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思鳳目微凝,並不坐下,寒聲問:“你是誰?”
對方“呵呵”一笑:“師妹明知故問,難道我一聲‘師妹’,你仍然猜不出我的身份?我想那老東西應該早把我們之間的故事說給你聽。”
“你是申行時!”陳思思神情愈冷,“欺師滅祖的叛徒!”
此人正是申行時,神醫孫強的弟子。當初因不願救治十萬人,而被孫強懲罰,後懷恨在心,打傷孫強後遠遁他鄉。這件事情陳思思身爲弟子自然早就知曉,此刻兩人見面,猶遇仇敵。
申行時站起身,森然一笑:“叛徒?我當初沒殺他,便是念師徒情分,否則他能活到現在?凡我神農門弟子,俱是身手不凡,無不醫術神化。我們是如此的高貴,卻要爲各種各樣的人治病。他們有的骯髒,有的自私,種種醜態畢現。師妹,他們有什麼資格讓我救治?我神農門徒,當掌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而不是你奴才一樣爲這些凡夫俗子治病,他們沒有資格!”
申行時的一番話,顯示出此人看人看事的方法與陳思思大相徑庭,是一個狂傲、冷漠、自私之輩。陳思思突然就明白了他當年爲什麼不願意救治十萬人,這種人,哪怕是全世界的人全死了,只要他沒事,此人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陳思思用一種很憐憫的目光看着申行時,嘲諷道:“申行時,我們醫者的存在就是爲了治病救人。我與你不同,每救一人,我心中會有無限的歡喜。而且你根本就不明白救治十萬人是件大功果。我如今每日都要救治百人以上,醫術日日精進,從未有過厭倦。”
“哼!”申行時臉上露出極不屑的表情,“我還以爲老東西收了什麼奇才,原來也是一個腦筋呆板的人!師妹,山有高低,人有上下,大部分人都是低賤之人,一生蠅營狗苟,這種人死便死了,有什麼好可惜?又爲什麼要救治?你我手中掌握着活死人肉白骨的高超醫術,都是人上之人。師妹何曾見過高高在上的老虎給兔子治病?”
陳思思柳眉緊鎖,他越來越感覺申行明不可理喻,這個人滿腦子都是滅絕人性的思維。陳思思嘆息一聲:“人不同與禽獸,雖然人與人之間也有弱肉強食。但這個法律和社會道德都是約束所有人的力量,所以我們稱之爲人。申行時,我不想再與你討論,說吧,你叫我來有什麼目的。”
申行時微微一笑:“師妹有師妹的見解,我有我的想法,好吧,我不會再強迫你接受我的思想。爲兄今日來,是想與師妹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什麼合作?”陳思思表情冷漠如霜,她已經對這位前師兄沒有了任何期望。
“有一天,我突然聽說京都出了一名女神醫。我當時很好奇,這年頭的神醫多是浪得虛名之輩,可是那位女神醫卻不同凡響。每日爲上百人治病,而且不收診費,名望之高,整個京都的人少有不知。我突然就想到,這個人一定是老東西的傳人。因爲只有神農門纔有這種愚蠢的,看病不收錢的做法。”
“但我後來又疑惑了,神農門向來不收女弟子,難道老東西破壞門規?”申行時搖搖頭:“可我沒想到,當我親自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師妹的看治手法,診斷之術,確爲我神農門所有。能讓老東西破了門規,收下你爲弟子,我想師妹的天賦一定極爲驚人。果然,我看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師妹的醫術已經不在爲兄之下,爲兄十分佩服!”
陳思思秀眉一挑:“申行時,我沒時間聽你囉嗦,有什麼話直說。”
申行時“呵呵”一笑:“師妹脾氣真是大,其實我找師妹很簡單。當初一看到師妹,我就明白師妹是個人才,所以我希望師妹跟我去一個地方。”
“到了那裡,師妹就會遇到許多真正的人上之人,這些人統治着這個世界,爲所欲爲。師妹,到時你只要治好其中的一兩人,就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甚至有可能得到某位上位者的垂青。”申行時道。
陳思思像看瘋子一樣看着申行時:“申行時,你覺得你的條件很吸引人嗎?”
申行時攤攤雙手:“可能師妹感覺這還不夠,但沒關係,只要你到了那裡,你就會深切感受到什麼是人上之上。爲兄雖然醫術高超,但我只有兩隻手,沒時間給太多的人治病。師妹加入,你我二人便可在那羣人中間呼風喚雨,甚至於控制其中一批人。因爲沒有我們,他們就會被疾病折磨。”
陳思思搖搖頭:“申行量,夠了,我對你的邀請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我要走了。”說完,轉身要離開酒店。
申行時“嘿嘿”一笑:“師妹以爲,你還走得了嗎?要麼,答應條件,要麼……師妹休怪我不念同門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