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幾次把她當作百里櫻了?
總是在開門的霎那之間南宮沐以爲進來的人是百里櫻,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夏梅子把那熱騰騰的咖啡放在南宮沐的手邊;微笑溫柔道:“這天也冷了,你一個人在書房工作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怎麼不開暖氣呢?”
說着,夏梅子就握住了南宮沐的手,然而南宮沐的手卻意外的比夏梅子的手還要熱的多,南宮沐壞笑的一把把夏梅子拉入了懷中:“你要知道我可是男人,男人的火氣要比女人大的多,這還未入冬就開暖氣;這到了冬天還過不過了?倒是你,這麼冷,我來給你暖暖。”
他溫柔的用雙手暖着她的雙手。
其實在百里櫻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南宮沐很多次都誤把夏梅子看成了百里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其實當夏梅子提出讓他收納百里氏的時候,他也猶豫過,但是夏梅子的一番言語讓他決心要收納百里氏。
這就好似一頭體形大一點的大象要吃掉一個體形稍微小一點的大象,說的簡單,但是要真正做到卻十分的困難。
“你不要想那麼多了,既然百里櫻是在利用你,你又何必心軟呢?保留着那最後一份的心軟只怕最後還是會被她踐踏。”
其實夏梅子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僅僅是在南宮沐的耳邊說百里櫻承認了她根本一點不愛他,從頭到尾只是想利用他,關於這方面的話題故而加重了幾分。
南宮沐聽完這些話也才決定了要收納百里氏。
說不是報復,但是這樣的行爲不是報復又是什麼呢?
當做出那個決定,當記者採訪完之後,南宮沐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但是話已經說出了,不做是不行了,哪怕是做個樣子也必須要做。
漠然嘆息之間,南宮沐也在考慮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他愛夏梅子嗎?
這個問題在百里櫻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一直是他最困擾的問題,說愛,事實並非如此;說不愛,卻滿心的在乎,根本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南宮沐摟着夏梅子,看着她的側臉,最終拋開了腦中的問題淡淡道:“因爲公事所以要出差一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放鬆一下?等過一段事件我們再找個好日子把婚禮辦了。”
夏梅子聽到南宮沐的話更是一臉的激動和喜悅,她連連點頭:“好,去哪裡都好。”
看着她那激動的小樣子,南宮沐一時忘記了所有的煩勞,甚至於心底那真正的想法。
三天後,洛杉磯機場。
百里櫻帶着墨鏡拉着行李箱轉過頭看向姍姍和張玉蘭無奈的嘆息:“你們兩個人怎麼這麼墨跡?之前和你們一起工作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麼費力啊!”
張玉蘭擦拭着腦袋上的汗滴,直直襬手。
“老闆,您可不能這麼說,您也不看看,這三大箱的行禮可都是我和姍姍拉着的啊!老大剛剛發來信息說已經趕上下一班的飛機了,讓咱們定下來之後給他位置就行了。”
百里櫻點了點頭:“那走吧!”
早在來之前百里櫻已經定好了酒店,而這次要面談的外企是三色彩公司,主要以服裝爲主;爲了方便行動,百里櫻就在三色彩公司的附近選了一家比較豪華的酒店。
入住之後,百里櫻都累得不行,姍姍和張玉蘭卻興奮說要出去玩一玩;百里櫻就隨她們去了,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好好的睡了一會。
畢竟懷了孩子,經不起折騰。
然而醒來的時候百里櫻是被餓醒的,摸着不斷咕咕叫的肚子看了看時間,發現居然已經睡了八個多小時了;穿好衣服,稍微的洗漱了一下,手機也在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響了。
一看來電居然是趙澤天的電話。
“喂。”
“在哪?”
“洛杉磯出差呢。”
“我說房間號。”
“啥?”
“我帶暖暖來了,她鬧着說想出來玩,我乾脆就帶着來這你了。”
“你瘋了。”
“快開門吧!”
打開門,暖暖直接上前就抱住了百里櫻,一臉面無表情卻說着十分露骨的話:“想你,所以來了。”
百里櫻無奈的嘆息一笑。
“有什麼可想的,不是有他陪着你呢麼?居然千里迢迢的趕過來……”
暖暖嘟嘴,走到牀前直接撲倒:“我困,睡一會。”
趙澤天無奈的一笑,拉着暖暖的行李箱走進屋內放好:“這是暖暖的行李箱,我的房間就在你的隔壁,你打算去哪裡?鞋子還穿着。”
細心的趙澤天發現百里櫻似乎打算出門,百里櫻抓了抓後腦勺,淡淡一笑:“餓了,所以想去吃點東西。”
趙澤天點了點頭。
“那你等我,我把東西放一下,陪你一起去。”
百里櫻
點了點頭。
兩人隨即一同出了門,暖暖在倒在牀上的那一刻就已經睡着了,趙澤天看着手裡的小地圖道:“這裡的三樓好像是個餐廳,我們就去三樓吃好了。你現在的身體還是不要在外面轉悠了,而且三樓好像還提供中餐。”
百里櫻目光一喜:“真的?太好了,最怕吃外國菜了,畢竟對不上口味。”
趙澤天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伸出手揉着她的髮絲。
“走吧!”
三樓。
人不算特別的多,大概是因爲已經晚上十來點的原因吧!所以已經沒什麼人了,但是這樣高檔次的地方自然沒什麼時間剋制,二十四小時隨時提供用餐。
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堆的中餐,趙澤天有些咋舌:“這麼多,你能吃得下嗎?”
百里櫻嘻嘻一笑。
“老哥,我現在餓的覺得自己能吃得下一頭牛。”
“看你現在口氣大的,等下吃不完我可不管你哦!”
“嘿嘿,打包啊!姍姍和張玉蘭還沒吃呢!而且等暖暖起來了肯定會餓的。”
“喲,挺會算計啊!”
怎麼說呢!
百里櫻現在真的十分享受現在這個感覺,從開始對趙澤天的感覺就是如此,一直都把他當作了溫柔的大哥哥;也因爲他的溫柔所以才決定要結婚的。
如若不是誤會解開的話,百里櫻還是無法接受這樣溫柔的一個人會做出這樣絕情的事。
菜很快的就上了,百里櫻吃的很文雅,即使現在她十分的餓;但是她知道,吃的太着急的話,對身體並沒什麼好處;趙澤天低着頭細心的給百里櫻把魚刺挑開:“張凡這兩天都沒什麼消息,也有保持聯繫,但是似乎沒什麼情況。”
百里櫻停下手中的筷子,低下眼眸。
“如果不是張凡回來的話,我真的不願意相信張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知道懷戀過去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如果當年不是張浩的話,我和張凡……”
她和張凡就不會分開。
應該去恨嗎?
對於張浩,百里櫻真的恨不了,因爲他是真的愛她的;可以說爲了她,張浩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也因爲這點,百里櫻真的無法狠下心來去恨張浩。
趙澤天察覺到了百里櫻的心思,伸出手點了點她小巧可愛的鼻尖:“何必去想那麼多,不僅僅是因爲你,更多的是其實是張凡和張浩之間的恩怨。該面對的總有一天要面對,等到面對的時候再考慮應該用怎麼樣的心情去處理,現在煩惱又能如何呢?”
百里櫻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無奈的一笑。
夾起趙澤天準備好的魚吃下,擡起眼眸卻看見了不遠處正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某人,心臟好似點擊一般猛地刺激一跳……
面色瞬間的僵硬而遲鈍,趙澤天不解鎖眉,轉過頭順着百里櫻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南宮沐正摟着夏梅子站在不遠處……
回過神來,百里櫻快速的低下頭繼續吃着碗裡的魚,卻不想心頭一股作嘔;孕吐的反應在這兩天特別的明顯,辛辣的東西都碰不得,雖然這魚燒的一點腥味都沒有,但是卻讓百里櫻覺得那麼的噁心。
趙澤天快速上前一把環住百里櫻,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背部:“怎麼樣?很難受嗎?我忘記了,你現在吃不得辛辣,給,溫水,漱漱口或許會好點。”
接過趙澤天手裡的溫水一口下去,卻覺得更加的噁心,原本被醬油覆蓋的味道一下就衝散開了;難受,那時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百里櫻無奈的嘆息看向趙澤天忍不住的一笑:“這孩子太能鬧騰了。”
趙澤天擔憂。
看她這麼勉強笑的樣子,伸出手點了點她的眉心:“還有心思笑?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會很難受嗎?”
百里櫻坐直身體,輕輕的扶着胸口。
“還好,已經沒那麼難受了。”
這時,南宮沐那冰冷冷的聲音傳來,側過頭看去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的眼前了。
“怎麼?才離開我一個月你就懷上了他的種?不是因爲他你才進神經病院的嗎?”
百里櫻扶着桌面,擡起頭看向南宮沐,咧嘴:“你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啊!我只是胃難受而已,怎麼着見不得我好麼?一個月懷孕?我給你一個月,你懷一個給我看看?還有,我和他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自然不讓,反正不得承認了,那就懟咯。
南宮沐自然沒想到百里櫻的態度會這麼的差,但是其實他自己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站在一側的夏梅子挽着南宮沐的胳膊,看着百里櫻翻了翻白眼:“好拉。不要和她說了。”
最終夏梅子挽着南宮沐的胳膊就離開了。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百里櫻深深的嘆息,趙澤天扶着百里櫻:“回去吧!不要一個人承擔所有,他不知道纔會如此,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不會這樣的。”
雖然南宮沐沒有回頭,但是他已經氣到捏緊了拳頭,當他看見她和趙澤天有說
有笑的樣子莫名的惱火;卻又找不到可以發泄惱火的地方,這讓南宮沐覺得現在自己的行爲是那麼的可笑。
敗給你,敗給自己,也是服了自己。
趙澤天扶着百里櫻快速的離開,很快的和南宮沐擦肩而過,百里櫻捂着脣瓣;斜眼和南宮沐的眼神對視,南宮沐卻因爲百里櫻這樣的一個眼神和動作身體猛然的僵硬在原地,百里櫻卻已經冷冷的收回了目光快速和趙澤天離開了。
真的不想用那樣的目光去面對他,但是百里櫻知道,如果現在自己過度的去表露悲傷和絕望的話;只會讓南宮沐那自大的混蛋更加不把她放在眼底。
如若說現在他們不得不成爲敵人的話,百里櫻只得拿起手中的武器去捍衛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她無法爲了南宮沐放棄母親用一輩子打拼下來的公司。
真正去針對的人不是南宮沐,而是張浩,她必須用這樣的手段把張浩逼出來。
回到房間,暖暖還在熟睡着,趙澤天心頭放不下百里櫻;眼底滿是堪憂:“真的不需要我照顧嗎?”
百里櫻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剋制住那想吐的感覺,微笑的擺手。
“沒關係,只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不要太擔心。”
最終百里櫻和趙澤天稍微的聊了兩句之後就道了晚安,趙澤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思重重的倒在了牀上;眉宇之間那無法抹平的是滿滿的哀愁。
不怎麼喜歡抽菸的他,坐在牀邊點起了一支菸,目光之中閃耀着某種決定的色彩;卻讓人無法明白這到底是什麼色彩。
房間內,百里櫻洗漱完,暖暖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的就醒了;百里櫻窩上牀:“你醒了,餓了嗎?”
暖暖呆呆的看着百里櫻的一舉一動,搖了搖頭。
“不餓。”
百里櫻抿着脣瓣點了點頭。
這是她們兩個人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單獨的相處,無盡的安靜讓人找不到可以呼吸的端口,似乎空氣都被一點點的抽走了。
是一種無法適應的感覺。
許久,暖暖突然的開口:“你害怕嗎?”
百里櫻手中握着暖手的茶杯。
害怕嗎?
這個問題至今都未曾在她的心底出現過,更多出現的是,寂寞嗎?
甚至於父母死的打擊對於百里櫻來說都沒有讓她覺得害怕過,更多的是寂寞和孤單,總覺得世界拋棄了她;讓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變成了一個不得不去學會算計和冷靜的女人。
指尖微微的緊了幾分:“不,或許會害怕,但是我更多的是害怕自己一個人。”
暖暖目光一頓,隨即低下了眼眸卻沒有再說話。
她躺下身體,聲音悶悶:“睡了。”
百里櫻無奈的一笑,隨即關上了等,放下了手中那還冒着熱氣的茶杯一同入眠;杯中的水由熱變溫,又由溫便涼。
就好似人心。
從開始熾熱到慢慢的恆溫,直至最後的絕望冰冷。
然而也在這個過程之中才會讓一個人成長,百里櫻必然也是如此,水在冬季一旦變得冰涼如若想讓它再次的滾燙沸騰卻不再那麼的容易。
第二天。
百里櫻醒來的時候,暖暖已經醒了,正在和張玉蘭、姍姍兩個人在一旁的沙發上嘀咕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麼;見百里櫻醒了,姍姍和張玉蘭兩個人十分緊張的起身,筆直的站在一側。
忍不住的一笑,挑眉:“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故作不認識我的時候怎麼就不害怕了?”
張玉蘭是個真正的急性子,上前壓進腳步,斜眼看着一側的趙澤天;張了張嘴卻還是把話給說了出來:“是,那個時候是代理總裁說不給說的,公司上下的人都不給說,我們只是對你很好奇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真的,我們真的只是好奇南宮集團,南宮沐的未婚妻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而已……”、
百里櫻看她那慌張的樣子,忍不住的撲哧一笑。
“好了,不怪你們。這裡面還有很多事情也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當初我和趙哥之間也有很多的誤會,現在誤會也都解開了;自然也是不能怪你們的,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我現在可不是南宮沐的未婚妻。
既然你性子直,那我便直了和你說。新聞你們都知道的,又何必在這裡半說半怕的呢?現在我只不過是你們的BOSS,知道了嗎?和南宮沐沒有任何的關係,而趙澤天則是你們BOSS的哥哥,知道了哇?”
姍姍哆嗦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百里櫻最終開口:“那……那這位是?”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百里櫻知道她說的是暖暖。
實際上暖暖的年紀要比百里櫻大,百里櫻抿了抿脣瓣聳肩:“姐姐,有着血緣關係的姐姐,不然你認爲爲什麼這麼像?”
是啊。
其實這個問題也在百里櫻心頭轉着,她和暖暖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有血緣關係,那麼這關係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這個問題到現在還是個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