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千方欲問出心底那個疑問,“吱呀——”門忽然開了,千千與蝶兒皆愣住。婆子阿銀回來了,帶着一臉竊喜的表情。
“那娘們果然病得不輕,看來是好不了了,哈哈哈……”她一轉頭,忽然看見千千就站在蝶兒身邊,還揚着手似乎就要打下,忙招手輕道,“喂,千千,快過來!……你別偷偷把這死丫頭打壞了,到時候媽媽問起來,咱可不好交差!”
原來她以爲自己是故意來偷偷對蝶兒施以私刑的呢……千千一怔,忙裝作笑笑,“哪裡會……我不過是罵她兩句,消消氣罷了。”
“媽媽好像一會兒要過來,可能也是要問這死丫頭關於丹桂那娘們忽然發起瘋的事情,我看,千千,你還是快走吧。”阿銀眨眨眼,情緒還沉浸在親眼看見丹桂發瘋的狂喜中。
千千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已然又轉過頭,默默地凝視着窗外的蝶兒,嘆息了一聲,徑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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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一間並非特別豪華的房間門口。
千千呆立了半晌,繼而擡起手來,敲敲門。
門打開了,房間裡陳設並不過分花俏,淡紅色的帷帳上,有淡淡的水墨紋樣,似一幅梅花圖。
“找我做什麼?”那女子身影窈窕,一頭長髮披下來,顯得有種楚楚動人的韻味,亦遮掩了她原本並不夠太驚豔的身材曲線。
“我剛纔,去找過蝶兒。”千千猶豫了一會,開口。
“找她爲何要和我說呢?”那女子淡淡地回答,伸手在牆角花瓶裡取了一支花玩弄。
“我的意思是……這一切都讓蝶兒來承擔,是不公平的。”千千聲音緩緩提高,眼神也隨之堅定。
“我聽不懂——然而,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女子嘴角略略抽動了一下,回過頭,那張鵝蛋臉上脂粉嚴整,在窗口陽光下顯得略微有些濃豔。
千千低頭,微微一笑:“這世上確實沒有公平可言,青樓女子,多半也是被人欺辱、順水飄零——然而,卻不能因爲此,就妄圖踩着其他女子的肩膀擡高自己。”
女子肩頭抽動,眼中射出兩道憤怒的光:“千千!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很過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