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吳小玉一大早便退了房,給周東毛山新發了條短信,便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十多萬塊錢帶來的喜悅,分享給父母,還要與父母商議一下,搞養殖的事情。
經過一路的顛簸,終於是回到了龍河鎮,吳小玉從車站的值班室裡,拿回自己的藥簍,便準備先去郵局取錢。
早先奶奶生病借下的三萬高利dao,應該已經漲到了四五萬。
再加上王二麻子想要逼迫自家,將妹妹嫁給他兒子,這利息怕是一分也不能少的,吳小玉便取了六萬塊。
揣着這筆現金走在鎮上,吳小玉心中還真是有些發憷,萬一遇到個小偷,可就損失慘重了。
爲防被偷,但凡人多的地方,都是不敢去的,只好走在一條偏僻道上,被搶?那是不可能的!
他走的這條道,是專門爲了屠宰場修建的,路過的大都是些拉着豬牛羊的貨車,行人很少。
就在他悠哉悠哉地走着的時候,忽然看到前方的岔路口,圍攏了七八個光着膀子提着刀的人,什麼情況?攔路持刀搶劫?這麼大膽?
吳小玉可不認爲自己能幹倒這麼多人,但他更不信有人這麼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走近方纔看清,這些人身上都裹着,寫有‘龍河鎮屠宰場’字樣的皮圍裙,原來是一羣屠夫!
尼瑪!可嚇死老子了!這幫人圍在路上幹什麼?
“這他孃的怎麼辦?要是傷到人,咱廠子裡怕是要陪不少的錢,到時候什麼補貼都沒了!”
另一個屠夫,向一個年輕人埋怨道:“你怎麼就沒把那矇眼的布條給繫緊呢?現在牛見了血,已經發狂了,你說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它就能掙脫掉呢?”
“……”
聽幾人的話音,又看到不遠處,樹林裡瘋狂地撞樹的牛,吳小玉方纔明白,原是屠宰場裡準備屠宰的牛跑了出來。
“你們過去把那牛殺了不就行了?”吳小玉說道。
幾人回頭,卻見一個背這藥簍,打扮時尚的青年,甚是不屑地撇了眼,說道:“這牛已經瘋了,是說殺就能殺的?”
被埋怨的青年,也是不厭煩地說道:“你這孩子,快點繞道過去吧!說什麼風涼話呢?”
吳小玉雖不像父親在屠宰場幹過,也沒殺過幾頭豬,但在他看來只要瞄準這瘋牛的命門,趁其不備,來上一刀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這麼一大幫人,還都是幹屠宰營生的,面對這麼頭瘋牛,就束手無策了?
“你們這麼多人,難道就沒個手藝高超的過去結果了它?要是傷到人可就不得了了!”吳小玉說道。
一年齡稍大的漢子,走過來,輕蔑地說道:“你個娃娃懂什麼!這牛勁兒這麼大,又發了瘋,稍不留神而被它撞到,可就不得了了!你個屁事不懂的孩子,胡說什麼!”
“就是!發瘋的牛誰敢動?”
這話雖沒錯,可是你們這麼大一幫人,就這麼幹看着?明明是你們自己的失誤,才導致這牛發了瘋跑出來的,現在反倒說自己屁事不懂!
七八個魁梧的漢子,手裡還拿着刀,竟然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樹林裡的瘋牛,絲毫沒有辦法,也真是夠可以的!
“你們既然不敢,爲什麼不報警,讓警察來將它擊斃呢?”吳小玉又開口道。
他這話一語點醒夢中人,幾個大漢如釋重負,喜笑顏開,“對啊!報警!快報警!讓警察過來處理!”
方纔罵他屁事不懂的漢子,朝他哼了聲,便拿出手機報警了。
報完警之後,見吳小玉還站在那裡,便不耐煩地說道:“你還不走?留在這裡想要分牛肉吃啊?”
吳小玉總不能跟他說,‘我身上揣着六萬塊錢,走另一條道怕被偷!’只得說道:“我還沒見過警察開槍呢?”
七八個人都沒想起來報警,現在被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給點醒了,心中的不情願可想而知。
“快點走!沒準兒這牛一會兒就衝出來了,要是撞到你可沒處說理去!”
“這警/察開槍是玩兒的嗎?哪能讓你這麼個毛孩子看,快點給我滾!”
更是有人連哄帶詐道:“娃娃,你快點繞道走吧!不然一會兒這牛衝出來,撞到你弟弟,你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尼瑪!這怎麼個意思?老子妨礙到你們什麼了嗎?還是無法接受老子比你們聰明的事實啊?
“我就要看,你管的着嗎?”吳小玉冷聲道。
此時樹林裡的瘋牛,停止了撞樹,朝着樹林外狂奔而來,七八個手執殺豬刀的屠夫,竟然然個個驚慌失措地跑了起來。
這瘋牛見人就追,追趕着一名屠夫朝着生肉市場跑了過去,這生肉市場本就靠近屠宰場,現在又是買菜買肉的時間,生肉市場裡怕是會有不少的人啊!
吳小玉暗叫一聲‘糟了!’便追着那頭瘋牛過去了,等他跑到生肉市場,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地的豬肉,以及驚慌失措四處躲閃的婦女。
那名被瘋牛追趕的屠夫,則是蹲在一個肉攤後面瑟瑟發抖,瘋牛在肉市場裡左突右進,甚是恐怖。
眼見就要哀鴻遍野了,吳小玉也顧不得許多,放下藥簍和幾個手袋,拎起一個肉鋪上的兩把尖刀,便衝了過去。
瘋牛此時已經紅了眼,又是蹦又是跳的,很難靠近,但吳小玉自幼便一直翻弄,祖上留下來的屠宰秘籍,對於牛的骨骼、內臟、經脈熟悉的很。
瞅個時機,瞄準瘋牛的心臟和腦幹插了下去,瘋牛順勢倒地,一命嗚呼,溫熱的血液濺到他的臉上,心底竟然不自覺對生出興奮。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民衆,個個是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這麼頭瘋牛,竟然然會被人如此輕易地解決掉!
等他們回過神兒來,便是響起一陣陣激勵的鼓掌聲。
幾個身在現場的屠夫,也是不得不打心眼兒裡,佩服這麼個毛頭小子,如此乾淨利索、神乎其技的本事,自然使他們歎服!
連方纔輕視他的中年漢子,也不禁走過來,拍着他的肩問道:“小兄弟,在哪裡學的殺牛啊?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屠宰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