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尿飛到文具店買來了深紅色和紫色顏料,調和成血色。用小排筆給周紅豪左臉頰和額頭塗色,將吳霏霏的兩隻手灑上顏色。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開車來到南鬥麪館,飯店老闆劉前貴一看周紅豪臉上血裡呼啦,大驚失色,急匆匆迎過來:“紅豪這是怎麼了?”
周紅豪作爲辛帝酒業集團老總周洛平的公子,總跟着趙紅都、王尿飛來這裡吃麪,劉前貴當然認識了。
劉前貴四十來歲,是個七零後,身高在一米六八的樣子,在他們那個年齡段屬於典型的中等身材。寬腦門,長下巴,臉堂紅潤,聲若洪鐘,是南鬥麪館的老闆兼掌勺師傅。一般的面和菜都是徒弟幹,到了上招牌菜、名菜的時候才親自上。
他家就是富羽超市附近太甲村的老住戶,這裡是成湯大道與太甲大道交叉口,富羽超市位於十字路口東北角,南鬥麪館在路南與富羽超市對面。按這麼輪,劉前貴跟偷王孫煥樑是同村的。
衆兄弟一看這種化妝還真的將劉老闆嚇到了,禁不住個個好笑。趙紅都拉過劉老闆耳語一陣,劉老闆笑了好一陣才說:“好好,我保持鎮定,絕不漏氣。”
衆兄弟坐進包間,鄭遠貴想起一個問題,提醒道:“一會冰姐和霜姐進來,霏霏要哭喊着闖進來。這時候霏霏該躲進另外的包間,或者乾脆躲到樓上。手上的血應該用餐巾紙擦一擦,不要擦乾淨。紅豪腦袋上的血,到她們進來的時候,我再裝着給他擦。”
趙紅都、王尿飛同時打個響指。這時候,趙紅都又想到一點:“我看這樣,給紅道打個電話,就說紅豪怎麼怎麼回事,被吳霏霏打爆了頭,叫他來南鬥麪館說事。這時候打給他,恰好能趕在霜姐後面來到。”
王尿飛最善於搞怪,別人笑噴,他總能不笑,只見他當即拿起手機,撥通了李紅道的手機:“四哥,我尿飛啊。紅豪被霏霏打爆了頭,血裡呼啦的。怎麼回事?我也才趕到,正問呢。在南鬥麪館,對,就是富羽超市這兒,來吧,咱說說這事,中,中,路上別慌啊,慢點開車。”
剛剛布好局,只不過三五分鐘,馮雲冰開車來到,大老遠就開始剎車,“吱——”一聲,剎車啥了好遠哦。到了南鬥麪館門口,飛身下車,副駕駛上下來陳飛霜,兩個瘋了似的往裡面衝進來。
馮雲冰一進來就問:“前貴,紅豪他們在嗎?”
劉前貴趕忙從吧檯裡出來,指指周紅豪所在地額包間,驚恐不已,哆嗦着說:“去吧,紅都、尿飛都在呢,估計正在止血。”
陳飛霜一聽劉老闆這麼說,頓時流出了滾滾熱淚,帶着哭腔跑在了馮雲冰前面,邊跑邊喊:“紅豪,紅豪,都是姐辦的不對啊,到底咋樣了?”
陳飛霜進屋一看,趙紅都抱着周紅豪的頭,王尿飛拿一張餐巾紙在擦周紅豪臉上的血,一隻手還按住周紅豪額頭,那殷紅的鮮血叫人害怕。陳飛霜暈血,當即嚇得一聲尖叫:“紅豪,你你你……”陳飛霜順着包間門出溜下去。
馮雲冰也已經趕到,一面扶陳飛霜一面看包間裡的情況。趙紅都、王尿飛驚魂未定的樣子,王尿飛說:“冰姐、霜姐,紅豪應該沒多大的事,我們給他止血,千萬別張揚了。”
兩姐妹正要來看周紅豪的頭傷,忽然,外面吳霏霏大喊大叫:“周紅豪,王八蛋,老孃不活了。”
陳飛霜本來被馮雲冰剛扶起來,一聽是吳霏霏的聲音,嚇得兩腿轉筋,不知如何應付,臉色煞白,再次癱軟下去。
劉前貴當即跑來,一把拽住吳霏霏,大喊:“幹啥呢,這兒是飯店,公共場合,懂嗎?”
吳霏霏動彈不得,在外面“哇”一聲哭了起來。馮雲冰也被整蒙了,胡亂說道:“紅都、尿飛,還不送醫院,在這兒蘑菇啥呢?”
香帥鄭遠貴也從外面急吼吼趕來,看吳霏霏剛剛發瘋,過來一把拉住,勸道:“霏霏,千萬可不敢打紅豪了。你誤會紅豪了,肯定是霜姐整蠱呢。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將我的頭擰下來。”
鄭遠貴剛說完,李紅道飛身進屋,一眼看見鄭遠貴,驚呼:“香帥,霏霏,紅豪咋了,你們到底怎麼了。咱古都八草還從沒發生過流血事件啊。”
他剛喊完,錢紅成開着他的奧迪A6,一到南鬥麪館就死命剎住車,車上跳下來黑鐵塔孫紅清、仙哥哥吳運傑。三兄弟不由分說,直接衝進了包間。
黑鐵塔孫紅清看了周紅豪滿臉血裡呼啦,頓時大怒,轉身出來,一把揪住吳霏霏,單臂舉到頭頂,一聲斷喝:“吳霏霏,你算老幾,敢這麼對紅豪。老子從不信什麼好男不跟女鬥,今天你不跟紅豪賠禮道歉,老子將你碎屍萬段。”
本來是一場對於霜姐的整蠱,不意李紅道叫來了所有兄弟。吳霏霏被孫紅清舉在空中,心裡本來好笑,但看看地上,嚇得“哇”一聲哭了起來。
這時候,韓凌荷突然進來,拿一條溼毛巾,匆匆到包間遞給周紅豪,不慌不忙說道:“紅豪,還不擦掉,非要把霜姐嚇死啊,不要惡搞了。”
馮雲冰一聽,蒙了:“什麼惡搞,凌荷,咋回事?”
韓凌荷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霜姐、冰姐,他們幾個對霜姐整紅豪展開的報復,弄些廣告色塗在臉上,在這兒演戲,故意嚇唬霜姐的。”
孫紅清一聽,趕緊放下吳霏霏,瞪她一眼:“霏霏,你把三哥我嚇死了。”
劉老闆笑得岔氣,過來趴在門幫上直不起腰:“你你你們,笑死我了。”
陳飛霜聽到韓凌荷說廣告色三個字,這才醒悟,“唿”一下站起來,跑到周紅豪跟前,往額頭上一摸,拿到鼻子上聞了聞,頓時破涕爲笑,死命捶打周紅豪:“把你個活寶,快把恁姐嚇尿了,看今兒姐不打死你。”
衆人頓時鬨堂大笑,整個南鬥麪館被這無邊快活的笑聲震得亂顫。
李紅道過來,用直投蘸水擦一擦周紅豪的臉,笑得說不成話:“大,大,大家,大家看啊,只有血色,沒有傷口。他們幾個把我也整了,嚇得我趕緊叫上二哥、三哥和老六。”
衆人更是笑得前合後仰,一個個像劉老闆一樣直不起腰,各自趴着桌子,板凳,門幫。
趙紅都笑了一陣,一本正經的捅一下陳飛霜:“今兒都是你惹的禍,你必須得請客,否則,周紅豪和吳霏霏還要整你,我可不負責。”
陳飛霜笑得淚流滿面,連聲答應:“老闆上菜上酒,今兒我請,我請。兄弟姊妹們都來,不再另外開房間了,大家用圓凳子擠一擠,來來來,都有。”
酒席上,大家從香帥吃醋到霜姐按穴,再到紅豪丟手機,再到嚇霜姐,震動屋宇的笑聲一直就沒個完結。熱鬧說笑好久都喝不成酒。
一直鬧到半個多小時了,才稍微停歇下來。趙紅都對着陳飛霜單膝跪倒:“霜姐,小弟問你一句話。你這樣豪俠仗義,智計過人。看你拿穴的本事,想必也是武行了?”
陳飛霜看八草的老大哥對她如此大禮,當即站立,雙臂來扶:“兄弟起來,你姐打小練武,也練舞,拿穴是家傳。果然沒能逃過兄弟的法眼,有事請講。”
趙紅都懇請到:“有一件事情對我至關重要,我請霜姐出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