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女人,你永遠摸不清她的情緒,前一秒還在沒心沒肺的笑容滿臉,下一刻就會失去控制大聲痛哭。
當然,顧南溪也不例外。
兩瓶82年的Lafite,將她所有的理智沖垮。
剛進別墅不到五分鐘,她就哭喪着臉,憋着氣發狠似地扯開盛世昂貴的意大利手工西裝,大有嚴重的報復心理,掏出胃酣暢淋漓的狂吐了他一身。
混着胃酸的污穢物發散出讓人作嘔的氣味,一向威風八面、冷豔高貴的盛世瞬間滿臉黢黑,整個人也變得狼狽不堪。
盛世冷着臉,氣憤的將顧南溪扛進臥房裡,再狠狠的一把摔進巨大的King Size 牀上。
柔軟的牀墊因爲突然而來的負荷重擊而有些顛簸,顧南溪被摔得七葷八素,胃裡更是翻江倒海。頭昏眼花的她,捂着腦袋直嚷嚷着喊疼。
盛世懊惱的扯開領帶,雙眼憤憤的瞪着她,咬着後槽牙,指着牀上作亂的女人,惡狠狠地說:顧南溪,你發酒瘋的樣子,真醜!
說完,嫌惡的提着臭烘烘的衣服,一派愁容的閃進浴室。
顧南溪上下耷拉着雙腿,踢掉腳上的鞋子,呈大字型仰躺在牀上。雙頰緋紅,明亮的眼睛放空,靜靜的盯着天花板,上面有繁複莊重的歐式雕花。
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偶爾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身子陷進軟和的棉被裡,顧南溪單手扶着額頭,長長的吐納一口氣,濃濃的酒精鋪散進空氣
。酒精的放縱讓她的理智恍惚,突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有些失控,大抵是因爲醉酒,或許是因爲心口壓抑的怨氣。
氣什麼呢?氣盛世的咄咄逼人,或者更多的是氣自己這般毫無骨氣的節節敗退。
酒精的躁動,讓她越想越是頭痛欲裂。晃了晃腦袋,身子軟綿綿的從牀上爬起來。嗓子裡面燒灼的乾裂,讓她急於清水緩解。
透明的玻璃杯盛放着乾淨的水,擱置在兩米來遠的櫃子上。
顧南溪耷拉着腦袋,身子軟綿綿的掙扎着向牀邊挪去。光着腳踩在長毛地毯上,酒精的效果加上體質的輕微貧血,因爲她站起來的動作太過迅速,眼前頓時一黑,整個身子向前傾倒。
出於本能反應,雙手前伸企圖減少身體碰撞。
“咚”的一聲,桌面上的東西因爲慣性,七零八落的散開,漂亮的首飾盒滾落,高低的落差將它砸裂開,裡面的東西頓時跳了出來,在光亮的地板上繞着圈,咕嚕嚕旋轉幾周後,轉而旋落在顧南溪的腳邊,最後停下。
顧南溪看着腳邊的戒指,心裡猛地一怔。
她的雙眼被戒指明晃晃的光刺得生疼,緊緊咬住牙關,企圖阻礙這場狂亂的記憶吞噬。
那個高高在上的高貴男子,滿臉傲嬌的盯着無名指上的東西,嘴裡嫌棄的說:“顧南溪,你夠是夠貪心啊,一枚廉價的戒指就準備套住我。”
彼時賭氣的少女,噘着嘴,恨恨着,揚言要上前去搶,“哼,廉價?既
然嫌棄就快還給我!”
眼疾手快的男子,一把將左手舉高,不準任何人碰到,滿口傲嬌冷豔的說:“顧南溪,你別想反悔,套住了,就是一輩子,別想給我後悔!”
記憶的關卡,被浴室開門的聲音合閉,顧南溪的酒意被嚇醒半分。
顧南溪反射性的擡起頭,看着散着水蒸氣的浴室內走出來一個人。
盛世穿着深藍色貴氣十足的長睡袍,踩着室內拖鞋漫步而來。他的睡袍半開着,露出精緻的鎖骨,隨着水汽縈繞,格外俊朗。
他拿着毛巾,輕輕的擦拭着發間的水分,長步優雅的邁想顧南溪。
顧南溪真實的感受到,心口狂亂的跳動依舊上涌的血氣。
她慌張的往後小挪了一步,視線落在地上的戒指上,語氣慌亂的說:“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盛世看着地上的戒指,眉頭頓時緊蹙,擡眼看着面前方寸大亂的顧南溪,一言不發。他冷着臉,沉默地蹲下身去撿戒指。
同一時間,顧南溪也貓着身,伸手而去,恰巧指尖碰到他的手背。皮膚上滾燙的溫度灼燒指尖,顧南溪條件性的快速收回手,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
她的逃避盛世全部看在眼裡,俯身撿起地上的戒指,嘴角擎上一抹冷笑,目光犀利的在顧南溪的臉上大量着,突然間從胸腔裡傳出沉悶的暗諷:“顧南溪,你在怕什麼?用盡手段將自己送上門尋求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羈絆,怎麼這是要退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