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再怎麼恨張大膽,再怎麼詛咒張大膽,已然是沒有一點兒用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求自己那位潑辣的姐姐。
話說張大膽離開大發醬廠,走了沒多遠,便遇到了拉客的摩的,商量好了價格,又再三確認過後,方纔往車站去了。
張大膽坐到摩的上,便一言不發,摩的師傅熱情地問道:“小兄弟,你哪兒的人啊?”
“石頭鎮的!”張大膽猶疑地應了聲,連忙掏出手機,裝出忙碌的樣子,防止他再搭話。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張大膽被那位無恥的大叔坑害了,怎麼還跟跟摩的師傅隨意搭話呢?
七八分鐘後,張大膽重新回到了汽車站,給了摩的師傅前後,便匆匆地逃走了。
他剛買好了前往縣城的車票,還未來得及上車,便接到了李萱萱的電話。
“你怎麼了?我忙着呢,有話短說!”張大膽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李萱萱,聽出張大膽有些不耐煩,心情頓時跌落到了谷底,喃喃道:“你什麼時候到啊?”
什麼時候到?李萱萱這個問題,卻是把張大膽給問懵bi了,到哪裡去啊?
難道……李萱萱又到石頭鎮去了?張大膽連忙問道:“你現在在哪裡?跟誰在一起?”
李萱萱聞言,也是一頭霧水,懦懦地應道:“我……在市裡二舅家,跟……跟我表姐她們在一起呢!”
在市裡?什麼時候到?張大膽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將手機放置眼前,今天竟然是星期五?
也就是說,自己今天到要市裡去,幫穆壯飛訓練隊員?給穆菲煙治病?
張大膽這幾天一直在忙着村民釀製大豆醬的事情,竟然將每週六的任務,給拋到腦後了!
“我……我馬上就到……今天晚上跟定到!”張大膽隨口應了聲,連忙掛斷了電話。
掛了李萱萱的啊後,張大膽又給吉記的小李打了電話,吩咐他明天在到鎮上的車站去收貨。
安排好了接收大豆醬的事情,張大膽再次苦惱起來,應該怎麼跟父母說呢?
總不能如實相告吧?如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在父母看來有些遙不可及。
張大膽正苦惱之際,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仍舊是李萱萱打來的。
“怎麼了?又有什麼事情?我都說了今晚能到!”張大膽略顯不耐煩地問道。
他這不耐煩的態度,讓李萱萱很是受傷,但她仍舊心火不息,氣鼓鼓地說道:“我想問下你幾點到,好讓舅舅派人去接你!”
張大膽雖然有意疏遠李萱萱,但見她如此關心自己,仍舊不免有些內疚。
“好了!估計八點多鐘到!還有什麼事兒嗎?”張大膽因爲愧疚,無比耐心地說道。
李萱萱聽他的口吻發生了變化,變得柔情似水,心中忍不住竊喜起來。
“沒事了……你掛吧!”李萱萱懦懦的應道,等張大膽掛了電話,方纔將手機從耳朵上挪開。
坐在她身邊的穆菲煙,見她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好了!我先去招呼白潔,你歇會兒吧!”
李萱萱聽到白潔的名字,不禁收斂了欣喜之情,面露警惕之色,悶悶道:“姐,你先去吧!”
待穆菲煙離開,李萱萱再次撥通了張大膽的電話,問道:“張大膽,你覺得白潔怎麼樣?”
正在苦心搜尋藉口的張大膽,聽到李萱萱突然提及白潔,也是一陣懵bi。
“她……她很好啊!怎麼了?爲什麼突然提她?”張大膽有些悵然若失地問道。
“沒什麼!你來了就知道了!”李萱萱聽到張大膽誇讚白潔,心中很不是滋味,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李萱萱這一通電話,讓張大膽很是莫名其妙,突然問自己對白潔的看法,自己如實相告後,她又匆忙地掛斷了電話,這不是有病嗎?
說起有病,李萱萱這丫頭,似乎真的有些不正常,她怎麼說也十七八歲了,但心智還像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但從她的體徵來看,她又絲毫沒有一點兒毛病,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幼稚病,公主病?
自己傳承到的中醫,治療身體的疾病,可謂玄妙無比,但對於這種心理方面的事,卻無可奈何,只能希望她早點兒長大吧。
然而以她現在的生活環境來看,要她快點成長,何其困難!所有人都視其爲掌上明珠,百般呵護,她能受到什麼風雨呢?
張大膽猛地晃了下腦袋,讓自己擺脫這些無聊的念頭,繼續開始找尋其藉口來。
要是再說去看病,那也顯得太頻繁了吧?在父母眼中,自己雖然有玄妙的醫術,卻並不是什麼出名的神醫,哪兒能有那麼多不相干的人,找自己看病呢?
可要是說今天天色已晚,回不去了,在白營鎮暫住一晚,明天就得回去呀!
再說了,這些都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手段,自己以後再到市裡去,又找什麼藉口呢?
張大膽正準備暫解燃眉之急,告訴父母在白營鎮暫住一晚,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好在這次打電話的,並不是李萱萱,而是周勇。
“喂……周勇!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張大膽收斂了苦惱,雲淡風輕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周勇,顯然有些興奮,急切地應道:“我找到地方了……就在縣中心的商場周邊兒,樓上樓下兩層,一個月的租金是六萬塊!”
一個月六萬塊?這個租金可是不便宜,不過門店處於黃金地段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事兒你拿主意就行!儘量再壓壓價吧!”張大膽略微思考了下,爽朗地說道。
可週勇卻執意要他過去看看,而且簽訂租賃合同的時候,一定要他在場,周勇這麼做的心思,張大膽也猜得到。
兩人雖然是同學,是好兄弟,但商場上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他這是爲了避嫌!爲了防止兄弟間出現間隙!
“行!那我這兩天就過去看看……”張大膽脫口而出,卻頓時眼冒精.光。
這不就是極好的藉口嗎?吉記要在縣城開分店,自己身爲老闆,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把開分店的事情告訴父母,非但能讓他們跟着高興,還能解釋自己經常夜不歸宿的原因,豈不是一石二鳥?
張大膽匆匆地掛斷了周勇的電話,便給父親打了電話,把吉記要在縣城開分店的事情,告訴了他。
張友生接到兒子的電話,突然被告知,吉記要在縣城開分店,自是不免驚愕一番。
要知道吉記纔開張沒多久,雖然已經擠垮了鎮上的聚賢居,成爲鎮上生意最紅火的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