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敬超說這麼一句話,爲什麼惹得滿屋子人大驚失色?
黃敬超是趙衝戎的得意弟子,外姓弟子的大師兄,獒國鐵礦業老大,還能怎樣?爲什麼這麼小看人?
黃敬超在中國的身份,政府官員如果巴結他,那是因爲想暗結連理;政府官員想要捏死他,那是因爲他只不過是一個不具備身份的人,所謂身份,在政府認可的表格裡,身份一欄只能填“其他人員”,他的身份還不如五保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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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在傳統意義上的中國官員看來,其實啥也不是。凡是填表,只要有身份一欄,可以填寫的詞語只有十四種,是什麼呢?
那就是工人、農民、公務員、事業單位管理人員;國有企業管理人員、專業技術人員、私營企業人員、三資企業人員;個體經營者、自由職業者、應屆畢業生、留學回國人員、待業人員、其他人員。
而黃敬超算哪顆蔥?雖然位居獒國鐵礦業龍頭地位,可謂是“鐵礦帶頭人”,但是在中國政府設置的表格裡,你填寫“鐵礦帶頭人”純屬傻逼,純屬不夠數,純屬二百五。
我們從身份一欄可選的十四個詞語看得出,我們從來不承認富豪,所以外商特別是華人富商回國投資極其謹慎。因爲我們的“身份”特指習慣上認爲的身份,你一個私企老闆,實際上並沒有明確的身份。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你黃敬超居然喊叫要跟省長完婚,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開什麼國際玩笑?
所以說,小說寫到這裡,需要費很大力氣來解釋,不是年輕人以爲的他黃敬超多麼富有,可以給臥虎省投入320億搞智慧農業,就是什麼好身份,絕無可能。
我們許多招商引資項目,真正的國外巨頭直接投資極少,很可能意向投資額度很大,到了實質簽約成功率不到1%。爲什麼?
老子們也是炎黃子孫,拼了一輩子的錢想回報祖國,居然連個身份都沒有,這不是直接造成隱患麼?
而且有的時候所籤的合作意向,計劃的是自己在獒國一年可以掙到五十個億,意向投資三百億,實際上打算把今後六七年的錢全部投進祖國。
然而,六七年之後,假如政局變遷,合作的官員一旦出問題,自己這一生甚至是父祖輩在海外打拼得來的家產全部打水漂,那還不如自己永久作獒國人,任憑你們祖國人罵我是狗,無所謂,我們家幾輩子的財產總不至毀於一旦。
黃敬超這時候提出要跟獒國妻子拜拜,娶了郭萍,在法理上和道義上,已經超出了普通的倫理觀念,這是我們傳統意義的婚姻觀無法理解的。
大家吃驚的另一個方面在於,你黃敬超說的很漂亮,真的能說動獒國妻子拜拜嗎?是不是喝醉酒的一種玩笑話,也未可知。這是我們在現有格局中絕對無法理解的事情,壓根也就認爲黃敬超在說瞎話。
跟妻子商量着來娶另一個女人當妻子,這叫什麼邏輯?
在我們的邏輯裡,黃敬超這種人至少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徑,甚至可以認爲他極爲濫情或者就是個垃圾人類。
所以,他說過這句話之後,集體震驚,然而每個人震驚的理由卻大相徑庭。
那些理解上的巨大差別,跟每個人的個人閱歷、世界見聞、各國習俗、各族意識、各教規矩等方面有着深厚的聯繫,甚至產生混合性的婚姻觀,也就讓孤陋寡聞的人匪夷所思了。
滿屋子人對於黃敬超的說法僅僅限於吃驚,西壇市委辦副主任韓希坤掉筷子也好,臥虎省行政一把郭萍弄翻太師椅也好,沒有一個人敢於提出疑問,當面質疑,開什麼玩笑,一個人都沒有。
悲哀啊,中國改革開放即將數到五十年了,就連黃敬超說這麼一句話都沒人敢質疑,我們不能單單看互相溝通的不平等,而是要看我們骨子裡的奴顏婢膝、阿諛逢迎、以富爲貴、富人全對的奴隸性格。
我們表面上解放了,骨子裡居然迴歸到了夏商之前,商朝的殷紂王就開始廢除奴隸殉葬制度,奴隸甚至可以做官。而我們現在居然在有意無意倡導富貴天定、富貴爹定、富貴紅定的荒唐思維,這不是倒退到了夏商之前了嗎?
黃敬超到底能不能做到尚在其次,在家鄉生活的人不能理解卻成了大問題。娶了郭萍,當然對於郭萍和老伢子來說,那是再好不過,然而獒國妻子和黃重昌、黃重平怎麼辦?位置擺在哪裡?
這就形成了我們的婚戀觀中的畸形思維,反而以爲黃敬超的婚戀觀很可笑。
黃敬超看大家很震驚,只用了一句話就說明白了,他左手拉住郭萍,右手拉住黃重老:“臭丫,老伢子,我自以爲是的認爲臭丫條件優越,是抱石老省長的小姨子,哪裡還差我這麼個窮小子,也就娶了子國妻子,跟到了獒國。
“然而,當我知道中國未婚妻至今還等着我,我有理由跟臭丫結婚。她會理解的,而且會對你非常敬佩。”
郭萍以一生的守寡等候這一樁姻緣,別說歪果的女人,就算種國的女人,我們不敬佩嗎?拋開女人不說,就算大男子主義,對於郭萍用一生來等候愛人的舉動,我們不敬佩嗎?
黃敬超說完這句話,大家還在犯迷糊,唯有趙紅都這個未婚青年反應敏捷,上來握住黃敬超的手:“大爺,你是我學習的榜樣。但我們這一代不會發生你們的悲劇,畢竟信息發達了。”
經過趙紅都這麼一搗鼓,郭萍才醒悟,媽呀,自己從此就有老公了耶,她儘量剋制自己的無邊興奮,款款伏過身子,扒過來黃敬超的頭,深情的吻一下,悄聲細語:“老公,我愛你!”
黃敬超拉過黃重老,把小子按趴下:“老伢子,你猜媽媽說啥?”
黃重老已經幸福死了:“爸,媽媽肯定會說愛你。”
黃敬超哈哈大笑:“老伢子加上臭丫,那就是妥妥的老臭啊,今後你們孃兒倆還不把我臭死纔怪。”
郭萍一時間換了個人,像個小女孩那樣撒嬌,擰住黃敬超的耳朵:“超,你就是豬耳朵,咱今兒割下來炒盤吃,特別允許你多吃點。”
她這一提溜,用力過猛,黃敬超頓時齜牙咧嘴:“老婆,臭丫,饒了我。”
郭萍頓時怔住,擡眼望望四周,似乎在找黃敬超喊的老婆在哪裡?搞得衆人也都順着她的眼四處張望,全都暈乎了。
這時候,一直待在院子裡的狸貓和老土狗卻鑽了進來,兩個傢伙歡快地追打,黃敬超看郭萍看着貓狗發呆,擰一下她的臉蛋:“老婆,今晚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