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離開的時候,沒有理財駝背王青,也沒有理財那輛奧迪車司機,而是一個人徒步,向北走去。這雖然是在荒山野嶺,但是這幾十公里的路程,還難不倒白斌。
白斌本來就對自己的父親,心懷戒心。剛纔他說明天一早就帶着母親、妹妹和魏小年,離開江州市,其實是使了一個障眼法。他本來的意圖,是今晚立刻就要帶着母親、妹妹和嗎魏小年離開江州市。只是白斌不太相信自己的父親,所以才故意沒有實言相告。
不過此時白斌,聽到自己父親,明天早晨就要和湯七決一死戰,白斌心中卻慌了神,一時拿不定主意,今天晚上是否離開江州市了。
白斌雖然對這個父親很失望,很憤怒,但是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白斌沒有前世記憶,對白無常一點代入感都沒有。甚至他從來都懷疑這個前世是否真的是白無常。所以他對此時的親情,十分看重。他此時又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對自己的重重好,熱淚不禁再次流了下來。
他心中雖然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護自己的老媽和妹妹安全離開江州市,在家人和女友沒有徹底安全之前,自己一定不能攙和到生死決鬥這件事上。可是儘管白斌如此下決心,但是他今晚卻又不打算離開了,他要等到早晨再帶着母親和妹妹等人,離開江州市。
想到這兒,白斌給自己給魏小年打去了一個電話,首先表明自己已經在警局出來了。隨後他詢問了一下魏小年那邊具體情況。
魏小年告訴白斌,白斌的母親和妹妹都和自己在那間地下室裡。林家三兄弟,也一直在門外看守着。讓白斌不要擔心。
其實白斌早就知道,他們一定沒事的。一來是因爲湯虎中了蛇毒,湯家一定是忙得不可開交。二來是湯虎中了毒,只有自己有解藥。湯家基於求和還來不及呢,他們已經是不敢亂來了。現在白斌打這個電話,也只是圖一個心理安慰。
此時白斌對魏小年道:“小年,你還會小心行事。你,我媽、還有我妹妹。你們三個人在我沒回來之前,一定要待在地下室。我今天早晨六點種,會會來接你們,然後咱們離開江州市。”
“離開江州市?”魏小年聽到這句話,突然驚訝了起來,對白斌問道:“離家江州市,去幹什麼?”
“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度假啊。最近受了這麼多驚嚇,咱們也要好好放鬆一下。”白斌不忍心對魏小年,卻說出“逃離”這個詞,所以假裝說是去度假。
呆萌的魏小年,把白斌這話信以爲真,變得興高采烈了起來。
白斌再次叮囑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白斌一路向北,徒步走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足足有二十多裡地。總算離開了荒無人煙的野外,來到了有人家的地方。
其實如果白斌真的放開腳步,這二十多裡地的路,根本就十幾分鐘的事情。只是白斌心中煩悶,這一路上時而跑時而走,時而走時而停。所以磨磨唧唧,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雖然走出了荒野,此地有了人煙,但是也十分偏僻,車輛很少,行人也不多。附近最高的樓層,也就三層左右。和繁華的市中心,根本沒半點可比性。這兒也就算是比較落後的城鄉結合部吧。
不過一個小飯館。映入了白斌的眼簾。
白斌不愛喝酒,可是心中十分苦悶,突然想起了那晚在皇悅酒店和湯家管家段愧,痛飲四十大碗酒的爽快感覺。
所以白斌擡腳就進入了這個小飯店。
這兒本來就偏僻,而且這個小飯館的檔次很低,不但房間小,光線暗,而且桌子板凳都烏黑一片,油油膩膩。白斌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享過幾回福的人了。如果換做往常的白斌,一定不會在如此不堪的小飯館就餐。不過如今白斌整個人都苦悶至極,小飯館的這點不堪,白斌根本不放在眼裡。
他直接做在了一個角落之中。
一箇中年婦女拿着一份菜單,笑呵呵對白斌走來過來,問道:“吃點什麼?”
白斌哪有心思看菜單,只道:“有什麼拿手菜,只管上來。你們店裡最好的酒是什麼?”
“我們店裡賣的最好,最貴的就是這種。”中年婦女指了指櫃檯上的那一瓶酒,“一瓶五十塊呢。”
“先給我來十瓶酒!”白斌道。
那個婦女嚇了一跳,不過她看得出白斌一臉的不快,所以也不敢多嘴,直接拿出了一箱酒,放到了白斌腳下。
白斌打開了酒瓶,直接喝了一個口,立刻感覺一陣苦澀的辣味,席捲着自己嘴裡的每一個味蕾。
當初白斌在皇悅酒店和段愧喝的酒,每一瓶都千元上下。這小飯店五十塊錢的就,自然沒有當初那種酒的醇香。而且白斌手中的這瓶酒根本就不值五十塊錢。平常,小飯店一直都把這種酒賣三十五塊錢一瓶。只是這老闆娘看到白斌面生,是外地來的,而且說話的口氣很大,似乎很有錢。所以立刻主動漲價了,把這三十五塊錢的酒,說成五十塊。
所以,這種酒,和當初白斌喝的那種酒,味道自然相差甚遠。不過當酒一下肚,一股暖流,隨即傳遍白斌的全身。心中的苦悶,略微緩輕了一些。
“我一心想讓家人平安富貴。我一心想爲自己冤死的父親報仇。但是沒想到,我的父親沒死,而且還一直躲在暗處,想方設法的來謀劃我。”酒一下肚,白斌的話就多了起來。所以開始自言自語了。
“我要爲我媽和妹妹着想。我不能丟下我媽和妹妹,去幫着他和別人決一死戰。他只在乎他的陰陽令,什麼狗屁陰陽令。哼,我白斌絕對不會回那片樹林,他自己找死,也怪不得我。”
白斌說到此處,想起了,父親給自己買的第一輛自行車,想起了,當年每次過生日時,帶回的一盞又一盞的礦燈。想起了自己初中輟學之後,父親拍着自己肩膀說的那句——“小斌,今後咱們父子倆要一起扛起這個家了。”
白斌想到此處,一股酒勁直逼上來,眼淚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