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軒辰皺起了眉頭,他按下了和保鏢的通訊儀器,裡面亂糟糟地全是雜音,看起來通訊工具也已經被毀掉了。
“****!”羅軒辰惱怒地罵道,看來他是小瞧了尹尤娜,竟然讓她在自己眼**底下溜走了!
刑家院落。
邢晙諾穿着睡衣久久站在庭院裡面,他凝視着遠處蕭瑟料峭的秋葉,心內涌過一絲焦灼,爲什麼那個**孩子還沒有醒過來,她不是僅僅是被重物擊昏而已嗎,爲什麼她卻一直陷在昏迷中,連甦醒的徵兆都沒有。
“鈴……”邢晙諾的手提電話響了,他有些煩躁地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傳來Lucifer聲音,“晙諾,我是Lucifer,我已經**了絲韻兒好久,都沒有**到她,她的護照和一系列證件全都落在Rose別墅,你說她會去哪裡?”
邢晙諾遲疑了一下,“Lucifer你先別急,你慢慢**,或許過兩天她就回來了也說不定。”
“那好,倘若你有絲韻兒的消息的話,那麼及時通知我。”Lucifer扣了電話,他的聲音裡面是一絲焦灼和擔心。
邢晙諾有些無力地垂下了手臂,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很不想讓Lucifer將絲韻兒從他的身邊接走,他明明已經**到了絲韻兒,他明明知道絲韻兒的情況,可是出於一種曖昧不清的念頭,他還是選擇了隱瞞。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自己一向不都是隻對美**和身材正點的妞感興趣嗎?可是現在這個面孔上鋪滿了疤痕的**子,卻讓他開始忐忑心慌,甚至對自己的好友撒了謊。
“晙諾少爺,那位****醒了。”林絕匆匆忙忙地從樓上跑了下來。
“她醒了?”邢晙諾心裡突然掠過一陣狂喜,他迅速跑上樓去,來到臥室門前。
他鼓了好半天的勇氣才推開了臥室的門,不知爲什麼他心下亂得厲害,尤其是一想到絲韻兒那雙清亮的紫眸,他就連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臥室裡面絲韻兒睜大了眼睛躺在牀上,她的雙眼之中是一**迷茫,她有些奇怪地看着邢晙諾,眼前的男子有一雙含情的桃花美目,這雙眼睛似無情,似有意,總是在她紫**的眸子上短暫停留,然後又匆匆離開,她的腦海突然浮現出Rose別墅裡Lucifer生日宴會的情景,她認識這個男人,他那時候一直站在Lucifer的身旁。
wωω✿тт kan✿¢ ○
“是你……?”絲韻兒掙扎着從牀上支起了身子,略微有些詫異地看着邢晙諾。
“呵呵,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邢晙諾揚起了嘴角。
“是,雖然只有一面之緣,可是卻讓我印象深刻。”
絲韻兒的口氣裡有些冷漠,她記得在宴會上面,他一直用一種輕蔑而又排斥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從她被毀了容之後,她對別人的眼神就異常敏感。
“Sorry,上次在宴會上唐突了,說實話,我個人的確對**生的外貌很注意,不過遇到你之後,我發現了**生並不是光要有亮麗的外貌纔好,自身的氣質和**情也很重要,我記得Lucifer還說你是……”
“不要提他!”絲韻兒冷冷地打斷了邢晙諾的話,“我和Lucifer沒有半點瓜葛,他利用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希望你不要再揭開這塊傷疤。”
“好……”邢晙諾聽了絲韻兒的話點了點頭。
不知爲何,他心裡竟然掠過一絲心疼,在這個**孩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爲什麼她對誰都是這樣充滿了敵意,他很想靠近她,也很想了解她。
“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現在我已經甦醒了,所以我要離開。”絲韻兒邊說着邊從牀上坐起了身。
“離開?”邢晙諾心下劃過一絲詫異,他急急地抓住了絲韻兒的手對她說道,“不要離開……”
絲韻兒錯愕地轉頭看着邢晙諾,他眼神裡是一**真誠和想要挽留的光華。
邢晙諾有些窘迫地鬆開了絲韻兒的手,“不好意思,剛纔我失態了,不過你剛醒來,身**還這麼虛弱,所以,我想……”
“不用說了!”絲韻兒又一次打斷了邢晙諾的話,“我十分感謝你救了我,可是我不喜歡在陌生人家裡借宿,何況你還是Lucifer的朋友。”
“可是Lucifer對你沒有惡意,我也沒有惡意,或許我們兩個都因爲某種原因傷害了你,可是那並不是故意的,況且你一個姑娘家,在英國人生地不熟,你現在的身**這樣虛弱,你……”
邢晙諾的話還沒說完,絲韻兒就已經站起了身,她提起了自己的行李便往外走去。
“等等,如果我說我要當你的老闆,要提供給你一個工作,你能留下來嗎?”邢晙諾看着絲韻兒,這句話脫口而出。
絲韻兒的身形頓了頓,她停住了腳步。
邢晙諾走過去擋在了絲韻兒面前,“既然你需要一份生活來源,就不要出去再過那種風餐露宿的生活,我不會把你在我這裡的事情告訴Lucifer,上次你說你已經懷了**,那麼就先在我這裡落腳吧。”
邢晙諾的話很真誠,讓絲韻兒找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邢晙諾見絲韻兒沒再拒絕,他揚起了嘴角,心裡竟然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蜜,他這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一想到能把絲韻兒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就止不住一種快樂和興奮的情緒流轉全身。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機,我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絲韻兒放下了手中的行李。
“你看這部手機是你的嗎?”邢晙諾從口袋裡掏出了絲韻兒的IPHONE,“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只不過順手按下了電話錄音鍵,就剛好把那通電話錄了下來。”
絲韻兒接過了電話,她按開了電話錄音,尹尤娜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我給你安排的住所已經**好了,三天之後去**敦大橋,我們在那裡見面,到時候你帶着手機,我馬上就會飛往英國,這幾天裡你最好**個地方躲起來,因爲羅軒辰馬上就要到英國,我不想你和他見面,記得我們之前的**換條件,我希望你能履行承諾!”
“這通錄音是怎麼一回事,誰是羅軒辰?”邢晙諾在一旁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幾天了?”
“加上今天,第三天。”
“那我現在要去**敦大橋,你們家的司機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
“可以。需要我陪你去嗎?”邢晙諾關切的問道。
“不用了,我現在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如果我能夠順利見到她的話,今晚我會住在外面,謝謝你給我的幫助,我們兩個人都只有一面之緣而已,我不想麻煩你。”
邢晙諾聽了絲韻兒婉轉的拒絕苦笑了一下,“既然這樣的話我也攔你了,希望一切順利。”
“謝謝。”絲韻兒帶着行李關上了門,只留下滿臉悵然的邢晙諾。
三個小時之後。
絲韻兒焦灼地等在**敦大橋下面,她試着想給尹尤娜回撥過去,可每一次那邊掛斷就是無人接聽。
正當絲韻兒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國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請問你是絲韻兒****嗎?”他低頭看着絲韻兒說道。
“是我。”
“尹尤娜尹****等在那邊的車裡,她希望您能過去一下。”
“好。”絲韻兒提起了手裡的行李便往那輛車的方向走去,等打開了車門,她纔看清楚裡面根本就不是尹尤娜,而是幾名拿着武器的男子,那些人冷冷地看着她,當她想要後退逃跑的時候,他身旁的男子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影閹擁攪順底永錈妗?br/>
“你們想要**什麼,鬆開我,快鬆開我!”絲韻兒不停地在那幾名男子的鉗制下面掙扎,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們的拳頭重重地落在絲韻兒身上,讓絲韻兒原本虛弱的身子完全招架不住。
“你倘若再掙扎的話,在車裡,我們就會殺了你!”掐住她脖子的那個男人開口說話,這句話讓絲韻兒停止了反抗,她的身上已經被綁上了繩索,她聽到一名黑衣男子低聲對電話的另一頭說道,“尹****,任務已經完成了,錢你什麼時候給我們?”
絲韻兒聽到這句話簡直要氣瘋了,沒想到她又一次上了尹尤娜的當,她在車裡大吼了起來,“尹尤娜,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我已經過來和你見面了,我已經同意不再見羅軒辰了,可是你怎麼還不放過我?!”
“哈哈哈……”尹尤娜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絲韻兒啊,要怪就怪這麼多男人都喜歡你,你就是一個禍水,而且你竟然和我搶羅軒辰,我告訴你,羅軒辰只能屬於我,而你,還是比較適合在地獄裡待着!不過,我不會讓你這麼快死掉的,****是要償命,所以我會製造一系列的意外,讓你看起來是意外身亡……”
尹尤娜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越來越囂張,她的話讓絲韻兒無力地癱倒在座位上面,她的心下涌過一絲對死亡的恐懼,這個瘋子,她是自己的姐姐啊,雖然沒有直系血親那麼近,可是畢竟是她的表姐啊,她爲了家族的利益,她爲了霸佔她的**情,一次又一次地對她下手,她現在好痛苦,一種淒涼的感覺鋪滿了她的全身,她想要反抗,卻**不到反抗的機會,她想要掙脫,卻不知道該如何掙脫……暮**深沉,星光黯淡。
邢晙諾心不在焉地坐在豪宅的吧檯上面把玩着手機,傭人們都不敢靠近他半步,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冷寂的氣質,他剛?**丫ち巳扛叩笛缶疲ㄅ肆矯?**僕。
傭人都不知道晙諾少爺究竟怎麼了,自從那個被毀了容的紫眸**生離開了這裡,他的情緒就變得異常奇怪。
邢晙諾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等了那麼久絲韻兒還沒有回來,可他心下依然抱着希望,希望絲韻兒沒有和她那位所謂的朋友離開,但這種煎熬一點一點地折磨着他,他由最初的心平氣和變成了煩躁不安。
終於,他再也耐不住**子,撥通了絲韻兒的手機。“嘟嘟嘟……”的忙音響個不停,她的手機不是無法接通,就是不在****區。
邢晙諾已經喪失了冷靜,他預感絲韻兒可能遭了不測,他直接按下了Lucifer的電話號**,撥了過去。
“喂。”電話那頭Lucifer的聲音有些沙啞,看來他因爲徹夜尋**絲韻兒也很不好過。
“Lucifer,我騙了你。”邢晙諾張口就是一句略帶歉意的話。
“晙諾你喝醉了吧……?我現在已經急的焦頭爛額,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Lucifer有些不耐地說道。
“不,你聽我說,我真的……騙了你,我已經**到了絲韻兒,可是又讓她失蹤不見了……”邢晙諾斷斷續續地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他渾身上下都是酒氣,口齒也不太靈活。
“****!”Lucifer罵了一句,“你快告訴我現在絲韻兒人在哪裡,我要去**她。”
“她去了……**敦大橋,我的司機說她上了一輛黑**的車就消失不見了。”還沒等着邢晙諾說完,對方就匆匆收了線。
邢晙諾仰頭又喝了一杯烈酒,他心裡的苦澀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誰能告訴他他究竟中了什麼邪?
爲什麼僅僅是那麼一個醜陋的紫眸**生都讓他牽腸掛肚到這個地步,他爲了把她留在身邊欺騙了朋友,他爲了把她找到又戳破了自己的謊言,他就是一個極度矛盾的人,他甚至有些看不起自己。
正在此時林絕從外面跑了進來,“晙諾少爺不好了不好,**敦大橋底下打撈出一具**屍,據說那個**屍還被毀了容,看起來很恐怖……”
“什麼!”邢晙諾從座位上站起身,他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夜**當中的泰晤士河波光粼粼,繁華的都市燈火靜靜地散落在水面,水波之下的水藻雜**,如同死人的頭髮一樣詭異恐怖。
一具臉上佈滿疤痕的**屍躺在那裡,她的臉已經被水泡的發脹變形,根本看不出之前的容顏。很多人圍在那裡,他們盯着地上的屍**,表情驚恐。
“讓開,讓開,你們讓開……”林絕撥開了人羣,他護送邢晙諾擠了進去。
當邢晙諾的目光落在**屍身上那套單薄而又廉價的衣**上面的時候,他踉踉蹌蹌地向後退了幾步。沒錯,那衣**就是絲韻兒離開刑家的時候穿的衣**,沒想到再次見到這件衣**的時候,竟然是這樣一個場景。她死了,絲韻兒竟然死了……“韻兒,韻兒……”
邢晙諾喃喃自語地喊着她的名字,雖然和她相處只有短短的幾天,可是他心內對這個**孩升騰出自己也說不清的好感,可是這好感還沒等着生根發芽,她便像是浮**一樣,淹沒在泰晤士河水的漣漪裡面。
這時突然有一雙手死死地拽住了邢晙諾的衣領,Lucifer那張略顯疲憊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邢晙諾,你這個壞小子,都是你,都是因爲你……!”Lucifer指着**屍大聲大喊道,“如果你要是早點告訴我她在哪裡,她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你要負全部的責任!”
“Lucifer……”邢晙諾滿眼內疚地低下了頭,他現在內心涌過一絲絕望,沒想到**差**錯竟然變成了這個結果,絲韻兒的屍**竟然被人在泰晤士河裡發現,她怎麼會這麼想不開,她怎麼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邢晙諾握緊了拳頭,他一想到絲韻兒那雙掠過絕望和失落的紫眸,他的心就緊緊地縮了起來。一個美好鮮活的生命就在他和Lucifer的眼前隕落,他不知道Lucifer對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愫,可是她對於他來說,是一條他想要竭力挽回的生命。
“對不起,Lucifer,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是不想告訴你絲韻兒的的下落,我其實沒有惡意,我還想給她提供一個安身之所,可是她拒絕了,當她拖着行李離開了刑家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住口,我不想聽你的解釋,現在絲韻兒都已經死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看看她死的那麼慘,一個人孤零零地淹死在泰晤士冰冷的河水中,你這個花花公子究竟對她做了什麼,才讓她這樣想不開?”
“不,我什麼都沒有做……”邢晙諾看着Lucifer搖了搖頭。
“可是她爲什麼會選擇死亡?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邢晙諾邊說着邊向後退,他的臉上寫滿了自責和內疚,他不忍心再多看那具**屍一眼,他怕他再看下去,他的精神就會崩潰。
邢晙諾擡眼看着Lucifer,像是囈語一般地說道,“她的死或許和你有關,我想要把她留在家裡的時候她拒絕了我,她說我是你的朋友,她說她厭惡你,也厭惡我……”
Lucifer鬆開了邢晙諾的衣領往後退了兩步,他對着那具**屍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的,絲韻兒,倘若你因爲我拿你當替身**友的事情還在厭惡我的話,爲什麼不****我,爲什麼要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倘若你在外面無依無靠,爲什麼你不選擇**我,難道自尊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嗎?絲韻兒,你這個笨丫頭,笨丫頭……”
Lucifer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心內的悲傷如同絕了堤的**水一樣傾瀉下來,他承認他利用過她,他承認他試圖將她作爲對付家族的傀儡,可是沒想到結局竟然是這個樣子,絲韻兒用一種決絕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失敗。
他此時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自己心中的喧囂了,是痛苦,是不捨,是自責,還是別的什麼,這些對於他來說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剛剛從心底萌芽,但人卻已經不在了。
她的死讓邢晙諾和Lucifer兩個人從紈絝公子的世界中轉醒,他們頭一次發現了感情的殘酷,發現了**情讓人失而不得的痛苦。
尹尤娜在暗處冷冷地看着這一幕,她的嘴角高高地揚起,一種得意的神情讓她那張妖豔的?**淶每湔趴植榔鵠礎?br/>
**敦ClarkeRicci頂級酒店。
羅軒辰搖晃着紅酒杯,他身着奢華的睡袍,慵懶的表情如同高貴的喵咪一樣,他波瀾不驚的表情淡然落寞,只有黝黑眼眸裡的焦灼泄露了他的心事。
“軒辰少爺。”身穿暗紅**制**的保鏢走了進來,“尹尤娜****已經**到了……”
“她在哪裡?”羅軒辰匆忙放下酒杯。
“她在**敦大橋附近被**到的,不過我們**到的不光是尹尤娜****,還有一具**屍……”
“什麼!”羅軒辰一?**喲幼簧險玖似鵠矗翱旄嫠呶遙薔?**屍有什麼樣的特徵?”
“面部被毀,身穿的衣**……是絲韻兒****曾經穿過的。”
羅軒辰聽了這話呆住了,他完全接受不了這個消息,他皺起了眉頭揪起了保鏢的衣領,“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尹尤娜殺得絲韻兒?”
“不不,絲韻兒小姐是自己失足落水,英國警方已經介入了調查,他們把絲韻兒小姐的屍**帶走了。”
羅軒辰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兩步,他鬆開了衣領,一下子癱坐在沙發裡面,不會的,這怎麼可能,絲韻兒怎麼會****?他們一定搞錯了,一定搞錯了。
羅軒辰狠狠地揪着自己的頭髮,他的心臟皺縮起來,痛苦的情緒像是鷹爪一樣攫住了他的全身,他的頭很痛,腦袋彷彿要開裂一般變得疼痛不已。
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力氣,他雙手扶住了沙發緩緩地站了起來,“帶我去見絲韻兒的屍**,我要見她最後一面……”
“你不用去了!”一個低沉的**聲打斷了羅軒辰的話,尹尤娜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冷冷的聲音在房間裡面響起,“警方已經認定絲韻兒是****,現在他們正在介入調查,倘若你現在去的話,除了讓警方懷疑你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
“你!”羅軒辰向前走了兩步,他死死地掐住了尹尤娜的脖子,“是不是你殺了絲韻兒,是不是你僞造了現場,造成她落水****的假象?!”
羅軒辰的手指死死地鉗住她纖細的脖子,他的兩隻眸子彷彿要噴出火來,他已經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絲韻兒死的太蹊蹺了,這不得不讓他產生懷疑,他現在有一種想要****的衝動,尤其是面前這個**人,他想要把她千刀萬剮,即使讓她死一萬次也解不了他心頭之恨。
“不,不是的……”尹尤娜斷斷續續地說道,她面前的空氣很稀薄,漸漸都快要她喘不過氣來了,她的眼神裡露出一抹驚慌的神**,她的雙腳在地上劃擦着,渾身不住地發抖。
“好,既然你不說出真相的話,就別怪我羅軒辰手下無情了,現在韻兒死了,那麼你就去給她陪葬吧”
羅軒辰已經發了瘋,他現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狂躁地像一頭獅子,而尹尤娜此時已經變成了他口中的羊羔,只要他稍一用力咬下去,那麼她的命便會完結。
“羅……軒……辰……,你快點停手,快點……”尹尤娜現在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她渾身開始**搐**,她似乎看到了地獄的黑暗,看到了離着她越來越近的死亡。
“羅軒辰,我求你放了我……”尹尤娜依然在羅軒辰的手下掙扎,她斷斷續續地聲音變得微不可聞,眼看着就要死在羅軒辰的手下。
“我不會放了你的,是你把絲韻兒帶到英國來的,倘若沒有你,絲韻兒也不會慘死,她也不會在泰晤士冰冷的河水裡面結束她的生命!”
羅軒辰已經急紅了雙眼,他的手指“咔咔”作響,絲韻兒的死對於他來說打擊太大了,他現在心裡有一腔痛苦和難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一定要要了這個**人的性命!
“不要你不要這樣……絲韻兒她因爲不想……見你,才選擇死的……”
尹尤娜已經沒有了說話的能力,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她的喉嚨中發出來,她已經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她的身子像是海綿一樣沒有了力氣,等待她的是死亡,是黑暗,是她也說不清楚的恐懼。
羅軒辰聽了這句話愣住了,他鬆開了尹尤娜的脖子,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一步,誰能告訴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尹尤娜說的這句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難?**攀?**着絲韻兒死在泰晤士河水裡的罪魁禍首?
羅軒辰全身上下溢出了一種痛苦和悲傷,他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兩步,轉身離開了房間。
尹尤娜得逞似的揚起了嘴角,她從地上慢慢地坐了起來,終於放開了聲音開懷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絲韻兒,你終於死了,我終於讓你離開了這個世界!”
諾爾島,泰晤士河的入海口,一家**人診所。
其實絲韻兒並沒有死,她被扔到泰晤士河裡之後便被一個醫生救了上來,因爲她身上穿的衣**太沉重,醫生就把她單薄的外套扔到了河水裡,沒想到這外套被另一個毀了容的流****乞丐撿起來穿在身上,她因爲困苦的生活選擇****,這才導致了一系列重重的誤會。
只是這個誤會當中,四個男子都在爲了絲韻兒的死而心碎。
“Kona醫生,這個中國**孩還能不能救活?”一個助手模樣的白衣**子說道。
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轉過身來,他的外表很英俊,淡藍**的眼眸散發着迷離的光,兩條好看的眉**緊緊地蹙在一起,他沉**了一下,說道,“她的身**很虛弱,不僅懷了**,頭部還受了重創,要不是因爲她的求生意識十分頑強,她早就葬身在泰晤士河水裡面了。”
Kona翻了一下**孩的眼**,她紫眸裡的光芒有些黯淡,他把手收了回來,對助理命令道,“準備手術室,我要給她做手術。”
“好。”助理的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兒就將手術室清理了出來。
“病人呼吸微弱,注意觀察她的生命特徵……”一顆顆汗珠子從Kona醫生的額頭上滴落,他手下麻利而迅速,銀**的手術刀在絲韻兒的臉上游走。
“Kona醫生,她現在都這麼虛弱了,您怎麼還給她做整形手術?”助理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在用臉上的疼痛刺激她的意識,臉部是最接近大腦**層的部位,只要她的大腦能接受這種刺激醒過來,那麼就成功了。”
手術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誰都不知?**吭隙拿嘶岱⑸躚謀浠欠窕崬潘碌娜菝倉厴故腔崬啪擅嬋姿澇謔質醯斷攏?br/>
英國警署。
羅軒辰已經和英國警察僵持了很久,他雙手**在口袋裡,看着擋在他面前的英國警官,“讓開。我要見一見絲韻兒。”
那名警官一動不動,他依然站在那裡如同雕塑一般,極其敬忠職守。
一名中國警員走了過來,“請你先回去吧,我們正在對屍**做各方面的檢查,倘若有了結果的話,我會馬上通知你,請問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羅軒辰的面部沒有任何表情。
“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中國警員翻看了一下檢查報告,“可是這名死者的肚子裡面並沒有孩子,據法醫檢查,她也從未懷過**。”
“什麼!”羅軒辰聽了這話愣住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我們不會搞錯的,我希望你再確認一下你是不是死者的親屬,這是我們現有的死者資料,她今年30歲,在英國**敦有三年的流**史……”
羅軒辰一?**憂攔泄筆擲鐗淖柿希荒渴鋅燜俚乜戳似鵠矗擁餱柿希蝗凰閃艘豢諂飧鏊賴艫?**人根本就不是絲韻兒!
他感到全身上下彷彿活過來一樣,他握住了中國警員的手,快速說道“謝謝。”
一輛銀**的車停在警局外,副駕駛座上坐着端木藤風,他一直跟蹤羅軒辰來到警局,他心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預感絲韻兒會發生什麼不測。
“藤風少爺,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駕駛座位上的卓小瓊開了口。
“不,先不用去。他出來了。”
端木藤風的雙眸冷冷地看着從警局出來的男子,他的表情略有些輕快,嘴角揚起。
“喀嚓。”他打開了門,拄着柺杖下了車。
羅軒辰發現了端木藤風,他停住了腳步,黝黑的眼眸裡是一抹嗜血的光澤。
**出手**,他冷冷地看着端木藤風,“我說過,倘若我再見到你的話,你就不會是廢人了,而是死人。”
移動腳步,端木藤風走了過去,“這不是在中國,這也不是那個你一手遮天的城市,這是英國,想必你殺了我的話,立馬會有人把你抓起來吧,何況是在警署門口。”
緩緩垂下了手,羅軒辰有所顧忌地收起了****,“我們走。”他對身後的人命令道。
“等等。”上前一步,端木藤風擋在了羅軒辰的身前。“你先告訴我絲韻兒在哪裡,你來警署是不是就爲了找她?”
“我憑什麼對你說,要找,你憑自己的本事找好了。”轉過頭去,羅軒辰帶着他的人離開了。
“****!”惱怒地攥起拳頭,端木藤風罵了一句。
“現在該怎麼辦?”卓小瓊恭恭敬敬地靠了上來。
“繼續監視羅軒辰,倘若他知道韻兒的下落的話,一定會有所行動,還有,注意那個叫做尹尤娜的**人,她很有問題。”
“吱嘎”一輛加長林肯停在警署門口,一個混血兒和一名中國男子從車裡走了出來。
端木藤風和卓小瓊雙雙看向他們,那名混血兒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晙諾,韻兒是不是被警察帶到了這裡?”
聽了這句話,端木藤風走上前去,“請問,你們剛剛提到了韻兒這個名字,她的全名是不是叫絲韻兒,她是不是長着一雙不太常見的紫眸?”
“你怎麼知道……?你是……”混血兒男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叫做端木藤風,我特意來英國找她,希望你告訴我她的下落。”伸出手去,端木藤風友好地看着混血男子。
“她的男朋友,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Lucifer有些不敢置信。
遲疑了一下,端木藤風點了點頭,“你這樣認爲也可以。”
“砰。”一記重重的拳頭落在了端木藤風的臉上,“你這個畜生,爲什麼她懷了**你還讓她孤身一個人來到英國,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麼悽慘,來到這裡無依無靠,她根本就沒有去處,也沒有生活來源……”
“砰。”又是一記重拳。
“Lucifer你冷靜冷靜。”拉住了Lucifer,邢晙諾上前一步走了上來。
“抱歉,我的朋友可能有些太激動了,他剛剛纔聽聞了絲韻兒的死訊,所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歉意地笑了笑,邢晙諾的眼神裡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韻兒死了……?”端木藤風張大了嘴巴,“這怎麼可能……?”
“很抱歉,其實我也對韻兒的死訊感到很痛苦,可是韻兒真的投河自盡了,現在警署裡面還停放着她的屍**。”邢晙諾耐心解釋道。
“這不可能的,韻兒是內心強大的**孩子,她不會想不開輕生的。”扔掉柺杖,端木藤風踉踉蹌蹌地跑進警署。
卓小瓊也跟着跑進去,滿心震驚,她已經被這個消息打擊地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