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都一聽曼芳姐這麼說,震驚到手都是哆嗦的。
“五一”以來發生的所有一切都化爲灰燼,韓凌荷的這種狀況成了他的第一大事。他迫不及待撥通韓凌荷手機,那邊接通:“都都,我……。”
那邊韓凌荷還沒說話,似乎已經哽噎。這還不是關鍵,讓趙紅都納悶的是,她很久沒稱呼自己都都了,一直稱呼老公的。難怪老爸在送趙紅都向高鐵站的時候,就提醒自己給凌荷打電話,肯定是老爸發現了什麼不對。
趙紅都急忙安慰:“老婆,我是你老公啊,永遠的老公。你怎麼哭了?到底咋了?說話呀。”
韓凌荷似乎是強忍悲傷:“都都,俺知道你愛我,但我不配當你老婆。”
趙紅都被她這句話震碎了,當即跌坐下去,還好,恰好坐到李洗墨的牀沿。李洗墨趕緊往牀裡面讓一讓,俯身過來:“嫂子,我是李洗墨啊,我看着大哥呢,他敢對不起你,我會告密的。”
趙紅都錘他一下:“滾,瞎起鬨。老婆,咱可不能亂想啊,是誰搗鬼讓你這麼想的?老子抓到他非剝了他的皮。”
韓凌荷忽然掛掉了電話,趙紅都傻眼:“沃烤,難道威脅就在她身邊?”
再想想老爸的話,讓自己去看看她,幫幫她。要這麼說,老爸一定看出了凌荷處在了極其艱難的境地,而凌荷對誰也不說自己的苦惱。
趙紅都一看日曆,沃烤,今天五月四號,星期一,總不至於剛到校就請假吧?這星期還得上五天課啊,凌荷可怎麼過?
遠倒是不遠,高鐵一小時車程。趙紅都緊張思索,要不現在就走,明早回來?好叻,想到這裡,趕緊給輔導員打電話,表示有點急事出校,明早回來。
輔導員是個女的,叫趙茼茼,其實是一個在校碩士生,只比趙紅都們大四歲。趙茼茼當然很關注趙紅都了,立馬審問:“紅都,啥事啊,居然需要在外過夜?有啥困難可要跟姐說呀?”
趙紅都簡直抓狂,但人家也是好意,咱再怎麼龍吟大俠,還不至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俺女朋友韓凌荷是楚都大學的,不知道啥原因,煩惱到要跳樓。我必須立即乘高鐵過去,當晚回程。”
趙茼茼一聽,大爲吃驚:“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趙紅都一聽這個,雖然感到溫暖,卻又覺得不倫不類,咱的導員去楚都大學導起凌荷來了,這算哪門子?滑稽。
但又不能生硬拒絕,只好哭窮:“老師,饒了我吧,這學期俺的生活費包乾,剩的不多了。下學期有事俺一準帶上你。”
說完這個,趙紅都趕緊扇自己:“切,不對不對,不是帶上你,是跟着你。”
趙茼茼不容置疑:“如果你趙紅都處理不好,回不來,也出事了怎麼辦?我必須跟着,我有錢,馬上走,我有車。把車放到高鐵站,直接進站。”
趙紅都大驚:“不訂票直接進站能進去嗎?胡說的吧。”
趙茼茼幾乎是吼起來:“救兵如救火,救她就是救你,聽我的,快。”
看起來,趙茼茼從趙紅都請假的急迫中聽出了那種不同一般的事故,也聽出了趙紅都如何重感情,更加聽出了趙紅都對於愛情的忠貞不二,這可是物慾橫流的社會中極其優秀、極其罕見的品德。
所以,趙茼茼纔有這種非常罕見的反應,必須跟趙紅都走一趟。
這讓趙紅都不但感到了導員的恩重如山,而且越發感到了凌荷的危急,淚珠滾滾,立馬就往外跑。邊跑邊喊:“洗墨,哥兒們,記得香妃的碗。”
趙茼茼開車拉着趙紅都猛跑,連闖五個紅燈,直奔高鐵站。
把車停穩,一邊跑一邊喊:“學我闖進去,舉着身份證,高喊上車補票。闖的時候,記得趁着有人刷開門,緊跟而進。咱進去就跑,快跑。”
趙紅都也不再問行不行,估計她經常這麼幹,纔會這麼肯定。果然闖了進去,後面檢票的高喊:“票票票。”
趙茼茼高喊:“上車補票,來不及了,上車補票。”
趙紅都也有樣學樣:“上車補票,上車補票,上車補票。”
卻不料他這樣急迫中的高喊,卻不由自主使出了龍吟絕技,震得所有檢過票的乘客都紛紛坐地,檢票員也都紛紛緊抓護欄,卻看見他趙紅都還在猛跑,千百人都震驚不已。
所有人紛紛站起來,紛紛議論:“沃烤,這喊聲的分貝是多少?”
有的知道汴京大學出了個龍吟大俠,好像醒悟過來:“沃去,這是龍吟大俠啊。這吼聲,沃烤,沃烤烤,真的受不了,厲害厲害,搞得老子跌在地上,屁股都跌爛了。”
大家聽了這人的喊叫,哦哦哦,明白了,原來是龍吟大俠。沃烤,現代社會哪裡來的什麼鬼大俠?還龍吟?龍吟是什麼鬼?但是自己剛纔就被這聲喊震翻,總是真實的吧。
大家議論紛紛,涌向站臺。趙紅都跟着導員早已上車,這趟到達楚都大學的高鐵已經啓動。趙茼茼已經帶着趙紅都跑到了餐車,間隔不遠就是列車員集中的地方,一說補票,列車員大多吃驚。
只有極個別列車員接話,找來列車長,纔給他們補了票,找了座位。
趙紅都經過這一頓猛跑,渾身大汗,到了座位上就脫掉了上衣,渾身雪白而強健的肌肉滾着汗珠子。趙茼茼看把他熱的,禁不住從超大提包裡掏出紙巾給他擦拭。
趙紅都緊張思索怎麼解勸韓凌荷,一面翻看手機,一面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他爲啥不管導員給他擦汗,而是想着韓凌荷?
正是因爲導員如此超快行動,才更加引發了他對韓凌荷的擔憂。人家導員見得多了去了,能這樣行動,人家肯定判定了凌荷很危急。雖然嘴巴上沒這麼說,但人的行動決定一切,咱的導員是絕對的行動型,不善空談。
趙紅都再次撥通韓凌荷的電話,連續撥了三遍都沒接。
“壞了,壞了,壞了。”趙紅都還在繼續撥手機,幾乎是哀號。
趙茼茼趕緊說:“別急着一直這麼撥打,反而打不通。說不定她正跟閨蜜傾訴呢,佔着線。”
導員一說閨蜜,趙紅都當然想到的是寧曼芳了,曼芳姐就在生肖吧上着班。趙紅都也想打曼芳姐的手機,忽然閃念,既然韓凌荷正打電話,必然是跟曼芳姐在打。咱這邊也打,不是白費嗎?
想到這裡,一看錶,還沒到七點半,生肖吧晚上九點關門,曼芳她們肯定都在生肖吧。霜姐一定也在了,崑崙哥肯定也在,他倆總是能接通的,這不就知道曼芳姐是不是在跟凌荷聯繫嗎?
這麼小兒科的問題,還值得想半天?趙紅都拍拍腦門,一面撥號碼一面對導員憨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的確抵過一百萬字的水滸傳。”
電話正在撥出,突然微信視頻打過來,居然是騎炮吃炒冰!張露華,自從那次跟造大猛一起喝酒,這麼久沒聯繫,怎麼這時候就直接微信視頻?
趙紅都一拍腦袋,顯得無奈:“沃烤,日塔,狠狠的。”
趙茼茼當然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騎炮吃炒冰可不是凡人,她張露華是咱汴京大學的頂級校花,就算宋都大學的皮宴簫,咱大學的苗彎月,這些跟她PK都難說能夠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