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扎克換了人稱，說的是阿爾法的狼身了，“它沒有做什麼傷害馬修的事情吧。”
本傑明皺着眉，有些猶豫，“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我’那個晚上大概花了大半個的晚上在‘獵捕’他，就像貓在玩弄一隻老鼠。”他比了個引號的手勢。
扎克放下了剛移到嘴邊杯子，不知道想到些什麼，扯了扯嘴角，“至少它沒有最後咬掉馬修的腦袋。”
本傑明撇了扎克一眼，帶着鄙視，“我並不知道它在想什麼，但是它不準備傷害馬修，也不準備保護他。”本傑明哼了一聲，又皺起了眉，“似乎在它心裡，馬修更像一個隨時會取代它阿爾法位置的競爭者。”
扎克挑着眉，輕聲說，“我知道這似乎不該由我來說，但是，他現在可沒可能成爲阿爾法，是不是太早了點。”他可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得罪本傑明。
本傑明看向扎克，扯了下嘴角。
吸血鬼說出了一個狼人最終都要面對無奈的事情！如何成爲阿爾法。
是不是像真正的狼羣那樣，在血腥的爭奪中選出最強大的那一個？
這引出了一個無解的問題——狼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意思是，他們是帕帕午夜製造出來的戰士，這點已經很明確了。但是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這個問題讓人無奈的地方就是，恐怕連狼人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本傑明能給出的回答在露易絲第一次來到格蘭德的那個早上就給出了——擁有兩種形態的生物。
這算什麼鬼扯的答案！
想想吧！似乎因爲保持人的形態時間長點（不只一點），我們就會自然的把狼人還是當做一個人類來看。但是每個月圓，那在樹林中奔跑嚎叫的傢伙們是什麼？它們幹了些什麼，在想什麼。會不會看着地平線希望太陽不要升起……
謎團在於狼人自己也不記得，自己的29分之1分身，是用什麼心情在生活。悠哉的享受月色，還是抓緊短暫的時光，不去想獵捕食物那種沒有種族自尊的事情。而是像真正的狼羣那樣，血腥爭奪着頭狼的地位……
得益於絲貝拉的香料，本傑明有了二十四個小時（兩個晚上）的時間去觀察，去了解自己的狼身。但顯然不夠，至少以人類的思維習慣，他還分不清楚自己的狼身是真的討厭馬修。還是隻是預防自己的地位被取代。
“我記得我有跟你說，它對馬修有失望的感覺。”本傑明有些煩躁的說。
扎克看着本傑明，思考了下自己的用詞，笑着說，“這隻能表示馬修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他是你唯一的族人，最後，他總會成爲一個強大的狼人的。”扎克揮了揮手，“再真正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之前，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曾問過本傑明這個問題。是本傑明，不是扎克。在我發現本傑明有人格分裂之前、像多數人一樣對本傑明更有好感的時候問的。
“你是怎麼成爲，族羣的首領、唯一的掌權者、擁有一切決斷權的——阿爾法，的啊？”聽聽我的語氣。帶着討好，帶着憧憬。
“我吃掉了原來的阿爾法。”
雖然真實的故事不併像本傑明回答的那樣讓人不舒服。但這是個徵兆，我最終會慶幸自己的選擇、跟在吸血鬼身邊的徵兆。
扎克敲了敲桌子。讓明顯有走神趨勢的本傑明注意力重新回來，“我討厭總是強調這點，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早就告訴你了，你去理解它的思維沒有一點好處！它可不會在乎你在想什麼，只會影響你正常的生活而已！”
本傑明皺着眉，點了點頭。不想再說什麼，起身走了。
“本！”扎克看着本傑明離開的背影。突然也站了起來，聲音冰冷起來。“如果馬修有那麼一點點念頭，我會親手終結他的生命！”
本傑明陰着臉轉頭，“本。傑。明。”
走了。
扎克懊惱的坐回椅子上，他後悔自己在關鍵時刻犯了神經，叫了本傑明討厭的稱呼，所以他完全沒能看出決定本傑明情緒的東西是什麼。
吸血鬼煩躁的清空了杯中的酒，老漢克勾着背從辦公桌前走過，看了扎克一眼，兩人最後一句話他一定是聽到了。這怪老頭撇了一眼扎克，嘟囔了一句，“我肯定早死了，管個屁！”
老漢克是對的，或許到時候，連格蘭德都不復存在了。我們討論的可是異族的事情，請不要用人類那可憐短暫的生命時間做類比……
扎克無奈的看着老漢克離開，平復了一下情緒。他抓過了電話，撥通了諾留下的號碼。
“諾.瑞佩特。”聽筒中的聲音平靜自然，絲毫和扎克這邊的情景跳脫。電話，是個神奇的東西。
吸血鬼最擅長的就是轉換情緒了，他露出了微笑，“是我，扎克。”
“啊。”聽筒中傳來了笑聲，“我還想着不會這麼快呢。怎麼樣，老漢克有說什麼嗎？”
扎克一手給自己又補了一杯，臉上有了失望。這是吸血鬼的一貫作風，即使是看不到對方表情的電話，戲也要做足，“很可惜，老漢克說那個人調職離開巴頓了。”
聽筒中傳來的思考的恩聲，片刻後，諾笑了出來，“呵呵，原來是他啊！這到說的通了。”似乎這個人諾也認識，吸血鬼到有些好奇是誰了。諾的語氣有了無奈，“那就算了吧。還是感謝你幫我問了。”
聽着對方有就此掛掉的打算，扎克再次露出微笑，開始把話題往另一個方向引導，“幸虧那個人離開巴頓了。”扎克用了慰藉的語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以前那些人打交道，畢竟現在的格蘭德和曾經。已經不同了。”
扎克從來沒有具體問過老漢克，曾經的格蘭德是幹什麼的。但是大家還記得嗎？在移墓之前，威爾斯的前期文件整理工作，老漢克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憶往昔。最後，那些對老漢克來說是美好的曾經的文件。被吸血鬼燒掉了。
即使不仔細看，但扎克還是‘不小心’的瞄到過一些。只能這麼說，一些有名氣的名字的主人，格蘭德墓地是他們或榮耀或罪惡的一生，的終點。重點是，除了老漢克。和僱傭老漢克的人，恐怕沒人知道他們已經躺在六尺之下的泥土中。
連科隆局長這種人物，也分不清現在的格蘭德是變‘好’了，還是更‘壞’了。但至少已經從黑色站到了灰色裡，從曾經的威脅警惕變成了現在的競爭。這是進步。
聽筒那邊似乎愣了愣。諾應該沒想到扎克會這麼說。這就是扎克在用另一種方式表達，‘格蘭德要幫你，即使沒有老一輩的關係。’
聽筒裡傳出了笑聲，“我很高興你這麼說了，但是我想，還是不要麻煩你們的好。”
扎克聽出了對方的話中含義，意思就是會有利益衝突了。
扎克其實挺安慰的。他之前思考的內容中，就想到了諾要進行的事可能和奎斯特、史密斯有關。剛把尤里送給了史密斯。就幫奎斯特把人從史密斯手裡弄走，似乎不怎麼厚道。
但如果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拒絕，也太對不起這個引薦他進入職業圈的諾了。
不過。現在扎克沒什麼好猶豫的了，他覺得經過剛纔和本傑明的對話，阿爾法這幾天恐怕是真不願意看到他了。
扎克笑了笑，“是不是麻煩，需要由我們自己來判斷啊。”扎克抿了口食物，“說來聽聽吧。”
“呵呵。”諾的聲音很讓人舒服。“我越來越欣賞你了。好吧，反正你也會知道的……”
諾開始簡述。
大多數內容。扎克已經從詹姆士和克勞莉那裡聽過了，史密斯用尼爾和黛芬妮威脅奎斯特。想要控制一部分南區的田地，至於目的，不用重複了。
“昨天的聚會上，我聽他們在討論史密斯收購尤里的事情。”諾的語氣很平穩，帶了一絲解釋的意味，“當然細節我們並不知道，你也不用擔心，這事件大事，我們只是在八卦。當然，我們都爲你能夠保持在西區那些人的立場中而高興。”
扎克露出一絲苦笑，問出了自己早就得出的結論，“你是想把尼爾和黛芬妮弄出來嗎？”
“是。”諾的聲音帶了笑意，“也沒必要對自己人隱瞞，在巴頓之外，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一旦離開巴頓，他們兩個人就會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安穩的生活下去。”
諾看來是對格蘭德有足夠多的欣賞！不然不會這麼直接的說這些！
諾的語氣開始有了猶豫，“你應該已經可以理解，如果你幫我，就是在破壞已經和史密斯建立的關係。”他停頓了一會兒，“我們都知道西區的那些人都是一體的，你可能犧牲掉已經在昆因和巴頓那裡取得的信任。”
扎克很安慰諾能夠這樣爲格蘭德着想，“爲什麼光說我呢，你不也一樣。”
聽筒中傳來了無奈的笑聲。
扎克做作的嘆息了一聲，當然，我們知道是做作，但是諾一個普通人類，可不會察覺到這些，“我們唯一的區別就是，格蘭德的運氣好點，剛復出的時候碰上了西區的那些人而已。”
扎克輕聲笑着，“但是，嘿，朋友。我們這樣的職業，需要什麼立場，如果想要立場的話，我還不如去做警察，呃，我錯了。是去應聘他們的私人保鏢不是更明確。”
扎克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我沒看到一點兒麻煩。”
聽筒中沉默了很長時間，一句十分認真的話傳出，“我喜歡你。”似乎是解釋，“你知道我的意思，呵呵。”
扎克笑着，“那好，我是去那裡繼續談，還是你過來？”扎克希望着是過去。
“呵！你效率真高！”諾忍住了第二次說出‘我喜歡你’的話，“你過來吧，我現在似乎有些不適合出行。”
扎克鬆了口氣的點頭，記下了地址，是‘將軍’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