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子的沈佳何已經再次的推開了病房的門,推門,慢慢的直接走進了病房中,朝着陸天銘的方向而去。
陸天銘,怎麼就不懂得好好的照顧他自己呢。
不懂就罷了,爲什麼要給她這樣的一個很是無辜的人給增添這麼多的麻煩呢?
沈佳何覺得頭疼,好想將陸天銘給好好的罵一頓,真的是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黴運,纔會導致現在的結果。
說好了不打擾,可是,還不是需要她來照顧他?
沈佳何坐了一會,見陸天銘也沒有什麼動靜,安安靜靜的,想是估計直接就睡過去了,反正醫生已經說他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沈佳何起身,朝着遠處的沙發的方向走過去,想着今天晚上也只能是在沙發上睡一晚了。
她都有五年的時間沒有睡沙發了,自從回來跟陸天銘攪合到一塊後,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又再次的被打回到了五年前一樣了。
簡直是要命!
這一晚上的代價,等着陸天銘醒來之後,得跟他討回來!
沈佳何這樣的想着,人已經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經過了這樣的一折騰,實在是覺得有些累了,好像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了一樣,所以,即使是睡在沙發上,沈佳何已經是非常容易的就進入到了睡眠中。
沈佳何當真是睡的特別的香,所以,半夜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陸天銘醒來了。
沈佳何睡覺的時候並沒有關燈,陸天銘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屋子裡很亮堂的樣子。
又是醫院!
他的心情不太好,轉頭的時候,卻是瞥視到了那個躺在沙發上的人影。
目光掃過去的時候,出現了停頓。
她,怎麼在這裡?
陸天銘看着,那雙眸子中的視線輕輕的一緊,好像還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
在海邊的對話,他記得清清楚楚,清楚的記得,沈佳何當時已經走了,可是,爲什麼又再次的返回來了,難道,她也是後悔了嗎?
陸天銘的身子沒動,依舊是注視着遠處的在睡夢中的沈佳何。
幾米的距離,並不是特別的遠,陸天銘可以清楚的看到沈佳何的睡顏。
當真是有五年的時間了,有五年沒有看到這樣子的沈佳何了,總是覺得她好像只有睡覺的樣子纔看上去跟五年前沒有任何一點的區別。
好像也就只有這樣的時候,才覺得一切都回到了五年前一樣。
陸天銘薄脣微微的抿起,想着,如果一切真的能夠完全的回到五年前該是一件多麼的美好的事情呀。
五年前,回到那特別的有趣的日子,多好,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沈佳何,這些年來,他最懷念的就是沈佳何留在他的辦公室裡,給他當助理的日子。
可是,如今,竟然也就只是剩下了記憶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完全的已經很難再次的回到了以前一樣。
在海邊的時候,他就已經確定了。
可是,現在,看到了躺在不遠處的沈佳何,他突然覺得後悔了,後悔就那樣的說出不再打擾的話語。
醒來之後的陸天銘,好像已經有些難以再睡着。
遠處,時針停留在二上,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人,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安靜的夜晚,曾經,每當是這樣的時候,他總是會莫名的想起五年前的日子。
後來的後來,他還是閉上了眼睛,睡眠卻是很淺。
相比較他很淺的睡眠,沈佳何簡直就是睡了一個天荒地老。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管是在哪裡,只要是可以躺下,絕對就可以睡的特別的香,就算是大街上,估計效果也是一樣的。
沈佳何慢慢的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撲閃了幾下,然後,就朦朦朧朧的開始看清周圍的一切了。
這是哪兒?
不同的天花板,不一樣的裝潢。
沈佳何懵懵的坐起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在醫院,昨天半夜她跟着陸天銘來醫院了。
睡了一覺,竟然人也有些睡糊塗了。
揉了揉額頭,沈佳何絕對好像還沒有完全的醒過來,掀開身前的被子,朝着遠處看過去。
陸天銘呢?
沈佳何瞬間眼睛睜得很大,遠處的牀上空蕩蕩的,完全的沒有了陸天銘的半個影子。
醫生讓他好好休息,他該不是又再次的回到公司了吧?
沈佳何看着,人已經站起來了,起身的沈佳何邁着步子朝着遠處的門的方向走過去,推開的門,直接衝了出去。
沈佳何站在走廊裡,前後看着,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一個小護士。
“你看到陸天銘了嗎?”
沈佳何蹙眉,問着,或許是因爲有些着急,所以聲音也有些大。
那小護士卻是無辜的搖搖頭,“我並沒有看到陸總。”
“那你趕緊去問問其他人,有沒有人看到陸天銘。”
沈佳何說着,那細眉輕輕的擰起,不算是多麼的好看,一隻手更是落在腰上,有那麼幾分的生氣。
這大早上的,跑的也太快了吧。
沈佳何咬脣,呢喃了一句,好歹她也在這裡守了一晚上了,至於連個招呼都不打嗎?
想到這裡的時候,沈佳何覺得更加的生氣了。
陸天銘,真是個混蛋!
沈佳何想着,目光望着遠處已經快速的朝着護士站的方向走去的小護士。
她看的認真,卻聽得耳邊悠悠的響起了一句,“你,找我?”
淡淡的三個字,是陸天銘的聲音。
沈佳何下意識的後退,被這樣的三個字給驚到了,就好像是聽到了身側是鬼在說話一樣。
後退一步的沈佳何側頭,朝着門的方向看過去。
陸天銘穿着那寬大的病號服倚着門,臉色平靜,整個人看上去還有幾分虛弱的樣子。
果然,人長得帥了,連生病都帶着一種病態帥呀。
陸天銘的脣輕輕的抿着,顯得有些無辜的樣子。
沈佳何想要發火,可是,眼前是一個病人,好像衝着一個病人發火會顯得她非常的沒有格調。
“你去哪兒了?!”
沈佳何猶豫着開口,聲音中沒忍住,還是有那麼幾分的質問的聲音。
“去了趟洗手間。”
在沈佳何的質問的聲音中,陸天銘回答的依舊是平靜,目光還似有若無的劃過了一旁的洗手間。
沈佳何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病房內側是有洗手間的。
她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自然以爲陸天銘是跑了的,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想跑,估計也沒有那麼的容易。
“既然你醒了,我也該走了。”
沈佳何的聲音已經恢復到平靜了,反正也不能跟一個病人去理論什麼事情,乾脆也就不多說了,說多了還讓她自己生氣,何必呢。
沈佳何擡步,想要走進病房,卻是被陸天銘的身體給完全的擋住了回病房的路。
“可是,我現在還特別的虛弱,你難道不打算幫我買個早飯之類的嗎?”
陸天銘輕輕的開口,聲音的確是非常的虛弱。
可是,要不要這樣的厚顏無恥?
沈佳何咬脣,擡起頭來,朝着陸天銘的面容看過去,面色是沒有恢復正常,可是,那雙墨色的眸子看上去卻是正常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個人,是不是又想要趁機奴役她?
沈佳何望着陸天銘的眸子的時候,輕輕的思索着,覺得百分之八十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於是,空氣中再次的四目相對,兩雙眼睛完全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視線。
沈佳何的目光中充滿着探究的情緒,而陸天銘依舊是倚着門,臉上的神情特別的平靜。
“陸天銘,這個,你還是讓護士代勞吧,首先,你躺在這裡,不是以爲你的我原因,其次,我不是你的傭人,不需要替你做這些事情,而且,我已經本着人道援助的思想在這裡呆了一晚上了。”
沈佳何條理清晰的說着,一字一句的說的特別的認真,“我們昨晚更是說好了,你不會再去打擾我,所以,陸天銘,你不至於說話不算話吧?”
沈佳何質問着,可是,陸天銘的神情卻是並沒有出現過半點的波動,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是剛纔的樣子。
“那你說,我是因爲什麼被送進醫院的?”
“你喝多了。”
“對啊,”陸天銘輕輕的點頭,“連你都說我喝多了,所以,一個喝多的人說的醉話能當真嗎?”
陸天銘的聲音停頓了一小下,“更何況,我昨晚說過這樣的話嗎?”
簡直了?!
沈佳何看着陸天銘的樣子,恨不得直接朝着他錘上一拳,可是,沈佳何還是忍着了,因爲害怕被陸天銘一不小心就給再次的賴上。
怎麼可以如此的不要臉?
而且不要臉就不要臉,即使是這樣的不要臉的情況下,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沈佳何咬脣,那拳頭已經握起來了,整個人完全的變成了咬牙啓齒的樣子。
“陸天銘,就算是昨天你說過的話都完全的忘記了,可是,我依舊沒有義務幫你買早飯。”
沈佳何一字一頓的說着,恨不得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是炮彈一樣朝着陸天銘直接給噴過去一樣。
“那好,我讓護士幫我們兩個人買早餐。”
陸天銘說着,人已經站直了身子,朝着遠處已經慢慢的走來的護士招手,“你,去買早飯,兩份!”
陸天銘還真的是習慣了使喚人呀,連同着護士都可以使喚的如此的自然。
他的話語落下的時候,那護士已經匆忙的轉身了,爲他們的這個大老闆去買早餐去了。
說完話的陸天銘這纔給沈佳何讓出了一條路,沈佳何邁着步子擦過陸天銘的身邊的時候,直接走了進去。
陸天銘,真的是越來越變態了。
遇到陸天銘之後,沈佳何也算是明白了,變態這種事情也是會升級的。
她後腳剛剛走了進來,陸天銘的前腳就已經轉身跟了上來,身後的門也被關上了。
“陸天銘,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