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許不知道!”顧南溪瞄了一眼極其不淡定的他,隨口說道:“言氏集團的股東,蹩腳的行外醫生,我能不懷疑!?”
沈涼城瞪着她,語氣不佳地說道:“好一張靈巧的嘴,罵起人來,倒是半點不帶句髒話!”
說道這裡,沈涼城立刻正了正自己的衣領,大聲地說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在這個世上,你的手除了我,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夠幫你,包括Jason在內!”
顧南溪被吼得耳朵疼,擡手掏了掏耳窩,漫不經心地說道:“好啊!那沈院長何不先談談,你的手術計劃,讓我聽聽,自己將要怎麼樣的被你摁在手術檯上,任你宰割!”
沈涼城被她的態度氣得不行,面色一沉,語氣冰冷地說道:“話別說的那麼血腥,我不過是會切斷你的手筋,重新換一根新鮮靈活的……”
這是什麼鬼手術!?
顧南溪覺得這簡直是鬼扯淡,頓時噗之以鼻,瞄了他一眼,不屑地諷刺道:“換一根新鮮靈活的!?沈院長,你確定自己不是在玩模型組合!?零件壞了,換一個就是!?”
沈涼城一雙眼對上顧南溪漆黑的瞳眸,脣角微微上演,戲謔着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打退堂鼓!?”
顧南溪沒有出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半晌後,她突然長笑一聲,並未中招,冷冷地說道:“介於你這些不入流的治療方案,我決定還是另闢蹊徑,殘着一隻手,總比完全失去的好太多!”
被各種無視加嫌棄,沈涼城心下一涼,心裡有些惱怒:“顧南溪!”
顧南溪挑了挑眉,挑釁地說道:“怎麼,動怒了!?”
沈涼塵冷冷嗤笑,“二哥不在,我不會縱容你!現在,要麼你自己回去,要麼我立刻叫人把你拖回去,拷在病房內!”
這氣勢,已經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思了!
顧南溪看着面前儒雅、眼神冷漠疏離的男人,心裡由不得淡淡一笑,挑釁着說道:“動用武力想他表忠心的意思!?”
她的語氣,含着淡淡的不屑與嘲諷,沈涼城的眸底頓時閃過一絲冰涼。
他看着顧南溪,語氣森冷地說道:“非武力不合作!”
顧南溪懶得和他多費脣舌,舉步,繞開她就要走。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便聽見沈涼城震怒地大吼道:“來人,帶顧小姐回病房!”
顧南溪立刻頓住,瞥了一眼沈涼城,眼底含着一絲涼意,語氣冰冷地說道:“沈涼城,你什麼意思!?”
沈涼城身形冷冽地看着她,語氣低沉地說道:“既然你不聽話,那我只能叫人把你帶回去!如果你再妄圖這個時候逃跑,那我倒是不介意將你拷在病房!”
顧南溪看着面前情緒有些陰沉抑鬱的沈涼城,眸色頓時一沉。
現在和他鬥嘴,無疑是以卵擊石。
顧南溪皺了皺眉,在黑衣人的示意下,有些不甘心地往病房裡走了去。
或許是被禁足的窘境,讓顧南溪覺得有些難堪,她極度地氣悶,狠狠地在沈涼城的面前摔上了門!
沈涼城被碰了一鼻子的灰,摸了摸鼻尖,悻悻然離
開。
……
沈涼城這個殺千刀的,果真派了大量的保鏢,將顧南溪所在樓層看管得連一隻蒼蠅也不敢輕易進入。
顧南溪窩在病牀上,肚子裡積壓了熊熊怒火。
盛世進來時,便感覺她臉色不對。
推開門,他端着熱騰騰的粥,嗓音嘶啞地說道:“南溪!”
顧南溪回過神,擡眼漫不經心地瞄了他一眼,隨後又無趣的看向別處。
盛世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情緒,略微皺蹙了蹙眉,上前,將手中的粥放在櫃檯上,說道:“怎麼心情不好了!?”
顧南溪癟了癟嘴,白了他一眼,語氣不佳地說道:“你成天被人關在籠子裡,會開心嗎?!”
關!?
盛世皺了皺眉,突然想到門口的保鏢,立刻明白過來。
沈涼城害怕她突然消失而被自己責難,居然限制了她的自由。
小妮子看來是不開心了呢!
盛世端起旁邊的粥,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先把粥喝了,我保證待會你可以在這裡自由出沒!”
顧南溪瞄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盛世並未動怒,只是淡淡地說道:“除了相信,你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
他的話,不冷不熱,卻說中顧南溪的心聲。
她頓了頓,半晌後,才癟了癟嘴,不情願的擡手去拿碗裡的勺子。
盛世的動作先她一步,立刻拿起勺子,親自喂她。
顧南溪的手僵在半空,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盛世,他的動作鮮少的溫柔儒雅,似乎更多了些許小心翼翼。
盛世將這些事做得極其自然,讓粥吹冷後,放在她嘴邊,語氣輕柔地說道:“張嘴!”
顧南溪彷彿被人突然點了穴道,整個人頓時愣在那裡,雙眼驚恐地看着面前的盛世。
見她並未張口,盛世這才皺了皺眉,收回手,在自己的脣上試了試溫度,再度開口說道:“不燙,真的!”
顧南溪簡直就是震驚,甚至一度懷疑,面前的盛世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向來習慣強取豪奪、冷冽漠然,怎麼突然見多了些溫情,還有絲絲的暖意。
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真讓她有些無法適應。
她機械性地張了張嘴,感受到脣齒見,粥水潤澤的溫度,將整個口腔灼燒,甚至讓她整張臉通紅一片。
你來我往,這樣溫情的相處,對於盛世來說,倒是一種莫名的享受,但對顧南溪來說,卻成了一種內心的煎熬與折磨。
直到碗已見底,顧南溪這才如釋重負,整個人瞬間輕鬆了下來。
她立刻從牀上跳了下去,踩着棉質的拖鞋,便直奔病房門而去。
盛世眼疾手快,放下手中的東西,長臂一伸,立刻將她攔住。
顧南溪的臉都快彆氣綠了,推開盛世的手,氣焰囂張地吼道:“我就不該相信你,你的可信度根本就是個負數!”
被莫名其妙的遷怒,倒是見到她難得的真性情。
盛世有些無奈,忍受着她突然而至的脾氣,從旁邊的衣架上拿出一
件厚厚的加絨大衣,套在她的身上,語氣低沉平穩地說道:“我沒說不讓你出去,但外面冷,先加件厚衣服。”
顧南溪頓時愣住,看着盛世小心翼翼地將她塞進厚厚的衣服裡,在手法穩重的將她拉好拉鍊。
拉鍊細碎的聲音,從下到上,直到在領口的位置停穩。
顧南溪低着頭,看着面前嚴肅認真的盛世,胸腔裡突然莫名的一熱。
盛世上下打量着她,半晌後,說道:“你先等我一下!”
說完,又快步到旁邊的衣櫃,從裡面拿出一條厚厚的圍脖,撩起顧南溪的頭髮,前前後後地圍了兩圈,這才放心地嘆了口氣,說道:“好了,現在不用擔心着涼,可以出去了!”
顧南溪用一雙驚奇的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眼,立刻往後面退了幾步。
那種內心裡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不受控制。
大抵是排擠這種溫情,她整個人的防備之心格外嚴重,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跑去。
盛世的轉變,讓她一刻也不想久待。
沈涼城雙手環抱於胸,斜靠在旁邊的牆壁上,瞥了一眼門口滿眼眺望的男人,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這個天氣,凍一凍有死不了!你看你把別人當寶貝,別人卻當你是路人甲乙丙,能不能不要掉自己的價!?”
盛世擡眸,眼光冰冷地看着他,冷冷地說道:“凍一凍死不了,但是你未經我的允許派人關住她,倒是會死得很慘!”
沈涼城立刻激動起來,“這能怨我嗎!?你把這活寶貝放我這裡,要是人搞不見,我還有命可活!?再說,她嫌棄你,想要拋棄你的心思,昭然若揭,我不派人看緊點,萬一這又是跑個三五幾年,你是不是還要等到海枯石爛的那一天!?”
盛世面色一沉,語氣冰冷地說道:“她跑,我等!你情我願,管你屁事!?以後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對她不敬,我就拿你家蘇輓歌開刀!”
沈涼城頓覺不愛,暴露道:“我去!二哥!你能不能別這麼慣着她!?都跑你頭上拉屎撒尿了,還能不能有點原則啊!?”
盛世看着往門口跑去的聲音,眸底一片慍色,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只要她想,我隨時奉陪!只要她願意折騰……”
沈涼城簡直感到胸中一口惡血,憤憤地說道:“這女人就是被你這樣無下限慣出來的!”
盛世微微地擡了擡眼,譏諷着說道:“別自己在蘇輓歌那裡受了氣,就找亂找人的麻煩!慾求不滿這麼多年,你也該自己反省反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你的本壘打!”
說道這裡,盛世的臉上閃出一絲不屑,說道:“我本不想鄙視你,但是六年已經過去,捧着一塊鮮美多汁的肉,卻遲遲沒有嚐到過肉味,那真的是你的問題了!”
沈涼城被戳中痛處,立刻開始炸毛,凶神惡煞地大吼,“你什麼意思……鄙視我!?……”
盛世並不想聽他叫囂,擡步直直地往前面走。
被徹底忽視的沈涼城在後面咆哮,“你懂什麼!?我那叫步步爲營,斷其後路,纔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無能!…….”
“我說的真的!喂!你……站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