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見到媽媽
“小范,你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就在家裡休息吧。。 更新好快。”高旭育的深眸透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恩恩。”翁小范胡‘亂’的點頭,臉上已經緋紅憚盡。
看到這樣的翁小范,高旭育不由的發出了爽朗的笑意,笑聲透漏出陽光清朗的氣息。
這樣的聲音讓翁小范不由的惱羞成怒,狠狠的瞪了一眼高旭育。
高旭育的目光接收到這樣嬌嗔的怒視,心情更加的爽朗起來。
翁小范望着這樣的他不覺得有些癡,陽光透過落地窗,打造在高旭育的身上,他刀工鬼斧般的臉頰陡然之間變得柔軟,臉嘴角都牽扯出一絲動人的溫柔,他是如此完美和高貴。
翁小范的心中陡然間涌上了一抹苦楚,她急忙低下頭,看着自己的碗,掩飾着這股悲傷的情緒。
他不愛她,在情深動人的時刻,他的心裡想着的是別的‘女’人,而自己現在還有媽媽的事,看來幾年的追隨已經無果,離開已經成爲一種必然。
這樣的決定,讓翁小范的心陡然間像要失去了一塊。
最重要的那個位置,就在這一刻間空了。
該死做決定的時候了,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年少輕狂時候的模樣,對愛情和親情有了更深的理解,愛情一定是理解和成全,無論高旭育最後和誰在一起,他都會獲得比跟自己更大的收穫,不愛自己和不愛別的‘女’人結果都一樣,這些‘女’人都不是齊以沫。
而對於自己的媽媽,雖然年少的時候,她拋棄了自己,但是自己絕對不能棄他不顧,沒有鄭新穎哪裡來的自己?
想到了這裡,翁小范做下了這個沉痛的決定。
高旭育主動收拾了碗筷後,上班去了,翁小范站在窗前看着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中的苦楚無以復加。
這一眼也許就是永別。
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拿起了電話打給了翁道年。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是前提是,我要先見到我的媽媽。”翁小范說道,她沒有稱呼翁道年爲爸爸,因爲在她的心裡,這個人離這個稱呼已經實在太遙遠。
”好,我一會會派司機來接你。”翁道年答應的乾脆。
過了一會,翁道年的司機果然來接翁小范了。
翁小范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鎮靜,她整理了衣衫,面無表情的坐進了車裡。
車子很快了駛出了市中心,來到了郊區,七轉八彎以後,停留在一個小房子前停下。
翁小范的心陡然間加速了幾個節奏,她下了車,‘門’口幾塊破爛的石頭,讓她差點崴腳。
房子已經十分的破舊,牆皮和磚頭已經有了很大程度上的脫落,甚至有要倒下的跡象,院子前面有一塊空地,上面已經生起了很高的雜草,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破敗不堪。
翁小范走進了房子,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但是房間內卻是一片漆黑,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甚至散發出一股污濁的氣息,地上隨意的放着幾件破舊的生活用品。
翁小范的心裡募地涌上了一抹酸,媽媽出生在豪‘門’富貴之家,但是卻又有着如此的落魄生活,這怎麼能不讓她內心飽受煎熬,心痛如影隨形。
翁小范的雙眸中充滿了痛楚,她緊緊抿起雙‘脣’,不泄‘露’更多的難過。
她繼續往屋子裡面走,過了堂屋,裡面有一個住人的小屋,走到‘門’口,翁小范就已經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咳嗦聲。
咳嗦十分的重,都能聽到肺部的殘喘聲。
翁小范的心更是一陣陣的糾結。
她終於走到了房間裡面,裡面依舊黑漆漆的一片。
翁小范經過好長時間,才適應這樣的光線,一張小小的‘牀’上,躺着一個‘女’人,她已經瘦骨嶙峋,形如枯槁,看起來病的十分嚴重, 看到來的人,有些驚恐的擡起了頭,只是這樣一眼,翁小范就確認,這就是她的媽媽,拋棄了她多年的媽媽!
她絕對沒有想過媽媽的晚年竟然如此的淒涼,她也接受不了生養自己的母親,晚景竟然落魄到這樣的程度!
翁小范實在受不了這樣強烈的刺‘激’,她急忙跑過去,母‘女’天‘性’使然,她抱着鄭新穎的身體,痛哭失聲!
”媽媽,我是小范。”翁小范大聲的啜泣。
“小范,你真的是小范?”鄭新穎急忙伸出枯槁的手‘摸’索在翁小范的身上,污濁的眼睛募地閃現出一抹希冀的光亮,她窒息的審視着眼前這個青‘春’靚麗而又絕‘色’出塵的‘女’孩,努力的去尋找和記憶中像似的模樣,然後鄭重的點了一下頭,接着痛哭流涕。
“是的,你是小范,你是我的小范。”鄭新穎緊緊的抱着小范痛哭失聲。
這樣劇烈的動作已經不適合她這樣重症的病人,劇烈的咳嗽隨之而來,這樣的咳嗽彷彿是要將自己的心肺全部咳嗽出來一樣。
翁小范的心如刀絞,內心中開始蔓延出劇烈的痛,這樣的痛楚,讓她要窒息。
無論什麼原因,眼前的‘女’人給了自己生命,
即便她有千萬個讓自己憎恨的理由,但是讓自己愛她的理由就是一個,那就是她生了自己,給了自己生命,這樣的理由就足夠讓自己犧牲掉一切給她最好的生活。
“媽媽,你得了什麼病?”翁小范將鄭新穎瘦弱的雙肩扶住,看向她的雙眸。
“小范,你不用管媽媽了,媽媽到了今天也是罪有應得,在臨死之前能夠見到你最後一面,也就安心了。”鄭新穎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眼眶也終於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淚水潸然落下。
“媽,我一定會傾盡所有的力量治好你。”翁小范看着鄭新穎,雙眸中透漏出異常的堅定。
她慢慢的拍着鄭新穎的背部,看着她睡在枕頭上後,走出了房子。
翁小范看到翁道年準備的車子還在外面等着自己,好似料到她一定會去找他一樣。
翁小范上了車子。
“我要找翁道年。”她十分平靜的說道。
“好,老爺正在等着你。”司機十分平靜的說道,果然老爺的料想是正確的。
司機開着車子,穿過郊區的路,回到了市區。
回到了翁家別墅。
翁小范看着眼前的別墅,感覺到有些恍惚,這個別墅自己曾經住過,但是絕對不是自己最爲溫暖的家。
翁小范走進了別墅,此時翁道年早已經預料到她回到來,正在樓下的客廳看報紙。
翁倩倩的親生母親看到她的到來,本想裝出一些虛僞的客套,但是卻被翁小范犀利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自 知理虧的她急忙借個藉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說吧,我媽媽具體現在是什麼情況。”翁小范的聲音十分的冷靜,眼前這個男人排除了生物學的角度以外,已經不再是她的父親。
他永遠失去了作爲自己父親的資格。
翁道年放下報紙,拿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推開茶蓋,輕抿了一口茶水,整個動作十分的高貴優雅。
他放下茶杯,將雙‘腿’優雅的疊成了一個弧度,輕睨了一些翁小范。
“你媽媽,得的是胃癌,如果現在我找世界上最爲著名的醫生治療的話,那麼成功存活10年到20年的機率是百分之70到80,但是如果不治療的話,她的時間只有半年。
翁道年的聲音十分的平靜,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而忘記了這個‘女’人是和她共同生活過,並且生養了一個孩子的曾經的妻子。
“好吧,說出你的條件。”翁小范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
“彆着急,來坐。”翁道年氣定悠閒的說道,現在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實在是事不關己。
翁小范站着沒有動,她不自覺的揚起了頭,彷彿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保持住自己的自尊。
翁道年對此到不置可否。
“我的條件是,你離開雲城,離開高旭育,我會給你媽媽安排做手術,並且給你500萬的費用,保證你們生活無憂,但是你必須給我寫保證書,保證離開高旭育。”翁道年說道。
“哼。”翁小范的鼻子發出了一聲冷哼。
眼前這個男人,果然的寡情,翁氏集團至少市值幾十個億,但是給自己親生的‘女’兒只有幾百萬,還帶着這麼大的憐憫。
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可以做到這樣的冷血之至,果然有了後媽,就有後爸。
“好,我籤,但是我要去一千萬。”翁小范倒是十分的爽快,因爲她沒有別的選擇,與其在那徘徊自憐,爲了愛情而懊惱神傷,還不如客觀冷靜的去面對,現在媽媽的情況並不明朗,她還是多要些錢來的實際,畢竟對於一個癌症患者,自己手中的積蓄實在是少的可憐。
對於高旭育,自己已經丟了人,丟了心,但是他的心裡,還是隻有齊以沫的位置,那麼自己走的時候內疚就會少一些。翁小范抹掉心裡如海深的痛苦,自我安慰着。
如果沒有媽媽這件事情,她肯定還能堅持下去,即便,高旭育的心中還有齊以沫又能怎麼樣,她有都是時間慢慢的等,直到等到他注意到她的那天。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爲了媽媽,生養之恩大於天。
翁道年也十分痛快的草擬了兩份保證書。
保證書的大意是說,翁小范自動離開高旭育,拿走壹仟萬元,保證離開雲城。
翁小范看着草擬的兩份保證書,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有猶豫又如何,捨不得又怎麼樣,結局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翁下範着別墅的頂棚努力的注視了幾秒鐘,將自己的眼淚深深的埋葬。
同時埋葬的還有自己這麼多年如海深的愛戀。
翁道年看着眼前的保證書,滿意的點點頭。
他拿起了電話,打給了德國一家高級的專科醫院。
“喂,萊恩先生麼?我是翁道年,我有一個病人,下週回到你們的醫院做手術,請務必做好各項準備。”翁道年說道。
“小范,我會在今天做好一切去德國的安排,明天你們就要飛往德國,所以你要做好準備。”翁道年說道。
翁小范繼續冷哼一聲,她沒有任何言語,他還真是迫不及待。
翁道年此時正在寫支票,他聽到了翁小范的一聲冷哼,有些不自在。
“我只是希望你媽媽的病快點好。”翁道年有些想解釋。
他伸手把支票遞給了翁小范。
翁小范接過支票。
“這是一千萬,買斷我和你之間的父‘女’情分,以後,你不再是我的爸爸。”翁小范冷聲的說道。
這樣的話語讓翁道年不由的心頭一凜。
翁小范走出了翁道年的別墅,來到了銀行,將1000萬存進了自己的戶頭,她的心終於可以放鬆的開始悲傷。
劇烈的痛苦開始四處的蔓延,從骨髓一直到神經。
多年的工作經歷,讓她成爲一個掩飾自己情緒很好的人,但是不表示她沒有‘激’烈的愛恨。
這麼多年,愛着高旭育,伴隨着執着的等待已經成爲她最堅定的信仰。
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變過。
可是這樣的愛,恐怕要到頭了,齊以沫就像是一道劇烈的溝壑,讓她悲觀到無法跨越,高旭育對齊以沫的情深,她都看在眼裡,而翁小范自己只能將高旭育放在心裡,化作心中最深刻的烙印。
此時正是太陽最爲濃重的十分,翁小范坐在銀行對面的街道上,感受着人來人往。
眼淚終於可以不受控制的噴泄而出,一顆顆的落在地上。她的身體,本來就十分的纖瘦,現在更加蜷縮成了一團,這樣的溫度,她還是能夠感覺到刻骨的冷。
身體彷彿已經不會製造任何的能量。
她清楚的知道,告別了高旭育,就意味着告別了愛。
可是這絕對是一種必然,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的選擇。
翁小范站起嬌小的身軀,讓長久蜷縮的身體得到一種舒緩,慢慢的跺回家,
今天將是她在雲城的最後一夜,那麼就讓自己和高旭育都開心一些。
躲避一些心事,讓快樂成爲一種永遠的記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