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王姑娘得罪不起,那隻好得罪王姑娘的哥哥。可他每次去找王大吉時,王大吉三句話不到,便扔給他一個拳頭,他實在是受不了王大吉的拳頭的暴力啊。
不得不說,他一個小老百姓,兩邊都得罪不起。無奈之下,只能多多燒香拜佛了,祈求老天保佑他了!
“王姑娘,您今天是來找……王將軍的嗎?”那老闆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狗腿的笑道。
沈錢錢淡淡的瞥了眼那個身材矮小的老闆,輕輕點了點頭,“是的!”擱下話,她便要像往常一般,直接往二樓而去。
可今天泰和樓的那個掌櫃的卻突然走上前,攔住沈錢錢的去向。沈錢錢眯了眯眼,那掌櫃趕緊狗腿的佝着腰,賠笑道,“王姑娘,今天王將軍那裡有些不方便,可能……不能……您要不先在大廳裡坐下……”
“不方便?”沈錢錢聽出了掌櫃話中的意思,“他現在在幹什麼?”
“這個……”那掌櫃一臉菜色,偷偷的擡眼往二樓的方向看過去,嘴角撇了撇,帶上一抹譏誚。還能幹什麼,連續跳了兩天的樓,這王將軍腦子終於也開竅了。
現在人家不跳樓了,該策略了。
“王將軍……他的房間裡……有姑娘……王姑娘您就先在大廳裡坐下吧。小的讓人給你泡壺絕頂好的西湖龍井茶。你可以邊喝便等的……”掌櫃微微紅着臉,帶着羞赧緩緩道。
沈錢錢結合掌櫃的那發燙的臉,還有他那含糊不清的話語,想了想,心裡似乎明白了一點。這王大吉爲了不再跳樓,都在泰和樓“金屋藏嬌”了。
呵呵!不過他太天真了。別以爲他在屋裡藏着個女人,她這做妹妹的就不敢踹門找人了。哼!照踹不誤!
伸手搙起自己的袖子,她提了興致,興沖沖的擡腳往二樓的方向衝去。那掌櫃的看到她這副模樣,心裡“哎呦喂”的暗叫不好,趕緊的擋在她前頭,把那難以羞恥的話又說的露骨了幾分,“王姑娘,你現在真的不能上去啊……王將軍從紅袖樓招來樓裡的花魁,他們正在……您還是別上去了。”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掌櫃的覺得沈錢錢一定可以聽的懂的。
沈錢錢也的確聽懂了掌櫃的話,只不過……這樣依舊不能阻擋沈錢錢上樓抓人的決心。她伸手推了推那掌櫃,那掌櫃的見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她依舊要往上闖,又想着她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得罪的起,所以他也就裝裝樣子攔了攔她,沒兩下,便被沈錢錢推到一邊,而沈錢錢也趁着這個機會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沈錢錢熟門熟路的走到王大吉的屋子前,伸手就去推門。
沈錢錢幾乎是剛跨過門檻,便恰好看見屋裡的王大吉坐在桌子前,懷裡還摟着一位妖嬈性感的俏佳人,而他則穿着一身金色的盔甲,正低頭和懷裡的那位美嬌娘輕聲細語。
而屋裡的兩人見到推門而進的她,顯然也十分淡定。王大吉又故意當着沈錢錢的面,在那妖嬈的俏佳人腰上輕輕捏了一把,那俏佳人嬌羞一聲,整個身子講便柔柔的依偎進王大吉的身上。
王大吉笑了笑的勾起脣角,看向沈錢錢,“妹妹,你怎麼來了?來我跟你介紹下,這位是紅袖樓裡的秋月姑娘。妹妹,你有事嘛,如果沒事,你還是先回去吧。我跟依月姑娘還有正事要辦?”
正事個你妹的!沈錢錢直接翻了個白眼,想不到這才三天,王大吉這傢伙突然就不看小、黃、書轉而看兵法書了。想要用美嬌娘激走她。
她心裡鄙視了一下王大吉,但她也是見過些世面的,這種場面她自然是能夠hold住的。想了想,她突然邁着娉婷小步走到王大吉身邊,用輕柔的聲音喚了句,“哥哥,我來接你回家了!”
王大吉正端着一個酒杯準備喝下杯中的美酒,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的狠狠嗆了一口,猛咳起來。丫丫的,他跟沈錢錢認識了這麼久,她還從來沒有用這麼柔軟的聲音喊過他哥哥。
王大吉猛咳了一番,旁邊的秋月姑娘心疼的連忙拍她的後背。而王大吉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也迫不及待的伸手望往秋月姑娘的纖腰上一摟,那美嬌娘身軀一震,發出一陣**的呻、吟聲,臉上已經是一片春潮了,快要撐不住了。
沈錢錢覺得,如果現在沒有她這盞電燈泡,這兩人說不定就直接滾牀單了。
當然了,她可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王大吉的,原因有二。
一,他竟然聯合白韶羽,給她下藥。如果她不好好教訓他一番,這王大吉以後說不定還會繼續出賣她。二,她心裡對羅毅的話還是有些疑惑的。當然她的這些疑惑是不能找白韶羽去解惑的,只能向王大吉這裡套套線索。
沈錢錢輕咳了幾聲,又用輕柔的聲音道道,“哥哥,你可真忙啊。唉,其實吧。我是真的不想打擾你們的。但我有些事情不得不說啊。哥哥,做人還是要厚道些,秋月姑娘跟你無冤無仇,你就不要害人家了。”沈錢錢一臉的痛心疾首,“你身上的病還沒有看好,你就不要再禍害別人了。”
大概是職業使然,那秋月聞到一個“病”字,眼光發直似傻了一般的擡頭望向沈錢錢,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王大吉得了什麼病。
王大吉也被沈錢錢那話雷的口水直接嚥下去,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雙目飽含控訴的淚光,“你別瞎說,我得了什麼病?”
沈錢錢衝秋月姑娘擠擠眼,雙手抱起,抱歉道,“哥哥,上次你在天寧國的時候,不是去了柳月樓,招了柳月樓的一名姑娘。後來就聽說那姑娘得了花柳病。哥哥,大夫雖然沒有說你得了花柳病,但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得調養下身體,不要再出來禍害別的姑娘了。”她這話說的十分的卑謙和真摯。
平地起風雷。秋月姑娘聽到這麼一句,剛纔還獻媚的臉上一下就掉了下來,努力的剋制着嘴角的**。她又很快的意識到一件事情,“嗖”的一下,立即從王大吉的大腿上站起來,“唰”的一下遠遠的跳開,一臉見鬼似的模樣驚悚的盯着王大吉。
花柳病,那可是他們那個行業最忌諱的病啊。作爲一個當紅的頭牌,而是還是剛剛升上來的頭牌,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那對她的打擊可是相當大的。
“錢錢,你胡說什麼?”王大吉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眼噴火的瞪向沈錢錢。
“既然話已經帶到,那哥哥,你和秋月姑娘……”她嘴角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看了一邊瑟瑟發抖的秋月姑娘,突然覺得自己的大仇似乎報了。誰讓王大吉設計讓她和白韶羽那什麼了。那她以後就不然王大吉好過。
“你和秋月姑娘好好辦事哈,我就不再打擾你們了……”
“啊!”沈錢錢的話剛說完,那秋月姑娘卻已經驚叫着一把推開沈錢錢,噌噌的往樓下奔去。王大吉愣在場中看了一會兒,待反應過來,又突然看到沈錢錢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他心裡氣憤至極,口不擇言,當即喝道,“沈錢錢,算你有種!”
“沈錢錢?”沈錢錢眉心打結,“看來先前你果然欺騙了我。我真的姓沈,不姓王!”
王大吉一腔憤怒本來準備像火山一般的噴發。可聽到她這句話,他一時就頓住了。這……這讓他怎麼說呢……她的確是姓沈,可如果他把實情說出來,白韶羽那裡……王大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死命的咬住脣瓣,努力剋制住自己**的嘴角,目光躲閃的從沈錢錢的身上掠過,“胡說什麼,剛纔我明明說王的,你聽錯了!”
“你才胡說呢!”沈錢錢瞪了她一眼,“我剛纔兩隻耳朵都聽到你說我叫沈錢錢的。看來,那個羅毅說的沒錯,你們果然欺騙了我!”
王大吉被她抓住的軟肋,心裡有些慌亂。但面上還是硬撐着,“我剛纔跟你說了,是你聽錯了。我剛纔明明就跟你說,你姓王的。是你的耳朵有問題的。至於那個羅毅,好啊……你好歹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現在別人說了幾句話,你就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女人啊……果然是老大不中留,留來留去流程愁。”王大吉心虛的堅持着,有些東西被當面戳破了,但依舊不能明說啊。
他知道,沈錢錢是白韶羽的逆鱗。
沈錢錢衝上前,直接扯住王大吉的袖子,凝視着他,眼眸如同大海。
像是被看透心事,王大吉眼眸中的光芒一下子閃躲了起來,他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沈錢錢已經又繼續說道,“要不然,我們驗血吧。”
畢竟是假冒的哥哥,王大吉猛的聽到沈錢錢這麼一說,他立刻就心虛了。他這一心虛,便直接甩開沈錢錢的袖子,咋咋呼呼的說道,“哼哼!看來你真的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好吧,你要是真的堅持這麼做,那我也不反對。不過……”
他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瞥了眼沈錢錢,然後繼續說道,“以後我們兄妹兩就恩斷義絕。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光道。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