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羽勾着嘴角,眼裡有一抹精光轉瞬即逝。“錢錢,你的身體不好,這茶喝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白韶羽笑着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盞,又拿走放在沈錢錢面前的那杯茶。沈錢錢低垂着眼瞼,僵着臉色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白韶羽見她這麼安靜,嘴角又戲謔的勾起,伸手拍了拍沈錢錢的肩膀,“錢錢,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剛剛出去一趟,整個人的臉色就慘白了?”沈錢錢的身子一僵,渾身一個**,目光快速的向蘇洛奕的方向瞟了一眼,見蘇洛奕正低着頭不說話。
她也孱弱的伸手摸着自己的頭,軟聲道,“小白,我沒事的。難得出來一趟,你也要好好的玩下啊,不要老是圍着我轉嘛。”白韶羽伸手抓過沈錢錢的手,用溫柔的可以滴出水的眼睛深情的看向沈錢錢,輕聲道,“沒事,我們今天一是來爲大吉把關的,二是爲了讓你散心的。”“王爺……謝謝你。”沈錢錢低頭瞅了一眼被白韶羽牽着的手,眼眸裡已經流露出淡淡的淚花。
白韶羽淺淺一笑,輕輕的放開沈錢錢的手,又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盞茶。他漂亮的長睫半垂,低頭輕抿了一口杯盞裡的茶水,隨即又輕輕的擡起眼皮,目光橫掃了桌子上的其他三人,把三人的神情收入眼底,這才悠悠的放下手裡的茶盞,讚道,“不錯,不錯,這茶果然是上品啊,入口留香……”他說着話,身子陡然一僵,瞳孔劇烈收縮,全身**不已。
“這茶有毒……”而接着,剛纔站在白韶羽身邊的那個青衣少年也是陡然的跳起,從自己的袖子裡抽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向白韶羽的方向刺來。白韶羽眼珠子突然滴溜溜的一轉,狡黠一笑,在那青衣少年上前的那一刻反而將那青衣少年拍飛。
接着包廂裡又突然涌進來一批黑衣人,他們一進來,便舉着手中的長刀向白韶羽的方向刺去。白韶羽長袖帶風,拍起桌子,狠狠的擊向那些黑衣人,黑衣人見在白韶羽身上討不到好處,便趁機攻向躲在白韶羽身後的沈錢錢和長平公主。
這兩個都是女人,拿捏住了倆個女人,白韶羽也就不難對付了。白韶羽收拾完一個上前的黑衣人,回頭時發現有個黑衣人已經向長平公主那裡刺去,蘇洛奕倒是手疾眼快,拉開了長平公主。混亂的人羣,已經有死傷了。
包間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很快便又有一羣人衝進來。“喲,小白。看來我還是來晚一步了。小樣的,你還真行。”王大吉一身飛魚服,腰間佩戴着一把長刀,笑的一臉愜意。“你可算來了,再不來,這戲我就演不下去了。”白韶羽趁着打倒兩個黑衣人的同時,回頭對這王大吉瀲灩一笑,風華絕代。
“滾!老子今天是來相親的。你剛纔收拾好這些人,給我滾蛋。要不然有你在,哪個姑娘會看上我啊。”王大吉一手摩挲着下巴,一手指揮着身後的侍衛向黑衣人進攻。“都不許動!”
一羣人正在酣戰中,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白韶羽,你要是在動,小心你的王妃和她的肚子裡的孩子!”警告的聲音是出自剛纔的那個青衣小二之口,白韶羽停下手中的動作去看,發現那青衣小二手裡的那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此刻正指着沈錢錢的脖頸上。
白韶羽邪魅一笑,這羣人當他是白癡嗎?先不說他之前帶出來的那個沈錢錢是假的。就說現在被青衣小二用匕首指着的沈錢錢,她也是假冒的好不好?他會爲一個假冒的女人買賬?呵呵,真笑死人了!
警告的聲音是出自剛纔的那個青衣小二之口,白韶羽停下手中的動作去看,發現那青衣小二手裡的那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此刻正指着沈錢錢的脖頸上。白韶羽邪魅一笑,這羣人當他是白癡嗎?先不說他之前帶出來的那個沈錢錢是假的。
就說現在被青衣小二用匕首指着的沈錢錢,她也是假冒的好不好?他會爲一個假冒的女人買賬?呵呵,真笑死人了!“哦?”白韶羽眯了眯眼睛,帶着促狹的口吻說道,“那本王要是就喜歡亂動怎麼樣?”他笑呵呵的說着,順便撩了下袍袖,整個人翻身坐在桌子上,笑着看向那一個青衣小二。
“白韶羽,難道你不擔心你女人的安危?”那青衣小二手裡的匕首向她劫持的那個女人靠近一步,惡狠狠的說道,其中威脅之意顯而易見。白韶羽還未回答,王大吉卻是先開口嗤笑道,“愛殺不殺,隨你。反正我們沒有損失。”王大吉都這樣回答了,那青衣小二眼看着場面很快他就hold不住了。
只能強頂着臉皮,兇狠的往劫持的那個女人脖頸上割出一道淺淺的傷口。那女人立刻嗚咽的叫起來,“王爺,王爺……救我……”白韶羽目露疏離冷漠之氣,手裡勾着一簇頭髮,但笑不語。“呸!少做戲了!我只救我妹妹,如果你只是個冒牌的,那等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王大吉說着話,眉毛揚了揚,頗有些不怒自威的形象。
那女人身子抖了抖,低着頭,嗚嗚的哭泣着,“王爺……”白韶羽向王大吉努了努嘴角,帶着嗜血的口吻說道,“大吉,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但把那女人留着,本王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噗通!”那女人直接呼天搶地的給白韶羽跪了下來,“但求寧王殿下,繞了奴家一命,這一切都不關奴家的事情,是……”
“住口!”那青衣小二害怕她供出幕後的指使人,揮着匕首向那女人身上刺。白韶羽卻是先行一步擲出他袖子中的摺扇,隨即又翻身一腳踢開青衣小二手裡的匕首,左手執扇子,右手將那那女人扯進懷裡,一躍而起,借力又飛回自己剛纔坐的那張桌子上。
王大吉見白韶羽已經救走那女人,他毫不猶豫的舉起大刀砍向那青衣小二。小二卻是噗的一下吐了口血,咬舌自盡了。隨着那青衣小二被擒,剩下的幾個黑衣就更不算什麼了。剛纔的那場混亂中,長平公主一直躲在蘇洛奕的身邊,待場中的局勢穩定後,蘇洛奕這才又護着長平公主走了出來。
“韶羽哥哥,他們是誰?爲什麼要……刺殺你?”長平公主想到剛纔的畫面,身子便忍不住的顫慄發抖。白韶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長平,這次倒是我連累你了。這些人是衝着我來的,幸好你沒有受什麼傷,要不然我還真不好向你皇兄交待。”
長平公主得到白韶羽的安慰,立刻搖了搖頭,咧嘴笑道,“呵呵,沒事。是我自己要跟着韶羽哥哥出來的,不怪你。”白韶羽像是哥哥對妹妹一般,衝長平公主寵溺的一笑,順手又讓下面的伺候的人去給長平公主煮壓驚茶。
“小白,她怎麼處理?”王大吉處理好那幾個黑衣人後便指着白韶羽身邊那可憐兮兮的女人。白韶羽慵懶的笑了笑,輕撥了下自己額前的碎髮,看了看蘇洛奕,意味深長道,“呵呵,這次這羣黑衣人倒真的下了血本嘛。竟然趁着‘錢錢’中途上茅廁之際,來了個偷樑換柱。大吉,你知道她是誰嗎?”
蘇洛奕身子一僵,臉色白了白,再看向白韶羽的眼裡多了一絲的銳光。“都是老朋友了,大吉你肯定認識她的。”白韶羽邪佞一笑,挑起那女人的下巴,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嘖嘖,側王妃啊。你怎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當初你好歹也算是側王妃,現在……嘖嘖……牆頭草,兩頭倒,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她是……”王大吉大驚,眼裡立刻閃過一絲的鄙夷,“什麼叫做惡有惡報。這女人莫非是裝錢錢裝上癮了。竟然又跑龍翼國禍害人了。’被人當衆戳穿身份,黃淑媛坐在凳子上,淚眼濛濛的看着白韶羽,軟軟的聲音透着無限的哀傷:“白韶羽……我我也是被人抓來的……不關我的事情……他們讓我假扮沈錢錢的,我如果不辦的話,他們就要找人殺了我……“她說完話那淚珠子就成串的掉了下來。睫毛上也掛着淚滴,看起來楚楚動人。
王大吉嗤笑,白韶羽倒是哭笑不得。當年他離開天寧國時,爲了迷惑蘇洛奕。讓黃淑媛帶着一張和沈錢錢相似的面具,希望能引起蘇洛奕的注意。現在倒好了,蘇洛奕竟然又大方的把黃淑媛給他送回來了。
呵呵,黃淑媛這女人,說她傻吧,她能用各種手段把蘇洛奕迷惑了十多年,可如果說她聰明吧,她又傻傻的扮個人都能露陷。上茅廁前“她”身上還是海棠花的薰香,回來後就換成了牡丹花的薰香。再加上她那剪剪柔弱的水眸,委屈做作的模樣,他的印象裡,只有黃淑媛最喜歡裝委屈了。
哎,或許人的臉真的可以改。但是性格是怎樣都改不了了。“把她帶下去吧。”白韶羽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隨便找個監獄關住她就可以了。”王大吉讓下人領着黃淑媛下去了。他還急着相親,這種終生大事自然是不能因爲剛纔的插曲而中斷的。到是長平公主,因爲受了不少的驚嚇。
白韶羽讓人安排馬車把她送回皇宮。蘇洛奕帶着長平公主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他努力的保持了許久的兄臉色瞬間崩潰。他又何嘗不知道今天的行動勝算並沒有多少。只是,他不想等。或許說,他等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