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的腳步,推開的椅子,沈佳何已經坐下來了,裴進楓則是乖巧的站到了沈佳何的身側。
沈佳何干脆利索的落座,陸天銘的視線這才輕輕的從窗外收回來,落在了沈佳何的身上,很是隨意的打量着身體後仰保持着傲然的女王姿態的沈佳何。
“陸天銘,你是什麼意思?”
迎上陸天銘的視線的時候,沈佳何直奔主題,一點都沒有猶豫,語氣中少了平常的優雅的味道,反而是多了一層淡淡的質問,質問中隱藏着那麼一丁點的不滿。
見沈佳何這看上去略微有些急急的樣子,陸天銘卻也只是漫不經心的笑。
他已經招來了服務生,“你想要喝點什麼?”
陸天銘沉着聲音問着,卻是並沒有回答沈佳何的問題,那樣子好像是打算跟沈佳何促膝長談一樣。
“一杯焦糖瑪奇朵,一杯摩卡。”
沈佳何側頭,視線直接落在了走來的服務生的身上。
“我不喝摩卡,還是換杯拿鐵吧!”
陸天銘開口,卻是被沈佳何直接給攔下來了,“不好意思,我是幫我家小楓子點的。”
沈佳何的嘴角輕輕的勾起,望着陸天銘笑,好像是那有些得意的笑容。
陸天銘也不生氣,“再加一杯拿鐵。”
他手指輕擡,朝着服務生示意,明白過來的服務生已經離開了,遠離了這邊的有些相殺的氣氛。
咖啡館原本就是在陸氏集團的樓下,作爲一個服務生,怎麼可能不認識堂堂的陸天銘陸大總裁呢。
只是,她沒有認出來坐在陸天銘對面的人是誰。
服務生離開了,兩個人之間好像突然陷入了沉默一樣。
誰也不說話,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安靜的等待着什麼一樣。
沈佳何從來都不像是陸天銘那樣有那樣好的性子,最終還是先陸天銘一步開口,“陸天銘,你給我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
開誠佈公的談,沈佳何干脆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稱呼陸天銘爲陸總了。
畢竟,陸天銘現在的確不算是她的總裁,她直接稱呼陸天銘的名字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雖然這樣的三個字念出口的時候,連沈佳何自己都覺得有那麼幾分的拗口,因爲她真的很少這樣的念過陸天銘的名字,更何況,是當着陸天銘的面如此的喊出來。
她墨鏡下的眸光很是堅定,一直停留在這樣的一個問題上。
說話的話語,看着陸天銘,靜靜的等待着陸天銘的答案。
“沒什麼意思!”
沉沉的,陸天銘的雙手放在桌子上的時候,只是說了五個字,還是用那很是隨意的態度,那樣子就好像是沈佳何小題大做了一樣。
“既然沒意思,難不成你是故意耍着我玩?”
沈佳何的脣角勾起的時候,再次的開口,語氣中質問的味道卻是一點點的加重,那目光更是直直的落在了陸天銘的身上,多了墨鏡的庇護,她倒是可以長久的正大光明的盯着陸天銘的那雙眼睛看了。
那樣一雙眼睛,好像是即使過了五年的時間,她依舊還是跟以前那樣的看不懂,絲毫都看不出來陸天銘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計劃。
沈佳何的話語剛剛落下,三杯咖啡已經送上來了,熱氣一點點的在面前滾動着。
不足一米的距離,兩個人之間就好像是平白無故的突然的多了幾層的白霧一樣,一點點的,讓這樣的一種氣息變得更加的迷離了。
在這樣的一種朦朧的狀態中,沈佳何都覺得好像是看不清陸天銘的面容了。
她在等待着,等了很久纔等到了陸天銘的話。
“你可以這樣想!”
淡淡的,牙根就沒有任何一點的想要解釋的樣子。
“你!”
看到了陸天銘這從頭到尾完全是那漫不經心的樣子,沈佳何有種急火攻心的感覺。
咬咬牙,只是擠出了這樣的一個字。
她的手臂用力的握起來,將自己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到掌心中,她坐着,可是整個人全部的力量卻好像都集中到了手掌中一樣。
一點點的用力,在狠命的發泄着對陸天銘的不滿。
“小楓子,你坐下。”
在這樣的一種濃濃的不滿中,沈佳何開口,很是嚴厲的聲音從那雙脣中迸發了出來,望着陸天銘的時候開口,卻是直接命令站在一旁一直保持着一種看好戲心態的裴進楓。
“哦,好。”
沈佳何突然喊他,裴進楓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沒有反應過來,然後,愣愣的從沈佳何的身後繞到了沈佳何的身邊,坐了下來。
裴進楓坐了下來,歪着頭看向沈佳何,覺得沈佳何的臉上帶着那麼一丁點的怒氣,一點點的在周圍迴盪着,那怒氣就好像是要將所有的人都給包圍起來一樣。
“陸天銘,你這個人,真的是有足夠的變態!”
在那種怒氣徹底的朝着周圍散發出來之前,沈佳何那脣動動,再次的開口,已經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一種想要將陸天銘直接給吃掉的感覺。
“謝謝誇獎!”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陸天銘也只是掃視了沈佳何一眼,然後,垂眸,很有耐心的攪動着他的咖啡,看上去已經將沈佳何所有的不滿都給收下來了一樣。
又或者是說,牙根就沒有將沈佳何的表情給放在心上,他只是專注的看着他的咖啡,修長的手指攪動起來的動作都變得特別的優雅。
怎麼能夠這樣厚顏無恥?!
沈佳何覺得她是要被陸天銘給氣出內傷來了,她來這裡,可不是讓陸天銘給她找氣受的。
“陸天銘,你如果繼續這樣的話,我就報警告你騷擾!”
沈佳何那握起的手指終於一點點的鬆開了,掌心朝下,按在了桌子上。
“你如果不介意讓警察知道我都是寄給你一些什麼東西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在沈佳何的威脅之下,陸天銘依舊是保持着剛纔的樣子,所有的問題都好像是迎刃而解一樣,所有的問題對陸天銘來說牙根好像就算不上是任何的問題。
沈佳何咬脣,她好像在陸天銘的面前又吃了一次虧。
如果當真報警的話,警方肯定也會看到那樣的紙條,那一定會牽扯到她五年前在東城的事情,而這些,是沈佳何不想要做的。
她想,陸天銘這是再次的抓到了她的短板了吧,所以,這樣的事情纔會做的如此的坦然。
都五年了,他怎麼看上去還是像五年前一樣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坐到這樣的一種地步。
可是,自始至終,她自己都好像是處在一種比較被動的狀態。
就好像是五年前,她沒有辦法讓自己選擇不去認識陸天銘一樣,如今,五年後,陸天銘好像對耍她已經成爲了自然而然的習慣了一樣,竟然做的如此的自然。
“陸天銘,你可以給我寄東西,我也可以將那些東西全部都丟到垃圾桶裡,你如果真的要跟我鬥,我不介意跟你這樣鬥下去,畢竟,我們之間的賬好像真的是積累太多了。”
沈佳何長長的呼吸之後,一連串將這樣的一句話給講完了,其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好像也在隱含着五年前的事情一樣。
“那好,Janice,我們就正兒八經的玩一玩吧!”
陸天銘終於停止了那攪動着咖啡的動作,他的視線已經從咖啡中擡起來了,那張冷峻的臉上多了幾分玩味的味道,還有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他的雙手輕輕的環在身前,保持着那王者一樣的風度,說的特別的認真。
玩一玩?
陸天銘,還是跟五年前一樣的將她當玩具呀。
只是,這次,還不一定是誰贏誰輸呢。
沈佳何眯起了雙眸,身子慢慢的坐直,兩個人之間明顯的劃過了幾分爭鬥的氣息。
裴進楓坐在一旁,看了一眼沈佳何,又看了一眼陸天銘,目光悠悠的在兩個人之間轉動來轉動去,覺得這樣的一種氣息中帶着幾分危險的味道。
雖然他的確是非常的不喜歡陸天銘,但是,好像能夠讓他的女王表現出這樣一種情緒的人,目前來說好像也就只有陸天銘一個人了,他倒是覺得好奇了,好奇兩個人之間到底會發展到一種什麼樣的程度。
這樣的兩個人,是仇人嗎?
之前雖然沈佳何告訴過他,她跟陸天銘兩個人是仇人,可是,他總是覺得這樣的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兩個人好像跟一般的仇人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大一樣。
可是,他歪着頭想着,卻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至少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味道,他並沒有從陸天銘的眼睛中看到,至於他的公主,一直帶着墨鏡,他是真的猜不到墨鏡之下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視線了。
“你想玩什麼?”
沈佳何悠悠的問出口,陸天銘卻是輕輕的勾起嘴角,“我知道,從五年前開始你就一直恨着我,所以,我們來一場比賽吧,讓你解氣,也讓我可以找點樂趣。”
陸天銘說着,他好像真的是比五年前話多了不少,已經可以很是連貫的連成一句了。
這樣的聲音一點點的迴盪在耳邊時,沈佳何輕輕的挑眉,也有了那麼一丁點的興趣,“你想要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