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維揚待鷹長空視同己出,傳授過他兵法武技,亦師亦父,鷹長空斷然不會袖手不管。
何況斬殺荒族獸武能立軍功,進鷹巢秘營學習更高深的功訣武技。
鷹長空胸中殺意潑辣辣翻起,身處戰場,望過去的眼神仿似被冰霜覆蓋,無比冷靜。
包圍圈中的呂維揚受傷不降,狼耳荒族巔峰獸武士顯然失去了耐心,手中的狼牙棒高舉過頂,大吼一聲,狠狠朝圍攏在一起的呂維揚等砸去。
狼牙棒急速砸下的勁風將呂子戰的臉頰壓得凹陷進去,迫得他根本不能呼吸。
呂子戰的身體像突然失去平衡跌了出去,手中的苗刀朝獸荒族獸武襠部狠扎過去去。
呂子戰完全忘了他頭上砸下的狼牙棒,這一刀他自知必死,帶着有死無回的氣勢,想用他的死打開一個缺口,讓呂維揚逃出去報信。
“咻!”一支強勁的弩箭撕破了夜色,猛然將獸脂火把射落,周圍瞬間陷入了黑暗。
幾乎是同時,又一支強勁的弩箭猛然扎進那名狼耳荒族獸武的太陽穴。
荒族獸武粗壯如山的身體被弩箭上所附帶的大力撞了個趔趄,手中狼牙棒擦着呂子戰的臉頰落下,“嗤!”地一聲刮出幾條淒厲的血痕。
鷹長空甩手抖射出一支弩箭,救了呂子戰。
呂子戰的苗刀扎中荒族獸武的襠部,刀鋒入肉,猛然抽出,一掌拍在地上,身體迅疾彈起,身後的呂大武反應過來,像麋鹿般躥了出去。
旁邊的獅嘴荒族獸武是名初階武師,出手快準,控氣隨心,在密林驚鳥,一刀可斬落三隻飛鳥,心頭大驚,手中沉重的狼腿刀橫斬過去,憑藉感覺封住了缺口。
獅嘴荒族獸武右腿感覺勁風迫了過來,但他刀已掃出,身形已老,聽見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疼痛才傳入腦中,粗壯的身軀驟然失去平衡跌倒,中階武師呂維揚聽聲辨形,手中的苗刀快穩準狠地劈在荒族獸武的脖頸。
又是幾支弩箭貼着地面射出,身高體壯的荒族獸武接二連三地悶哼幾聲,顯然被弩箭暗算。
呂維揚人老成精,猜測來了鷹揚軍的武士強者,低聲喝道:“跟我來,進林子。”
荒族獸武猝不及防被鷹長空偷襲,六人轉瞬便是兩死三傷,一名受傷的荒族獸武趴在地上拾起獸脂火把,突然點燃舉起!
鷹長空的背影突然暴露在荒族獸武的眼前,一柄手斧脫手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劃出道近乎直線的拋物線,翻滾着朝鷹長空的腦袋飛來。
這幾個荒族獸武至少都是巔峰獸武士的修爲,頭頂的獅爪怪鷲嚎叫聲讓鷹長空心生忌憚,轉身就朝林間跑去,不過奔跑的方向卻與呂維揚等相反。
腦後風聲響起,手斧眨眼而至,鷹長空猛地停步轉身,手中的血刀屠龍快如閃電,無比精準地斬在手斧之上,“當!”伴着金鐵之交的聲音,濺起的火星瞬間照亮了鷹長空如鐵般冷酷英俊的臉。
又一柄手斧擦着鷹長空的臉飛了過去,狠狠地扎進大樹,斧柄還在劇烈地顫抖着。
鷹長空快跑幾步,閃身到了路邊的樹上,然後往前面射出一枚黑鐵。
鷹長空逃走的方向是鷹揚關,剛纔他眼角的餘光看見呂維揚等藏進了樹林,故意將荒族獸武往他這個方向。
四周漆黑,鷹長空轉眼就失去了身影,那幾個遇襲的荒族獸武吹響淒厲的骨笛,召集空中的獅爪怪鷲背上的獸武,一邊憤怒地咆哮:“只敢在暗中偷襲的人類武士,老子抓住你,要將你的卵蛋捏爆!”
“這個躲起來的傢伙恐怕沒有卵蛋,不是男人,要讓大人失望!”
“那就把他的臉抽成豬頭,讓他在林間滿地找牙。”荒族獸武大聲喝罵,一唱一和。
前面灌木突然傳來響動,兩個荒族獸武聽聲判形,幾乎同時甩出手斧。
“嗷~”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突然撕破了夜色,不過發出慘叫聲的不是前面的鷹長空,而是後面的荒族獸武,他滿嘴森森白牙像被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碎落一地!
鷹長空擲出兩枚黑鐵飛石,再次暴露了他的位置,那個碎牙的荒族獸武沒忙着去地上找牙,手指大樹,含糊不清道:“樹……樹上!”
幾個荒族獸武像受傷的兇獸撲了上來。
“一羣蠢貨,被轉山烽幾個鷹揚軍拖住,忘了我們是去突襲鷹揚關!”空中傳來冰冷到了極致的女子聲音,帶着上位者的威嚴,聲音雖然不高,地上的每個荒族獸武聽得清清楚楚。
“是,尼莽古小王。”荒族獸武應聲聽令。
體內勁氣練到這個程度,頭頂發出聲音的荒族獸武至少是大武師級別的,鷹長空心頭一緊,擡頭望去,一眼瞧見當中一頭金毛獅爪怪鷲背上戴着秘銀面具的荒族小王。
尼莽古小王生着一雙白絨絨的尖俏狐耳,披甲的身形纖麗,一雙眼睛好似兩泓盈盈秋波,極是靈動。
強者甘爲麾下鷹犬,男兒就應當像這個尼莽古小王!鷹長空心頭感嘆,不過他轉瞬就感到憤怒,忍不住想要從樹上跳出來,跟荒族的尼莽古小王惡戰一場,縱然丟了腦袋也值。
原因是尼莽古小王只掃了鷹長空一眼,卻懶得再看第二眼,把他當做腳下的螻蟻。
他奶奶的,尼莽古小王說不準就是大風集胭脂馬酒樓那些**入骨的狐耳娘們,長空小爺早晚要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搓揉一百遍一百遍!
一大羣獅爪怪鷲好似一片快速移動的烏雲,勁風激盪,險些將鷹長空從樹上刮落。
荒族獸武的獅爪怪鷲並不多,而且荒族獸武身高力大,遠程奔襲不能超過兩百里,所以他們要借荒淵澤到轉山烽這條小路。
跟着空中荒族獸武的箭矢像密集的驟雨朝鷹長空當頭淋下!
鷹長空見在樹上藏不住身形,手中的血刀屠龍急速旋斬,如水練一般將身體裹住。
“叮叮噹噹!”一陣爆響,荒族獸武弓強力猛,支支箭矢力量奇大,鷹長空手臂痠麻,手上一緩,一支利箭插在胸口,悶哼一聲,左手握住胸前羽箭,從樹上跌落下來。
所有的荒族獸武已經跟隨尼莽古小王去突襲鷹揚關,只有三名腿腳受傷行動不便的荒族獸武圍了上來,他們的紋着獸紋的臉在獸脂火把的映照下說不出的猙獰。
一個豹紋荒族獸武盯着胸口中箭鮮血染滿甲冑的鷹長空,惡狠狠道:“先將他手腳剁了,弄成一頭肉豬,再丟下山去喂獸,方能消我心頭之恨。”
另外一個狼耳荒族獸武發出長長的狼嚎,手中沉重狼腿刀高高舉起,橫肉滿生的臉因爲對鷹長空的恨意一陣抽搐,一刀朝鷹長空的左臂狠狠揮下!
揮刀下劈的狼耳荒族獸武感覺剛纔受傷被襲的大仇得報,心頭感覺十分痛快,忽然眼前一道血光乍現,一把刀狠狠捅在他的襠部,劇痛讓他腦子一片空白,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只覺渾身的氣勁似水一般泄去。
那支紮在鷹長空胸口的羽箭忽然拔出,狠狠扎進另外一名荒族獸武的熊掌腳,牢牢地釘在地上。
鷹長空那件略顯陳舊的校尉甲救了他,胸口那支箭被一層看不見的柔力阻擋,根本沒有穿透獸甲,他沒有中箭!
這名荒族獸武腳掌被扎穿,疼痛反而激起他的兇性,手中的狼腿刀猛然劈下。
一道血光濺起,荒族獸武的狼腿刀卻劈不下去,他這纔看清那不是濺起的鮮血,而是一隻血光浮動的手,不可思議地抓住猛劈下來狼腿刀。
荒族獸武這一刀至少有兩三千斤的勁力,竟然被這個人類武士捏住了。
此時鷹長空那隻左手,不,整條左臂忽然膨脹變大,上面的血管都一根根的盤旋虯結起來,血光浮動,仿似一條虯龍臂!
這個兇殘的荒族獸武一時掙脫不開,心頭大駭!
鷹長空眼中的冷酷暴烈之色一閃而逝,血刀屠龍猛然回抽,無比準確地突刺在荒族獸武襠部,跟着運勁一絞,那名兇殘的荒族獸武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嚎叫,撲倒在地。
一根粗大的狼牙棒帶着風聲無比兇悍地從鷹長空頭頂砸下,他身後這個荒族獸武等待這個戰機很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