來，這種素質，也做招商幹部。”
譁，四周譁然。
副省級幹部一般不會當衆說這麼重的話的，這種話說出來，就是定性了。
如果換成其他人，一回到城東區，馬上就要被調離招商局。
被一個副省說你不好，這輩子基本就玩完。
向嵐一看歐省長髮火，連忙小跑過去。
“姜紳，姜紳。”
“向區長？”
“你回來。”向嵐把姜紳叫回來。
姜紳一看，這次是向區長來叫，不好罵她，只好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話說，我和這小妹妹很談的來啊，說不定可以讓她們企業到國內開個分廠的。
“歐省長來了，你剛什麼態度，關海平說你罵他了。”向嵐這時也顧不得怪姜紳，現在維持內部穩定，不能讓城東區丟臉。
“哦——他賤哦，不罵他幹嘛。”姜紳纔不關心誰來了。
副省長？關我屁事，副省長的兒子，書記的兒子我都打過。
向嵐一聽，幾乎暈倒，你這什麼態度。
不過，她也顧不得說姜紳，帶着姜紳回到人羣中。
刷，四周所有人眼光看向姜紳，各種幸災樂禍的古怪眼神。
姜紳擡頭看了下歐省長，考慮着要不要叫一聲。
“哼”歐省長眼裡那有這樣的小人物，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平時別說姜紳了，向嵐這樣的副處級幹部他都沒空看一眼。
這次主要是省裡牽頭，所以他才帶隊的。
歐省長這一聲冷哼，姜紳就知道自己給他印象不好。
不過他也無所謂，歐省長手臂再長，現在也管不到他姜紳。
估計過了今天，他就把自己忘了。
衆人圍在歐省長邊上，開始商量對策。
“隔壁那大廳裡纔是真正日本各地準備招商合作的企業，我們應該和日方溝通一下，到隔壁去。”
“我剛纔問過了，他們不讓我們去，就讓我們在這邊。”
“欺人太堪啊，小日本真是陰險，我們說了是招商了，他讓我們來看展銷。”
“我看其他國家和地區的都在隔壁麼，這是針對我們內地了。”
衆人議論紛紛，說的歐省長眉頭緊皺。
“杜洪斌，你去和日方勾通一下，我們要求去隔壁。”歐省長點名了。
點的是省招商局的大局長杜局。
杜局一直站在歐省長身邊，突然被點到名，微微愣了下，然後馬上點頭：“好，我就去。”
心中在苦叫啊，歐省啊，你叫我有什麼用，這是國外，你這副省都沒用，我這正廳有個屁用。
杜洪斌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一會就灰溜溜的回來了。
“日方說了，因爲來招商的人太多，所以根據國家和地區輪流按排，我們華國因爲離他們很近，所以排在十天之後，他們要讓美洲、非洲等一些離的遠的國家先參加。”
我草，我們還有四五天就走了，他讓我們十天之後？
憑什麼我們離的近就要後點。
這是故意的。
四周羣情激奮啊。
不過叫歸叫，大家也知道，這裡不是國內，到了外面也只有老老實實的份。
“怎麼辦？歐省長，我們是回去還是——”還是看展銷？
回去？現在回去，臉都丟光了。歐省長心中大怒，沒想到組織這次活動的人前面沒說清楚，這下好了，要丟人了。
“我來和他們溝通一下，應該沒有問題。”這時，人羣裡面有人說話了。
刷，大家眼光掃過去。
草，姜紳？
剛剛在看情趣用品的小姜？
尼瑪你誰啊？
這裡正廳，副廳，正處、副處一大堆，還有一個副省，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再說，歐省都解決不了的事情，輪到你個辦事員？
鮑剛又抓到機會了。
“小姜，注意身份，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舒服啊，終於報仇了。
上次在神道館，他被姜紳和日本喝叱了一下，現在輪到他喝姜紳了。
“我爲什麼不能說話？”姜紳立刻反問：“那條法律，還是那條規定說辦事員不能在這裡說話？”
草，衆多領導眼皮一跳。
沒見過這麼二的人啊。
各區的頭頭腦腦們都笑了。
全場各種看白癡的目光看向姜紳。
你以爲你誰啊，天皇私生子？說進就進？
向嵐又想捂臉，我不認識這個人，我不認識這個人。
“別離他。”省局杜局搖頭長嘆，這城東區搞什麼？神經病也進體制？
沒見過這種人。
“歐省，要不我們聯繫一個大使館？”
大使館就有用了？歐省看白癡一樣看看這杜局，沒有出聲。
姜紳一見，惱了，老子想發揮一下，你們當我白癡。
“苗科，呂局，我們走。”姜紳當着衆多領導的面，伸手指了指苗芳、呂琪，叫她們跟自己走。
我的天，現在這怎麼走？
呂琪和苗芳都是嚇的站在那裡不敢動。
“幹嘛，你們不招商了？跟我過去招商啊。”姜紳瞪了兩人一眼。
別看呂琪是他領導，他現在也敢瞪呂琪了。
所謂拿人手軟，呂琪拿過姜紳的東西，面對姜紳也硬不起來。
“走啊。”姜紳再次怒喝。
苗芳眼睛一閉，死就死了，反正我也不想上進。
她是知道姜紳的能力的，姜紳說能過去，說不定真能過去。
苗芳動了，走向姜紳。
呂琪也知道姜紳的能力，不過她不能亂動。
她還是想進步的。
這時候動，就是與在場所有人作對，與歐省長做對。
她內疚的看了看看姜紳，你不要明說，我就可以和你去了。
姜紳一看，明白了，算了，你還是要進步的，我不爲難你。
姜紳帶着苗芳往邊上的傍門走去。
所有人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