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的手機,沈佳何輕輕的用力,將手機從陸天銘的手中給直接拽出來了,然後直直的擡頭,迎上了陸天銘的視線,開口,就是那濃濃的不滿的聲音。
“你誤會了!”
在沈佳何叫囂的聲音之下,陸天銘那薄脣輕抿,非常慢條斯理的說出了四個字。
“誤會,我都看到了,你竟然還說誤會,而且,不只是我看到了,我家小楓子……”也看到了
沈佳何回頭,朝着原本的裴進楓的方向看過去。
咦,小楓子人呢?
那話語說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因爲,原本的裴進楓的座椅上空蕩蕩的,當真是半個人影都找不到了。
小楓子人去哪裡了呀?
剛纔還在的,怎麼就這麼一小會功夫就找不到人影了?
於是,再次的轉過頭來的時候,沈佳何就換成了另外的一句話,“即使我家小楓子沒看到,那我哥也應該。”看到了。
說着,沈佳何朝向另外的一個方向轉頭。
不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沈佳何看着,眨了眨眼睛,簡直是沒有辦法相信。
何歡的位置上竟然也是空蕩蕩的。
都是什麼時候走的呀?
而且,怎麼來個招呼都不打呀?
這樣的兩個人該不是約定好的吧?
真的是太沒有人性了,竟然就將她自己留在了這邊了,要走怎麼也不拽上她呀?
沈佳何現在,當真是欲哭無淚呀,覺得自己簡直是要被這樣的兩個人給謀害了。
於是,那飄遠的視線不得不慢慢的轉悠回來,只是,這次卻是沒有勇氣直接看着陸天銘的雙眸了。
她的視線落了落,落在了陸天銘那性感的雙脣上。
“上帝肯定看到了。”
沈佳何大言不慚的開口,聲音中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的自信了,明顯是有幾分的受挫的樣子。
“其實,是你的手機擋住我的視線了!”
什麼怪藉口?
沈佳何停着,那擡起的視線往一旁的位置移動了一下,見陸天銘那垂下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那並沒有合上的文件上。
一句話之後,他的視線好像完全的專注在文件上了。
原來,是要看文件呀。
那,更不行呀。
反應過來的沈佳何側身,揚起了手指直接落在了文件上,用那手指將文件給遮擋住了大半部分。
“陸天銘,這可都是公司機密,你現在就是在窺探我們何氏集團的機密,你別忘了,我們可是競爭對手。”
蓋着的文字,沈佳何特別認真的開口,每一個字都說的特別的認真,這樣子,真的恨不得自己就是公司的法務直接附體一樣。
“那你去告我吧!”
“額……”
還真的是不按照套路出牌呀。
陸天銘這個天殺的,絕對是知道自己不會這樣做,纔會這樣的說。
更何況,只是這樣的看幾眼,就算是告上法庭的話,也會被認爲是無理取鬧吧。
沈佳何當真是無語了,可是,陸天銘的視線依舊是沒有擡起來,就是這樣的直直的看着,看着沈佳何都覺得有些不舒服了。
她現在在琢磨着一件對她來說比較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現在的陸天銘到底是在看文件還是在看她的手指呀?
怎麼都覺得真的是很難分辨清楚了呀。
“陸天銘,你好端端的爲什麼要來接我下班?”
不得已,沈佳何不得不轉移話題。
可是,即使是在這樣的一句話之後,陸天銘的視線依舊是沒有擡起來,那樣子,就好像是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一樣。
果然像是陸天銘呀,忽視人也是這樣的一如既往呀。
“我說,你能不能夠回答我的問題呀?”
再次的開口的時候,沈佳何的語氣變得比剛纔要差了不少。
“你的手指挺好看!”
在沈佳何這樣的抱怨的味道之下,陸天銘開口了,可是,繼續的是他自己的話題。
因爲這樣的一句話,沈佳何原本那按在了文件上安安靜靜的手指都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波動,輕微的動了動,可能不是特別的明顯,可是,沈佳何自己卻是感覺到了。
她想,這麼近的距離,陸天銘也應該是看到了。
“我的手指不用你說也好看。”
於是,沈佳何非常自然的回了這樣的一句,還是那很驕傲的樣子,可是,她自己都知道,陸天銘的手指是長得比她的手指要好看多了,好看到連她都嫉妒的程度了。
“如果戴上戒指,應該就更好看了!”
戒指?
沈佳何蹙眉,幹嘛好端端的要牽扯到戒指上呢。
因爲陸天銘的話語,沈佳何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總覺得最近的幾次,每次跟陸天銘聊天的時候都顯得特別的奇怪。
奇怪的是她的心境,說不清。
雖然陸天銘現在是在盯着她的手指,可是,她總是有種陸天銘現在只是看着她的手指就可以把她給看透的心情。
於是,最終,沈佳何那十指完全的蜷縮了起來,縮回來的時候順道將那份文件也給一起合上了,放在了一旁的位置。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放下的文件,沈佳何雙手直直的按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這次,陸天銘倒是擡起頭來了。
“你還欠我一次看日落!”
魅惑的聲音一點點的在辦公室裡迴盪着,陸天銘說的當真是非常的風平浪靜的樣子,他的身體輕輕的後仰,不同於沈佳何那後仰的弧度。
因爲這樣的後仰,整個人身上的那股王者的氣息好像是越發的明顯了。
即使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好像一點都不會讓陸天銘受到任何的一點的影響一樣,當真是表現的特別的淋漓盡致的樣子。
在這樣的話語的提醒下,沈佳何才弱弱的想起來了。
想起了那天早上看日出的時候,鬼使神差的答應了陸天銘一起看日落的事情。
果然,衝動之下答應的事情真的是件比較錯誤的事情呀,關鍵的事情是,陸天銘竟然這麼快的就要跟她來討要了。
這怎麼有種感覺,感覺陸天銘好像是擔心她會直接賴掉的感覺呀。
“知道了。”
在這樣的回答之下,沈佳何就說出了三個字,她覺得有些不舒服,雖然是她答應下來的事情,可是,幹嘛陸天銘要用這個欠的字眼呀。
果然是市儈的商人呀,跟別人說話的風格都不一樣呀。
“你坐吧!”
在沈佳何做着的時候,陸天銘再次的開口,側頭朝着沈佳何示意。
在他的示意下,沈佳何才覺得這樣站着有些累了,於是,索性將身旁不遠處的椅子給直接拖到了身前了,可是,當那屁股落在了座椅上的時候,沈佳何才覺得有那麼點的問題了。
這個,好像是她的辦公室吧?
怎麼現在有種這裡已經是變成了陸天銘的辦公室的感覺了呢?
而且,現在坐下來,難道是要跟陸天銘拉呱嗎?
“你今天爲什麼會去追悼會?”
沈佳何正在四處張望着,想着要怎樣度過接下來的時間的時候,耳邊卻是直直的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然後,沈佳何那放在了身前的手用力的握緊。
“就是想要去追悼一下而已。”
緊握的手指,沈佳何一點點的開口,只是那視線卻是落在了辦公桌上,余光中掃過了陸天銘的長褲,卻是始終沒有將視線給擡起來。
“我記得你比較記仇,也記得你沒有這樣的善良!”
這話真的是不好聽呀,不過,好像真的是實話。
所以,沈佳何沒有不開心。
她只是覺得有些緊張,因爲陸天銘對她的瞭解當真是已經滲透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了。
她向來是錙銖必較,如果不是因爲公子的原因,她不會出現在追悼會的現場。
“陸天銘,我在你心裡難道就是這樣的不堪?”
這次,沈佳何的視線完全的擡起來了,朝着陸天銘的那雙墨色的眸子看過去,那樣子,好像是希望可以通過這樣的一雙眸子直直的看到陸天銘的心底一樣。
可惜,沈佳何再次的高估了她自己的能力,她還是跟之前一樣,當真是什麼都看不透,看來看去,都覺得好像是白白的浪費了自己的眼神。
“不是不堪!”
在沈佳何的質問之下,陸天銘只是稍微的側頭,坐在座椅上的身子朝着沈佳何的方向看過去。
“這是你的性格!”
陸天銘再次的開口,那話語聽上去當真是特別的認真,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沒有閉上的脣再次的補充上了一句。
“是我喜歡的性格,所以,怎麼會不堪?”
他問的很柔,柔到了好像是一把小扇子一樣,直直的扇入了沈佳何的心底,就好像是在心底吹過了一陣暖暖的風一樣。
因爲太暖,所以,沈佳何怔怔的,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了。
只是覺得耳邊這樣的話語不停的迴盪着,一遍遍的在心口攪動着。
空氣中當真好像是安靜了下來了一樣,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的說話,就好像現在正在上演一幕的啞劇一樣。
很久之後,在那耳邊不停的煽動的聲音終於停下來之後,沈佳何才終於是開口,“那你問我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擔心你有說不出口的心事!”
“咣!”
這樣的一句話,再次的撞入了沈佳何的心底,還是用那樣的一種好像是一針見血的方式,就是這樣的將沈佳何給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