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她不想掃了自己出遊的心情。
裴聖擎自然是會意,卻還是微微挑了挑眉頭,對着自己的女人輕聲問,“寶貝兒,他騷擾你?”
說着探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別怕,我這就打電話叫人來。”說的話,擺
出的樣子,一副地地道道地痞流氓的樣子,倒是讓懷裡的尤茗鳶微微勾了脣角。
他倒是挺能演。
男人眼見情勢不對,衝着裴聖擎和尤茗鳶不停擺手,“不不不,你們玩兒,你們玩兒......”說完轉身,一溜煙跑了。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一邊任由他攬着自己走,一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請問裴叔叔,您打電話給誰?叫誰來?”
說完卻皺了皺眉頭,腦袋裡似曾相識地浮現過前一刻跟自己搭訕男人的樣子。
“可是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人呢......”
裴聖擎擱置電話的動作一停,下一秒便攬着她,用極淡極平靜的聲音回答,“當然是給海兒打電話,她老早便想跟着出來了。”他說着,將她小心地安置在摺疊椅子上,卻並不回答她的問題。男人起身的時候,身後的海灘上頓時響了一聲長而甜膩膩的聲音。
“聖哥哥——”
那丫頭甩着長長的馬尾,光着腳丫子,一路撒歡地朝着兩個人飛奔了過來。跟往常一樣,到了兩個人的身邊,張開雙臂,一頭栽進了裴聖擎的懷裡。男人還沒表示動作上的歡迎,卻沒想到那丫頭只是跟他意思一下而已,轉身撲向了尤茗鳶。
“茗姐姐——!”響亮的一聲,張開雙手纏住尤茗鳶的脖頸,小臉上溢滿開心。
尤茗鳶從第一次見便喜歡這丫頭,日子久了,兩個人便越發親密。
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將自己忽略的徹底,裴聖擎忽然跟着眉頭一挑,“安海兒,你前幾天電話裡跟我說了什麼來着?”
小丫頭抱着尤茗鳶的動作頓時一僵,大眼睛烏溜溜地轉動。她似乎很爲難,不知
道自己這一刻要放開誰的手跟誰更親密一些。半晌,看看裴聖擎,又跟着轉頭看看尤茗鳶。小身子一轉,頓時撲過去抱裴聖擎的大腿。
“阿聖哥哥,海兒最愛你了——”小丫頭嘟着嘴巴,小身子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聲音甜膩膩,賣萌撒嬌。
“哦?”
裴聖擎只當做沒有看到小丫頭可憐兮兮的表情,挨着尤茗鳶坐下,一手攬着自己的女人,也不迴應。
那丫頭有事要說,自然是不死心。
雙手攀着男人的脖頸,“跐溜”一聲爬上男人的大腿上,“聖哥哥,我前幾天有看上一款巨大的小兔子哦,唔,真可愛。”她前一刻亮晶晶的雙眼忽然黯淡了下去,雙腿跪在裴聖擎的身上絞着自己的衣服,無辜的很吶。
“可是爸爸媽媽說,房間裡已經太滿了,根本堆不下。”
她說着,忽然嘟起嘴巴,憤憤地嚷嚷道,“可是,人家真的很喜歡嘛!”
一旁的尤茗鳶瞧着眼前兩個人的互動,一個沒忍住,終於笑了出來。男人不動聲色,小丫頭卻將可憐兮兮的視線投向了尤茗鳶,“鳶姐姐,”欲然欲泣,可憐兮兮。
尤茗鳶頓時心裡一軟,便開口答應,“海兒,聖哥哥一定會......”
“想要也不是不可以。”裴聖擎忽然開了口。
小丫頭頓時雙眼變得晶晶亮。
裴聖擎在小丫頭極爲期待的眼神裡,卻微微擡頭看向海灘上越來越熱鬧的人羣裡。一抹及暗色的光芒在男人的雙眼裡飛速掠過。沒人看見。末了他收回視線,微微靠近還在逗弄小丫頭的尤茗鳶,“尤尤,不是想吃安媽媽做的菜了?”
說着將還未曾回過神來的尤茗鳶拉起來,示意小丫頭過來拉住她的手,“海兒,帶鳶姐姐去民宿。你要的,統統都有!”
小丫頭的雙眼裡登時大方亮光,跳起來衝過來,一把拉住尤茗鳶就走,“鳶姐姐,我們去民宿,走啦——”
尤茗鳶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在小丫頭的意
識裡,事情這樣的發展極爲合理。但尤茗鳶卻停在原地沒有動,她擰着眉看着裴聖擎,“阿聖。”總是覺得不對勁,但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一時間猶豫着,卻不想走。
“聽話跟海兒走,我稍後就來!”那語氣雖輕,但卻不容反駁。
她自是知道自己根本就改變不了男人的決定,只能任由海兒冷拉住,一步一步踩着柔軟的沙子離開海灘。
走出老遠,尤茗鳶還試圖回頭去看。那男人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維持着她離開時候的姿勢。只是那視線,即便感知到尤茗鳶的注視,也未曾移動半分。
她不知道怎麼了,心頭的不安卻是越來越大。
兩個人一路走出好遠,尤茗鳶還是在反反覆覆回憶前一刻在海灘上的情形。
她心裡認定了裴聖擎的不對勁,便只想要在他們的互動裡找出不對勁的地方。反覆思索,她終是找不出任何頭緒來。除了在海灘上跟自己搭訕的男人,他們之間壓根就沒有出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身邊,海兒還在一蹦一跳,不停地嘰嘰喳喳,“鳶姐姐,你說聖哥哥爲什麼不跟我們一起回來呢?”說完自己調皮地笑了起來,微微彎腰,做出警察槍斃壞蛋的手勢,“啪——聖哥哥一定是抓壞人去了!”
女孩的笑聲裡,尤茗鳶忽然慘白了臉。
壞人?
等等!
沙灘上的那個男人,爲什麼看起來那麼面熟?
尤茗鳶忽然一把鬆開了海兒的手。
她停在原地,試圖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反反覆覆地想一個男人的臉。越是緊張,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越是細密。就連身邊的海兒,似乎也感覺到此刻尤茗鳶的不對勁,安靜了下來。
“鳶姐姐?”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忍不住長長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天——
在海灘上曾經試圖跟自己的搭訕的男人,就是曾經在同一片海灘上綁了她和大家的暴徒。
那個暴徒的頭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