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回到邵家,她接到電話,嚴天雄出車禍被送到醫院了,菁華趕緊叫司機送她去醫院,因爲夜已經深了,她沒有告訴柳葉。
匆匆往醫院趕的菁華給燕青打電話,她的聲音鎮定而清晰:“燕青,先生出事的地方有什麼跡象?”
“邵小姐,沒有,先生的車撞到電線杆,先生雖然沒有受傷,也沒有喝酒,但是他後來昏迷不醒,被送到醫院。”
“他喝過的東西檢查了嗎?”
“是的,因爲他們坐過的位置還有一個人,所以服務生並沒有清理桌子。”
“把先生喝過的飲品帶給我。”菁華威而不怒。
“是,邵小姐。”燕青出酒莊的時候,寧非凡和麗莎勾肩搭背往樓上的客房走。
醫院裡,兩個醫生在嚴天雄的病房裡,菁華走進來,她突然變成了一個叱吒風雲的女超人,問大夫:“情況怎麼樣?”
“您是?”
“邵菁華。”
大夫終於弄清楚了這位病人的身份,這麼快趕過來看望嚴總的,就只有傳言中他的完美未婚妻邵總了。
“是邵總啊。”
菁華沒時間跟他們客套:“血液報告怎麼說?”
“邵總,報告馬上出來。”大夫說,一個護士拿着報告走過來,菁華擡手接過,掃了一遍,遞給大夫。
“你們都出去吧,我來照顧他。”菁華用命令一樣的口吻面無表情地說,她看着房間裡就生下她和昏迷不醒的嚴天雄,打電話給燕青,“立刻給我查酒莊的視頻。”
燕青帶着嚴天雄剩下的咖啡樣品到醫院找菁華,菁華從包包裡拿出她的銀針,衝着嚴天雄的幾個穴位鍼灸,很快,嚴天雄睜開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菁華。
“你拿着針幹什麼?”
“你猜猜?”菁華無奈地撇嘴,燕青敲門進來,菁華指了指門口,對他說,“我們出去說,不然嚴先生多沒面子。”
“發生什麼了?”嚴天雄反應過來他在醫院裡,趕緊拽住菁華把她拉回來。
“你確定要聽?”菁華依然冷靜,語氣中帶着一些隨意,聽上去不像嚴天雄丟了多大的人一樣,反倒是有些關心的意味。
“說。”嚴天雄對燕青說。
“告訴他吧,用些委婉的詞彙。”菁華接過燕青手裡的袋子。
燕青只能跟嚴天雄實話實說:“先生,您開車撞到了酒莊門口的電線杆,交警叫救護車送您到醫院,邵小姐吩咐檢查酒莊的監控錄像,坐在寧少爺對面的小姐是對您的咖啡裡放了東西,她三番五次推給寧先生,但是寧先生都沒有喝。”
“那他喝下去的時候那個小姐什麼反應?”菁華問,聞了聞咖啡的氣味。
“驚訝,欣喜,帶着仇恨的眼光。”
“小姐是跟誰來的?”菁華問燕青,嚴天雄在一旁打量她。
“郝久,他們好像因爲談什麼沒有談成。”
“麗莎。”菁華準確地對嚴天雄說,“你的新員工,第一天上班就給你下套了。”
“是的,先生,邵小姐,從視頻上可以看出她本來是想給郝久下藥,但是她沒有機會,在寧先生和她搭訕時,又打了主意。”
“明天讓她走人。”菁華說,“她受誰指示?”
“邵小姐,還沒有查到。”
“今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菁華的大腦高速運轉。
燕青看着嚴天雄,嚴天雄點頭,燕青才告訴她:“白總跟蹤您去餐廳,他回到酒店後林瓏去找過他。”
“真有趣。”菁華面無表情地說,遞給嚴天雄一個帶着壞笑的眼神,既然林瓏還敢打主意,她對林鴻的報復再加一個人也無所謂。
“都出事了,你還能說出有趣。”嚴天雄衝菁華嚷嚷。
燕青想出去,被菁華叫住:“別走,看着嚴先生,別讓他再被人下了藥。”菁華說着,提着裝咖啡的袋子往出走。
嚴天雄衝着菁華的背嚷嚷:“你去哪?”
菁華回頭,沒看嚴天雄,對燕青說:“嚴先生需要休息。”她說着,才壞壞地瞥了嚴天雄一眼,嚴天雄從牀上跳起來,菁華小跑溜出了房間。
燕青說:“先生,您需要休息。”
“你聽我的還是挺她的。”嚴天雄不分青紅皁白衝着燕青嚷嚷,“僱傭你的是我,不是她。”
“是,先生。”燕青趕緊應和嚴天雄。
“算了算了。”嚴天雄擺擺手躺回牀上,讓菁華去折騰好了,他最近一定中邪了,總是被人下藥。
菁華帶着檢驗完的咖啡回來,走到裝睡的嚴天雄牀邊,在他耳邊輕聲說:“想知道你喝下去什麼了麼?”
嚴天雄繼續裝睡,菁華調皮地翻了個白眼,對嚴天雄說:“不想知道?那你繼續睡覺吧,都凌晨三點了,我也該回家睡覺了。”
菁華說着轉身就走,被嚴天雄使勁拉了一把,踩着高跟鞋的菁華直挺挺地砸在嚴天雄身上,她的傷口被嚴天雄衣服上的扣子正面接觸,燕青看見呲牙咧嘴的菁華,沒敢吱聲。
嚴天雄帶着壞笑:“讓你再跑,你跑啊。”
“你想讓我也住進來麼,壞人。”菁華勉強支撐着坐起來,嚴天雄才意識到菁華的傷口,又流血了,菁華氣惱地說,“要不我去隔壁給我的傷口縫兩針,省的它總是礙事。”
燕青在一旁想要出去,可是嚴天雄沒說話,他又不能出去,只能繼續裝看不見,聽不見,像一尊雕像一樣杵在病房裡。
菁華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走到鏡子前看印到衣服上的一點血跡,還好是黑色,深更半夜的看不出來,菁華擺擺手,一臉不和嚴天雄計較的樣子:“算了,要是有人問我背後的血是怎麼回事,我就說嚴總被人下藥出車禍,是他的血。”
“那邵總得有多大本事能把血蹭到背後。”嚴天雄跟着沒事人一樣,雙手抱臂,跟菁華開玩笑。
“你喝了什麼,還記得麼?”菁華想起來能打擊到嚴天雄的事情,“你喝了一點硫磺,還有一點砒霜,一點矯味劑,和大劑量的壯陽藥,恭喜你,嚴天雄,喝下這些東西,你竟然還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
本來還淡定的嚴天雄終於不淡定了,他趕緊站起來去衛生間試圖把喝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
菁華對他的後背嚷嚷:“回來吧,你死不了,她可是郝久的前女友,沒給你下毒就不錯了,剛纔紮了你幾下,早沒事了。”
嚴天雄愣了愣,走回牀邊站在菁華面前,握着她的雙手故作將要熱淚盈眶的表情對菁華說:“收我當你徒弟吧。”
“什麼?”菁華覺得不可思議,她本來以爲嚴天雄會提什麼無恥的要求,卻沒想到,他要讓菁華給他做師父。
“當我師父啊,有那麼驚訝麼?”嚴天雄不解。
“當然了。”菁華認真地點頭。
寧非凡的酒醒了,他睜開眼睛,聽見浴室裡稀稀拉拉的流水聲,環顧凌亂的房間,他趕緊抓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浴室門被推開了。
“這麼快就走了?你喝春藥的時候可沒這麼着急。”麗莎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風情萬種,赤身裸體站在寧非凡面前,身上還掛着水珠。
“只是個誤會,不走幹嘛。”寧非凡扣好衣服釦子,滿臉不在乎。
“那照片呢?”麗莎示意寧非凡。
“那有什麼,隨便發。”寧非凡說着,離開了,他最不在乎的,就是照片,諸如此類的威脅,寧非凡從他初經人事一直到現在,這樣的威脅和他的女友一樣多,不過他現在有柳葉了,得想想怎麼跟她解釋。
寧非凡走在清晨的街道上,打電話給嚴天雄,在醫院裡的嚴天雄示意菁華,菁華接起電話,就聽見寧非凡十萬火急的聲音:“嚴天雄,不好了,我闖禍了,我把郝久的前女友給睡了,她說她給我喝了春藥,怎麼辦,柳葉會把我殺了的。”
菁華淡定地對寧非凡說:“你沒喝,來醫院做個血液檢查吧,我們都在。”
寧非凡愣了,把聲音壓低:“葉子也在?”
“她不在,要不,我叫她來?”
“千萬別,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見她呢。”寧非凡才反應過來給他出主意的是菁華,“怎麼是你,千萬別告訴葉子。”
“你醉成那樣,來醫院吧,離酒莊最近的醫院,陪陪你的總裁。”菁華說着,掛了電話。
寧非凡聽了菁華的話真的到了醫院,打電話給她:“你們在哪,我在等結果。”
菁華告訴他病房號,寧非凡空手來看嚴天雄,嚴天雄正和菁華湊在一起研究酒莊的那段視頻,寧非凡和燕青打了個招呼,他實在看不出來嚴天雄或者邵菁華以及燕青誰像需要住院的病人,包括門口的保鏢,他們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只是除了嚴天雄和他,剩下的人,都被折騰了一夜。
寧非凡正好看見麗莎給嚴天雄的咖啡裡下藥的錄像,意味深長地看着嚴天雄:“你說的對,可是,你也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