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何繼續問着,這次,沐絕塵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變得稍微的有些無奈了一樣,明顯是一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的秘密不能讓她知道,因爲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沐絕塵低低的說着,或許是因爲距離有些遠,他的最後一句話沈佳何並沒有清晰的聽到,就好像是文字哼哼一般的存在了。
“既然喜歡她,爲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男人呀,總是秘密多。”
沈佳何說着,再次的仰頭時,卻是發現手中的高腳杯已經是空蕩蕩的,她轉身,再次的給她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次,卻是一飲而盡,將所有的不滿都好像是一點點的咽在了肚子中了一樣。
“每一個人都是有些難言之隱的,怕對方不能夠接受,或者是怕將對方給嚇跑,或者是擔心從來都沒有得到的東西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一個可以得到的機會了。”
沐絕塵說着,在那樣的一副呆板的眼鏡的掩飾下就好像是存在着一個非常的不可思議的靈魂一般,沈佳何聽着,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是啊,大家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好的壞的,真正的苦衷或者是藉口,還真的是一點都不少呀。
可是,沈佳何卻是覺得有些聽不進去。
陸天銘,難道也是這樣想的嗎?
有苦衷嗎?
像是陸天銘這樣的強大的存在,在他的眼裡,其他人都是螻蟻一般,這樣的人,也會有苦衷嗎?
這個世界上,當真還有能夠讓陸天銘煩惱的事情嗎?
沈佳何想着,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捏着手中的高腳杯,眼前再次的浮現出了陸天銘那樣的一抹身影,一抹就好像是讓人永遠的看不透的身影,一點點的在頭腦中不停的滾動着。
如果以後真的有可能的話,她也想要變成跟陸天銘一樣看上去好像是一種無堅不摧的存在,可是,應該很難吧。、
她並沒有陸天銘一樣強大的內心。
沈佳何繼續倒酒,那酒瓶乾脆就直接握在了手裡,她不再說話,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看得沐絕塵都想要上來阻攔了。
“Janice,你好像喝得有點多了。”
他開口,想要攔,卻也明顯的並沒有親自的上手,就好像還是在顧忌什麼樣的事情一樣。
“是嗎?”
沈佳何咧嘴,輕輕的笑笑,側頭,看了一眼那還有半瓶子的酒瓶,然後繼續的笑,“不多,這些還喝不醉我。”
她說的非常的肯定,實際上,也是覺得腦袋還是有幾分的清醒着的。
酒量在曾經待在夜總會的那段日子裡已經是慢慢的一點點的訓練出來了。
曾經,她剛認識陸天銘的那會,陸天銘還真的是安排人對她做出了不少的各種各樣的培訓,就好像是要將她培養成爲一個真正的能夠在夜總會立足的人一樣。
那個時候,她真的沒有想過,她的未來還會發生這樣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些所有的變化,從頭到尾都是因爲陸天銘的存在。
如果當初沒有陸天銘,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站在這裡還能夠舒舒服服的喝酒的她,一切就是這樣的匪夷所思了吧。
她都不知道,陸天銘是不是能夠算作是她的半個恩人。
“對身體不好。”
沐絕塵再次的補充上了一句,他已經是完全的走到了沈佳何的面前了,站在了距離沈佳何不足一米的地方,那視線隔着眼鏡落在了沈佳何的身上,看着此刻身子稍微的有些後仰着的沈佳何。
“對身體不好的事情多着呢。”
沈佳何自然的說着,並沒有因爲沐絕塵這樣的一句話而發生任何的一點的變化,她繼續的喝酒,而沐絕塵也只能夠是在一旁看着。
沈佳何知道她喝酒的度在哪裡,可是,她真的是有很久的時間都沒有好好的醉過一次了,這次,她真的想要喝醉一次,徹底的喝醉一次,就當做是睡覺了。
喝醉了,忘記所有的不好的事情該多好呀。
沈佳何從未像是現在這樣,想要讓自己完全的忘記所有的事情,想要來一次徹底的宿醉,這樣的一種感覺就好像是醉了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徹底的解決了一樣。
她,好像開始想要選擇逃避了。
後來的後來,或許真的喝多了,又或許是內心中強烈的想要讓她自己喝醉,所以到了後來的時候,沈佳何還真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一切都記得不是那麼的特別的清晰了。
只覺得整個人的腦袋中連同着胃裡都有那麼幾分的翻江倒海一樣,迷迷糊糊中,好像是看到了她家小楓子的身影,可是,卻是帶着幾分的比較的朦朧着的感覺。
再後來,沈佳何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樣。
一直到早上的時候,她纔在一種有些頭疼的狀態中一點點的醒來了,慢悠悠的睜開那有些睏倦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裴進楓躺在了遠處沙發上的情景。
“小楓子。”
沈佳何試探性的慢慢的喊了一聲,用那比較的隨意的聲音,她只是覺得頭還是有些疼的,也有些沒有琢磨明白爲什麼裴進楓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之後,原本躺在了沙發上的裴進楓已經是站起來了,邁着那自然的腳步朝着沈佳何的方向走過去,“女王,你醒來了,感覺怎麼樣?”
裴進楓的腳步在沈佳何的面前停了下來,比較的關切的問着,就好像是對於這樣的一件事情是非常的上心一樣。
“還好,你怎麼在我房間裡。”
沈佳何慢悠悠的從牀上坐起來了,那並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的視線還落在了裴進楓的身上,自然的在詢問着。
“你昨晚有些醉了,我不放心,所以,就想要在這裡守着你。”
裴進楓回答的很是坦誠,沈佳何那揚起的手臂卻是依舊是輕輕的扶着額頭,好像是整個人都是有那麼點的疲憊一樣,或者是有些感覺連同着內心都是有些疲憊的。
原來,真的是醉了。
她揉着腦袋,煩躁的想着,恍惚的想起了有關於沐絕塵的事情,於是,再次的擡起頭來。
“沐絕塵的事情你查看的怎麼樣了?”
“女王,昨晚沐絕塵在廚房裡呆着的時候,沐絕弘的房間裡是沒有人的,我在別墅上上下下都找過了,其他的地方也是沒有人的。”
裴進楓說的是坦然,沈佳何也算是明白了過來,也許現在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了,就是沐絕弘跟沐絕塵兩個人是同一個人的事實。
“你覺得沐絕弘爲什麼要裝扮成沐絕塵,裝成另外的一個跟他完全的不一樣的人?”
沈佳何最終是停止了那在揉着額頭的動作,擡起頭來,看向站在她面前顯得非常的嚴肅的裴進楓,自然的詢問着。
“女王,我覺得不是裝的。”
在沈佳何那探究的目光下,裴進楓顯得還是那樣的平靜,就好像是整個人是可以完全的接受現在這樣的一種裝填一樣。
“那是什麼?”
“女王,你可有聽說過精神分、裂這種症狀?”
裴進楓悠然的開口,將這樣的一句話給說完了,沈佳何卻還是覺得有那麼點的緩不過來。
她已經是起身了,踩着拖鞋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的腳步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琢磨着這樣的一件事情。
精神分、裂?
她是聽說過,可是,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難道沐絕弘是有精神分、裂的症狀?
沈佳何思索着,怎麼都覺得真的是有些比較的奇葩的發現了。
“你覺得沐絕弘是?”
沈佳何側頭,看向裴進楓,繼續的問着,得到的是裴進楓那點頭的樣子,明顯是對這樣的一件事情做出了百分之百的肯定了一樣。
沈佳何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讓她好好的緩緩。
“行,你也去洗刷吧,一會樓下餐廳見。”
沈佳何說着,裴進楓也就不再繼續的說這樣的一個問題,轉身,從沈佳何的房間裡離開了。
忍那涼水從臉上劃過的時候,沈佳何才覺得整個人好像是有些更加的清醒了,清醒的知道現在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的都在發生的。
站在鏡子前,她再次的擡起頭來,看着鏡子中的那個臉上稍微的有些蒼白的自己,想着之前跟沐絕弘的對話的,怎麼都覺得沐絕弘應該是知道沐絕塵的存在的。
可是,既然是這樣的一種情況的下,爲什麼要讓她跟她家的小楓子住到這個別墅裡來呢,長期的相處,的確是很容易發現他的秘密的,難道他就沒有這樣的擔心嗎?
沈佳何在心裡問着她自己,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是有些變得更加的奇怪了。
從來到了這裡的第一天,從見到了這個別墅開始,就是覺得很多的事情都是有那麼點的奇怪的,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好像是變得更加的奇怪了,而且還是往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向在一點點的演變着的。
這樣的一種感覺,讓沈佳何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慌,就好像是在這樣的背後還藏着什麼樣的更加的可怕的事情一樣,而對於這一切,她卻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非常的無能爲力。
洗刷完之後,沈佳何並沒有立刻下樓,而是拿起了放在了桌子上的手機,直接按下了遠在東城的溫施南的電話。
對於精神分、裂的東西,她是不太懂,可是溫施南畢竟是個響噹噹的心理醫生,沈佳何想,他是肯定知道的。
電話打過去之後,立馬就被溫施南給接聽了。
“佳何,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接起來的電話,溫施南當真是有些直奔主題了,整個人都是用一種比較的嚴肅的語氣開口的,雖然是看不到電話那邊的人臉上的神情,可是,沈佳何只是聽着這樣的聲音的時候,就覺得那人一定是有些擔心了。
“沒有,我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