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何那被陸天銘握在了手裡的手稍微的動了動,想要從陸天銘的手中抽離出來。
可是,在那手指動了動之後,不僅沒有從陸天銘的掌心中抽出來,反而是被那手指給握的更緊了。
她越是用力,那手握的就更加的緊了。
這算不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沈佳何覺得她現在就好像是被大灰狼捉住的小綿羊一樣,想要逃開,還真的是癡人說夢一般。
拽不動了,沈佳何只好擡起頭來,那視線非常的自然的往陸天銘的方向飄過去,那樣子,明顯是想要讓她的那雙美麗的大眼睛來跟陸天銘來個眼神的交流。
可惜,一直到完全的走進了包廂裡之後,陸天銘一直都是非常的自然的將她的眼神給直接忽略掉了,還是忽略的非常的徹底的那種。
“上菜吧!”
簡單清冷的三個字在空氣中傳遞着,下一秒,那站在了不遠處的服務生已經直接退出了房間,臨走前,還將包廂的門給直接關上了。
陸天銘那握着沈佳何的手指這才鬆了鬆,在那鬆開的一瞬間,沈佳何就飛一般的將她的手給抽離了出來,那動作快的就好像是陸天銘的口袋裡還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暖熱的氣息一直停留在那手指上,屬於陸天銘的氣息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清晰。
望了一眼那抽離出來的手指,下一秒的時候,落座前,沈佳何已經將那手指給直接的收回來了,放在了身前,神情看上去不是一般的自然,整個人就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一樣。
包廂的位置還算是不錯,靠窗的位置剛好對着外面的暢通無阻的道路,只需輕輕的轉頭,就可以清晰的看到路上所有的來來往往的風景。
沈佳何瞄了一眼,卻也沒有繼續的多看下去,只是,回神,那視線自然的落在了陸天銘那託風衣的動作上。
動作優雅,舉手投足之間全都是散發着一種非常的迷人的氣息,讓人覺得只是看過去,就好像是沉浸在一副非常的美麗的畫面當中。
論魅惑人的事情,陸天銘好像真的是什麼都不用做,任何的一個隨意的行爲都能夠達到這樣的一種程度。
將衣服掛好的陸天銘已經自然的轉身,優雅的落座,沈佳何的視線也就直接收回來了。
單獨的跟陸天銘吃飯,她還是覺得有些不是特別的能夠習慣。
她撇開的視線很是自然的落在了陸天銘左手上空蕩的中指上,然後,弱弱的想起來她是欠了陸天銘一樣什麼東西了。
在精神病院的時候,她好像是說過要爲陸天銘設計一款戒指。
路上的時候,陸天銘一直都在跟她討論“心牢”的事情,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樣看着,沈佳何那脣動了動,就直接開口了,“陸天銘,對於戒指,你有沒有什麼要求?”
她問的非常的隨意,聲音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語了一樣。
“想起來了?”
陸天銘嘴角輕勾,淡淡的問着。
沈佳何也只能是輕輕的笑笑,心裡卻是覺得陸天銘明顯是問了一句廢話呀,她要是想不起來的話,現在能夠這樣的問陸天銘嗎?
一向是從來都不說廢話的陸天銘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精神病院裡的時候不小心受到其他人的影響了嗎?
“哦,你說說吧。”
回神後,沈佳何也應了聲,那視線還是停留在陸天銘的手指上。
或許真的是習慣了陸天銘一直都是中指上戴着戒指的樣子,突然的少了,總是覺得有點不習慣。
就像是她戴着屬於陸天銘的這個戒指,也是習慣了一段的時間的。
“我沒意見,你覺得好看就行!”
聽上去還真的是比較的隨和呀,沈佳何再次的勾脣笑笑。
是啊,就陸天銘那手指,就算是戴着一個地攤貨的話,那肯定也能夠帶出一種高大上的感覺來。
長得好看的,還真的是不管是哪裡都是那樣的好看呀。
沈佳何那脣再次的動了動,正想要應下來,遠處的包廂傳來了一陣的敲門聲,側頭,見那服務生已經推着小推車直接走了進來了。
明明就是一頓普通的飯菜而已,可是,陸天銘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訂好餐了,口味還是完全的按照她的喜好來的,怪不得都不用徵詢她的意見了。
因爲根本就是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呀。
喜歡的東西,所以,只是看了一眼之後,沈佳何就覺得特別的有食慾了,整個人的眼睛立馬就大放光芒了,對於吃的東西,她也一向是不怎麼的含糊的。
更何況,有了吃的東西之後,就不用跟陸天銘說太多的話了。
沈佳何保持着沉默,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自己一個人吃飯一樣。
而陸天銘吃飯的時候,話一向是比較的少,所以,包廂裡明顯也就安靜了不少,聽到的也就是刀叉碰撞的聲音非常的清脆的在周圍傳遞着。
只是,即使在這樣的一種沉默的狀態下,包廂裡卻是找不到任何的一點的尷尬的味道,這樣的感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微妙,微妙到了一種連沈佳何都是覺得有那麼點的說不清的。
就好像是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說不清。
飯菜是熱的,從嗓子到胃裡,全部都是暖暖的,至於那顆清晰的能夠聽到心跳聲的心臟,卻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的形容了。
或許是因爲包廂裡稍微的有些悶,或許又是沈佳何覺得有那麼點的飽。
總之,她那纖細的手中的刀叉已經非常的慢條斯理的給放下了。
“那個,我先去趟洗手間。”
她開口的聲音平靜,擡頭,往陸天銘的方向看過去,見陸天銘點了點頭,卻也並沒有說什麼。
沈佳何這才起身,朝着遠處的房門的方向走去。
開門、關門的動作非常的流暢,可是,她卻是並沒有回頭,連餘光都是非常的刻意的將陸天銘給忽略了。
詢問過服務生之後,直奔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走了出來之後,沈佳何覺得心裡才舒服了不少,好像是全身上下都沒有那樣的稍微的有些悶悶的感覺了。
洗手間裡,水龍頭裡的水流嘩嘩的從手指中滑過,一點點的帶着一種涼意,讓她也就更加的清醒了幾分。
迎着洗手間裡的燈光,沈佳何擡頭,往鏡子裡的方向看過去。
最近的自己,連她都快要不認識了,好像跟她一直都在宣揚着的女王精神多少有那麼點的背離了。
視線收回時,沈佳何輕輕的勾脣笑笑,手指已經從水龍頭下收回來了。
“轟……”
烘手機的聲音真的是打的有些讓人覺得煩躁,暖暖的,不過是一會的功夫,沈佳何再次的起身,直接走出了洗手間。
她的視線垂着,不自覺的就落在了那手指上的屬於陸天銘的那枚戒指,特別的認真的看着,一邊走着,一邊看着,看得多少有那麼點的出神。
“啊!”
只是低着頭,沈佳何絲毫都沒有看路,非常的直接的撞上了一個硬硬的手臂,撞的沈佳何覺得腦袋有幾分的眩暈。
沈佳何那細眉輕輕的皺起來了,那身子不自覺的後退,揚起的手就朝着自己的額頭的方向揉了揉,還真的是有些疼。
她擡起頭來,這才注意到應該是撞到了剛剛從旁邊的男洗手間走出來的人。
望着眼前人的西裝革履,沈佳何再次的擡頭,揚起的視線已經是完全的看清了眼前的這張臉。
“是你?”
沈佳何那揉着額頭的動作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看着這張面容倨傲的臉頰。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在在何氏集團裡由何歡親自迎接又親自送走的人。
看這樣子,應該是何歡直接帶着他來這裡吃飯了,也是,這應該都是屬於比較的普通的應酬的範圍了。
“小姐,撞到人,首先應該道歉。”
可是,對於沈佳何這樣的疑問的聲音,那人卻是並沒有任何的一點的疑問的神情,好像是對沈佳何牙根就不感興趣,也根本就不在意沈佳何爲何會說出這樣的兩個字。
可是,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之後,沈佳何那原本還有些疑問着的心情頓時就變得不怎麼的美好了。
竟然喊她小姐。
自從五年後再次的回到了東城之後,還從來都沒有人這樣的直接的喊過她了,所以,只是聽到了這樣的一聲的時候,沈佳何心裡還真的是有些不舒服了。
“你憑什麼說我撞到你,而不是你撞到我?”
沈佳何那放在了額頭上的手臂已經直接落下去了,聲音中多了幾分的挑剔着的味道。
怎麼都覺得這個人這樣的不紳士,口中就讓人道歉。
“我站在這裡,你好端端的撞過來,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他淡淡的反問着,聲音很是輕巧,無論是怎麼的看過去,好像還帶着幾分的對沈佳何不屑的味道。
沈佳何突然覺得火大,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一種人,換做是其他人,都不會直接的跟她如此的針鋒相對。
沈佳何那雙脣張了張,想要繼續的跟對方叫囂下去的,可是,那張開的嘴巴在下一秒的時候就自動的合上了。
她現在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又是不是何歡的比較重要的客戶之類的,萬一真的是那什麼沐家的人的話,那豈不是就給她的哥哥找麻煩了。
沈佳何想了想,那火氣也就給直接壓下去了。
不過,想要讓她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步子往旁邊一挪動,沈佳何再次的擡步,直接擦過身旁人,昂首挺胸的朝着遠處的包廂的方向走過去。
擦肩而過時,她還是保持着那高昂的樣子,就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剛纔被她撞到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