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何琢磨着,如果真的見過的話,她對帥哥的記憶力如此的好,不應該一點都想不起來呀。
沈佳何咬脣,真的是似曾相識呀,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一樣,又或者是說很多年前就認識一樣。
慢慢的仰起頭來,熱熱的水流從面頰上流過,閉上的眼睛,沈佳何用力的想着,卻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想着,也許就是自己的一個錯覺罷了。
裹着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時,沈佳何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即使是現在,還覺得渾身發冷,真是要瘋了。
沈佳何琢磨着,幸好她早就準備,從行李箱裡找出來提早備好的藥物,爲了防止感冒蔓延,她乾脆利索的吃上了感冒藥。
換上衣服的她整個人又窩到了沙發裡,倚着沙發的時候,還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將剛纔黑少留下的紙條重新拿出來,沈佳何特別認真的再次端詳了眼,想着到底應該跟黑少要多少錢呢?
沈佳何覺得等到回到東城之後,有必要去偷偷的將黑少的底細再次認真的打探下,這樣的話,才能不吃虧。
沈佳何一邊想着,一邊用力的點頭,爲自己的想法而覺得不錯。
出來一趟,還能白白的賺點錢,好像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陸天銘都一直保持着早出晚歸的狀態,沈佳何也就只有晚上睡覺前會見到陸天銘一眼,然後,早上等她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房間裡早就已經沒有了陸天銘的身影。
什麼情況呀?
沈佳何想不通,想不通陸天銘帶着她過來到底是來幹什麼來了,怎麼感覺就是平白無故的就被陸天銘給晾在這裡了呢。
合着,陸天銘又把她這樣的一個大活人給忘記了吧。
雖然沈佳何特別的慶幸不用跟陸天銘兩雙大眼睛看來看去的,不用跟陸天銘不停的鬥心眼,可是,現在,卻是覺得無比的奇怪。
這幾天的時候,沈佳何幾乎圍着別墅的周圍走了一個遍,可是,再也沒有碰到黑少,也並沒有碰到什麼其他的人,偶爾遇到的人,沈佳何想要打招呼卻是苦於語言不通,於是,也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瞎轉悠。
她可是閒不住的沈佳何呀,幾天的時間自己一個人轉悠就罷了,還找不到一個人跟她說話,這可把她給憋壞了,每天就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期盼着陸天銘這邊的活動早點結束。
“明天,我們回國!”
一天晚上,窩在沙發裡異常無聊的沈佳何終於等到了陸天銘的這句話,整個人高興的差點直接從沙發裡蹦起來,高興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
“好,那我這就收拾一下東西。”
沈佳何真的是太高興了,那樣子就好像是終於結束了這樣的一場牢獄之災了一樣,甚至也忘記去詢問陸天銘將她帶到這裡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相比較來的時候的興奮,走的時候沈佳何興奮的已經找不到東西南北了,整個人那雀躍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天上掉錢了,還是掉的金條一樣。
所以,去往機場的一路上,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還真的是一個天大的對比。
陸天銘始終保持着那淡然的沉默的樣子,而沈佳何則是一會朝着這邊轉頭,一會朝着另外一側轉頭,整個人就好像是坐在火盆上一樣,一刻鐘都不能安靜。
終於要回到那個能有人聽懂她說話的地方了,真好呀。
沈佳何的嘴角掛着大大的笑容,覺得只要能回去,好像壞事也都會變成好事一樣。
待在這裡這麼長的時間,沈佳何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高興過,長長的路途對她來說都成爲了一個莫名的煎熬,飛機降落的時候,沈佳何覺得一片的光明照耀進了飛機裡。
下了飛機,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沈佳何還直直的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陸天銘的腳步。
“那個,陸總,是要直接去公司嗎?”
沈佳何問着,陸天銘的步子卻是停了下來,轉頭,目光淡淡的落在了沈佳何的身上,“先送你回去休息。”
“哦,好。”
沈佳何連忙答應,好像是擔心陸天銘會突然反悔一樣。
緊跟着陸天銘的腳步,沈佳何上了車。
關上的車門,直到車子行駛在返回夜總會的路上,沈佳何還有一種特別的不真實的感覺,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還沉浸在夢中,或許她是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現在是在做夢,還是過去是在做夢。
沈佳何擡起的視線落在了前方的路上,余光中卻是偷偷的往陸天銘的方向瞥視了一眼,見陸天銘那張臉始終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樣子。
他專心的開車,好像是牙根就沒有看到沈佳何的注視一樣。
斜過去的視線,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沈佳何覺得眼睛已經有些不太舒服了,就將那飄遠的視線慢慢的收回來了。
那天晚上,她跟陸天銘依偎着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路的一幕還清晰的在她的頭腦中迴盪着,那天晚上,那個爲她採花的陸天銘,那個幫她裹上衣服的陸天銘,好像是那麼的不真實。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誰也再也沒有提起那件事情,好像彼此都已經完全的忘記了那件事情了一樣。
那個陸天銘,該不是隱藏在現在的陸天銘的另外一半的靈魂嗎?
沈佳何輕輕的問着,在內心問着她自己。
放在身前的手攥緊,她清楚的記得,走的時候那些被她泡在水裡的花早就衰敗了,即使是泡在水裡,也沒有辦法擺脫花朵終究會謝的命運。
攥緊的手指,不自覺的觸碰到手指上的戒指。
她微微的垂眸,望着這個特別的閃亮的鑽石戒指,淡淡的看着,說不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也就只有這枚戒指可以說明那天晚上的事情的確是發生過的吧。
一路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沈佳何側過頭去,將視線落在了窗外,乾脆裝作是看風景的樣子,才覺得心裡踏實了不少。
她只是期待着跑車快點,然後再快點,這樣的話,就可以快點結束跟陸天銘待在同一個空間裡的氣氛了。
熟悉的風景一點點的後移着,終於,柯尼塞格在夜總會的門前十分穩當的停了下來。
沈佳何立馬坐直了身子,好像整個人瞬間就變得特別的精神,坐直的身子,她側頭,看了陸天銘一眼,很淡,卻好像是用餘光掃過了一眼一樣。
“陸總,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
沈佳何非常快速的將一句話給講完了,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講繞口令一樣,講完的她推門,直直的走了下去,拿起自己的行李,轉身就走。
腿長的好處,步子也就特別的大,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就邁進了夜總會。
可,華姐的聲音要不要出現的如此的及時?
“百合呀,你可算是回來了。”
還真的是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沈佳何的腳步也就停了下來,側眼,朝着華姐的方向看過去。
她嘻嘻的笑着,“華姐,這麼幾天不見,難不成你想我了?”
沈佳何悠悠的問着,卻見華姐那蘭花指輕輕的一指,“哪裡是我想你,黑少這幾天天天來點你的臺,我說,怎麼都感覺這黑少好像是看上你了。”
華姐笑着,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人已經走到了沈佳何的面前。
這次,換做沈佳何繼續笑,還笑的特別的無奈的樣子,她在琢磨着,這個黑少倒是還挺守信用的,竟然還真的是說來就來呀。
“華姐,我這怎麼也是膚白貌美大長腿,黑少要真是看上我了,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沈佳何說的一臉好像是特別驕傲的樣子,華姐繼續笑,“我佩服你,不過,陸總不會生氣吧?”
“額……”
沈佳何的聲音遲疑了一下,好端端的幹嘛突然提起陸天銘,怎麼弄的她就好像就是陸天銘的人了一樣。
“他生不生氣,關我什麼事情呀,我纔不管他的情緒呢。”
沈佳何說的特別的厲害,一副我完全不在意陸天銘的樣子,她那特別傲嬌的樣子連華姐都衝着她豎起大拇指了,整個東城,敢如此的不將陸天銘放在眼裡的人,還真的沒有。
沈佳何拖着行李箱擡步就走,擡起的腳步,卻覺得心裡到現在都在戰慄,謊話是說過了不少,不過說這句的時候最爲膽戰心驚。
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的腦袋裡就已經迴盪起陸天銘那張冰山臉了。
雖然最近的一段時間冰山臉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回溫的趨勢,可是,終究還是冰山臉呀。
出去了一趟,特產是一點都沒有帶回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好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一樣。
上樓,推門,進了休息室,放下行李箱,沈佳何一下子撲倒在不遠處的那張大牀上。
我的親愛的牀,我好想你呀。
沈佳何張開的雙臂,整個人成大字一般的趴在牀上,睡了幾天的沙發,還是覺得睡牀的感覺比較好。
久別的味道呀。
沈佳何趴在牀上,不停的搖晃着身體,好想是要沾染上一點牀的氣息一樣,她愣是整個人趴在牀上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時候,人才慢慢悠悠的從牀上爬起來。
坐起的身體,望着這枚戒指,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揚起了另外一隻手指,輕輕的用力,將戒指從中指上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