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都睡着了,懷雲的懷孕,只不過一個夢。
夢裡,懷雲,懷雲,一直是懷雲在閃動。她的外號懷孕,真的就懷孕了,是跟俺懷的。還不止這些,懷孕懷上自己的孩子,搞得全校都知道了。而自己死活不承認,惹得許多人點着自己罵。
“這個趙紅都從來就不是東西。”
“這個狗屎校草就是個大流氓。”
“都都,既然讓人家懷上,爲啥沒勇氣讓人家生下來?”
最後這句話居然是老媽說的,驚得趙紅都猛然坐起。看看四周,居然在汴京大學自己的宿舍,自己的牀上。再看四周,左千鈞不在,只剩李洗墨還歪在牀上可勁打字,不用說就是回微信呢。
趙紅都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恰好過去十分鐘,難怪室友們不在,估計都去吃飯了,趕緊起身:“洗墨,你咋不吃飯呢?”
李洗墨也不看他:“看你昏昏沉沉的,兄弟們怕你有啥事,不叫俺走。”
趙紅都一陣感動,真的是好哥兒們,上來拽起李洗墨:“走,押着俺去給衆兄弟交差麼,不用大家這麼擔心了。再不動,信不信把你破手機摔了。”
李洗墨慌忙點一張美圖發給網友,趙紅都發現這傢伙居然發的是自己的照片,大吃一驚,再看李洗墨寫了一句話:“怎麼樣?這種,就憑你,見過嗎?”
趙紅都不動聲色,要儘量搞清楚咋回事,一看臺頭的名字“上素”。還沒等追問怎麼回事,孔子吃豬蹄給他打過來微信語音。
趙紅都趕緊接通:“香妃,俺醒了。謝謝你打表。”
孔子吃豬蹄咯咯一笑:“師哥,俺剛纔也睡了十來分鐘,咋夢見你做壞事了?俺心裡可不舒服了。”
趙紅都一驚,難道老媽說過的是真的嗎?有夫妻命的做夢都會一個樣,沃曹,難道自己的正宮是盧香妃?
趙紅都胡亂回一句:“妹,香妃,別瞎想啊,俺去打飯了。”
剛剛掛掉盧香妃的語音,老孃要跳河直接發來微信視頻:“師哥,十分鐘到,怎麼一直打不通啊,跟哪個美女聊啊?”
趙紅都看她的國字臉,粉嘟嘟,一米八二,想想自己一米九五,真的配對還真的很可以。剛想到這裡,李洗墨在他臉上晃晃手:“大哥,吃飯了。”
嚇得老孃要跳河關掉了視頻。趙紅都拿起飯缸和筷子就走,剛到宿舍樓下,皮宴簫直接打來電話,不等趙紅都客套,裡面就開說:“師哥,快點,今早居然有胡辣湯,來晚了就沒了。”
趙紅都一聽“胡辣湯”,頓時精神大振:“那還不直接打兩份,笨啊。”
李洗墨加一句:“再加一份,三份啊,三份。記得煎餅,煎餅。”
趙紅都帶着李洗墨到了餐廳,皮宴簫已經打好飯,佔着三個座位。兩兄弟的碗基本沒啥用,放在一邊。
就憑這一點,皮宴簫已經把自己當成趙紅都的親人了。這個親人或許還不是戀人、夫妻,但能把別人當親人,需要的是無微不至的體貼和關懷,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物質極大豐富的年代,九零後享受得多了去了。但精神層面的點點滴滴,就皮宴簫這麼細小的一件事情,只不過幫兩兄弟打了胡辣湯和煎餅,卻勝過千百萬塊錢的威力,叫趙紅都和李洗墨感動不已。
他們正吃得香,正感謝皮宴簫,盧香妃提着一個袋子來到,還沒到地方就高叫:“師哥,來接一下,鮮奶鮮奶。”
趙紅都從小到大的早餐就沒斷過鮮奶,曾經跟盧香妃閒扯過,這時候,居然得到了鮮奶:“沃烤,真的假的呀。”
趙紅都起身就去接住。皮宴簫臉一黑,淚都要下來了。李洗墨看得真真的,趕緊給皮宴簫遞過去一塊煎餅:“煎餅煎餅,女孩吃了很靈,男孩吃了很挺。”
皮宴簫嗤一笑:“去你的,流氓,你才很挺。去去去,你才很靈。”
李洗墨早就垂涎這個大校花了,這下逮到了機會,怎敢錯過:“挺不挺,靈不靈,咱倆誰反應快?還是你厲害啊,這不,煎餅剛遞給你,還沒吃上,就沾了靈氣,口才這麼溜。”
皮宴簫被他這麼一說,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快意,也不看趙紅都和盧香妃已經到了跟前,忽然起身,朝着李洗墨的臉蛋就下手,擰住一塊肉:“李洗墨,你才靈,靈就靈了。喂喂喂,真有個事,幫我個忙。”
李洗墨的臉被她擰住,憤怒帶幸福:“這不是你的肉,你不疼是吧。”
李洗墨說到這裡,迅速反應,也伸手還擊,擰住了皮宴簫的笑臉:“原來皮司令的肉這麼嫩啊。”
皮宴簫被他這麼一擰,再看看趙紅都驚愕的表情,整個臉蛋變成了紅地毯:“李洗墨,趕緊吃,我真的有事要你幫忙。”
盧香妃那是多精明,趕緊拍拍李洗墨肩頭:“大帥鍋,豔福不淺啊。還不快去,就差這幾口嗎?還不立馬倒掉啊?”
李洗墨被這麼一點撥,當即起身:“大哥,香妃,你們替我收碗。”
趙紅都一愣神:“沃烤,這也太不地道了,你追妹,要咱刷碗啊。”
說到這裡,趙紅都生出了醋意,起身站立:“不行,這小子可不能生壞水。”
盧香妃死命一拉,趙紅都“噗通”坐下去,恰在盧香妃腿上。
盧香妃當即上來就親一口:“師哥,哥,哥……”
趙紅都暈了,當場還擊,吻在一起。剛剛吻上,一個聲音傳進他的耳朵:“都都,一會到我辦公室一趟。”
這誰呀?離家這麼遠的汴京,居然有人叫自己都都?除非是三師兄韓希坤了。壞了,他可是老婆韓凌荷的大舅子啊。
嚇得趙紅都彈身而起,一看,卻不太熟悉,是個老頭,花白的頭髮,瘦削的身材,一米六五的個子,看樣子比自己老爸要大一點。趙紅都雖然不認識,但憑人家稱呼自己都都,就知道肯定是自己人。
趙紅都趕緊微微屈身:“老師好,俺是都都,你怎麼知道俺的小名?”
盧香妃也站了起來,上來就拉住這個老師:“姑父,這就是俺的師兄趙紅都,你喝點鮮奶吧。”
這個老頭拍拍盧香妃,又拍拍趙紅都:“我吃過了,你們慢用。這樣吧,一會你們倆一塊去找我,只說五分鐘話,不耽誤你們上課。”
趙紅都被孔子吃豬蹄和這個老師的對話徹底震懵了,呆呆傻傻的看着老師走後,點着盧香妃的鼻子:“好你個盧香妃,在這兒等着俺啊!這個老師怎麼這麼面熟啊?”
盧香妃自豪得很,抓着趙紅都的手,幸福到天上了:“俺姑父,陳派兵。”
“啥啥啥,陳派兵?校長是你姑父?”趙紅都瞳孔放大,嘴巴張大,嗓門擴大,腿型開大。
趙紅都張嘴結舌,咱讀書的這所汴京大學,陳派兵那可是堂堂校長呀,部級幹部啊,怎麼上來就喊自己都都呢?還用說嗎?必然是盧香妃早就鋪排下了天羅地網。
趙紅都正不知所以,韓希坤、左千鈞端着空碗來到跟前。
韓希坤看師弟發愣怔,問一句:“剛纔陳校長叫你幹啥來着?咋還傻愣着?還不趕快去啊。”
左千鈞也催促:“大哥,香妃,你們去吧,我來刷碗。香妃中午到我們寢室拿碗。”
趙紅都真的暈了,怎麼這麼亂?開學還沒跟韓凌荷打電話,也不知道她怎麼了?盧香妃拜師成了小師妹,這時候居然在她姑父的學校上學?韓希坤是韓凌荷的親叔伯哥,居然催促自己,這不是親自推着姑爺往虎口裡送嗎?
“我,這,他,這這,好吧。”趙紅都語無倫次,呆呆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