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斯英,【帕克小學】前,格蘭德的貨車擠入一堆麪包車羣中,倒是一點也不顯眼了。
麪包車周圍等的有些煩躁的記者、攝像師們,剛在疑惑這是哪一家媒體的時候,後車廂開了,鬆餅的香氣讓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放鬆。
遠處的蘿拉一眼看到了格蘭德的貨車,“愛麗絲!”她朝這邊揮揮手,然後站在被搭好的禮臺上對凱普勒不耐煩的說了點什麼,快速往這邊跑來。
“愛麗絲,你終於來了!”蘿拉跑近了,一邊抱歉着對着周圍的記者們鞠躬道歉,“對不起,久等了!馬上開始!請再等一會兒!”一邊靠近格蘭德,求助的眼神看向這邊。
“露易絲。”扎剋意會了蘿拉的眼神,“先招待這些記者們吧。”
沒什麼好奇怪的,西區第三代第一次作爲主人的亮相,這場活動,現場糟糕至極。
看看周圍吧。
西區的成年人們,史密斯、法爾肯、巴頓、昆因夫人……第一代第二代的代表們,都坐在禮臺的後方打着哈欠,沒有比夏普。
禮臺一側,【帕克小學】的代表們,包括一些老師、小學生和學生家長,他們站成一團,迷茫的看着還在佈置的現場。
凱普勒還站在禮臺上,煩躁的指使這一堆賴普特高中的小夥子,佈置禮臺下的座椅。時不時還要抓着話筒沒有少女禮儀的大吼大叫、驅趕在下面跑來跑去的同胞——西區第三代的小孩們。
然後是扎克他們現在在的地方,媒體工作者們煩躁的擠在他們的新聞車周圍,無奈的看着現場的糟亂。
他們倒是可以現在就開了攝像機,把這樣的混亂記錄下來,讓西區第三代的項目變成個笑話。但顯然西區人的公關們很負責,至少扎克沒看到一臺亮着的攝像機,所有人,都在‘耐心’的等現場達到可以被記錄成畫面的時刻來臨。
美味的食物緩解了這些媒體工作者的不耐煩,露易絲微笑着在一輛輛新聞車直接穿梭,分發在格蘭德廚房大家一起做出的鬆餅。當然。這個聰明的女人也不忘偶爾報上自己的名字。
“你們辛苦了。哦,我們嗎,我們是蘿拉的朋友,只是來幫忙而已。對。是格蘭德,就是南區的那個殯葬之家。哦,你們是巴頓日報嗎?呵呵,謝謝你們上次把格蘭德寫成‘唯一繼承傳統的殯葬業’。哦對了,最近我們在裝修。想要稱的上這樣的稱呼呢,謝謝你們了。”
一圈下來,露易絲收到了許多名片,豐收。
偶爾的,也有在場間亂竄的西區第三代孩子亂入這裡,露易絲就會裝好鬆餅,提醒這些孩子們,“去送給你們的父母、祖父祖母吧。”
至少在現場的畫面看起來,忙碌工作的不只有稍微年長、懂點事情的蘿拉和凱普勒了。
目測,距離真正的開始還有點時間。扎克放了愛麗絲和露易絲在一起,拉了蘿拉,開始在現場幫忙那些一臉不情願樣子的高中小夥們佈置座椅。
“這些人,是你找來的嗎?”扎克一邊在摺疊椅上放下賓客的名牌,一邊問。
“不是,是凱普勒!”蘿拉翻着白眼,“呃,還有一些凱爾以前球隊的朋友。”
扎克挑着眉,西區人的下放名義,放的還真夠徹底的。佈置活動現場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都丟給了蘿拉他們。
“說起來,凱爾呢?”扎克環顧了一下週圍,沒有發現,倒是看到了巴頓夫人一手端着小盤子。一手拿着鬆餅,挑着眉,趁人不注意的迅速吃掉一整塊兒,指使從旁邊跑過的法爾肯家小兒子再去拿一塊來。
“凱爾在教堂,請教會募捐。”蘿拉的心情似乎有些煩躁,她謹慎的看了看周圍。沒發現有人偷聽,放低了聲音,翻個白眼先,“我沒錢,父親不給我,祖母也不給我!我要自己籌錢做這個託兒所!”
扎克挑着眉,等等,這和他聽到史密斯講的不一樣啊,西區大人們不是同意捐助了麼。是扎克想漏了,史密斯說的是他們同意捐助【帕克小學】的休整工程,還是近期不會動工的,可沒有說要負擔暑假期間的託兒所的花費。
“算了,跟你說也沒用!”蘿拉再次翻了個白眼,似乎是抱怨,低聲的喃喃着,“布雷克那個傢伙也不來幫忙。煩人。”
“對了,布雷克呢?”扎克問。作爲西區第三代,除了波奇外,唯一一個社會成年人,工作還是市長辦公室的公關,他應該很擅長這樣的活動。如果他在這裡,場面就不會這麼混亂了。
“他說他能說服市長支持的!結果人都沒出現!”蘿拉激動了一下,迅速四處看看,煩躁的扯了扯嘴角。
扎克思考了一下,沒結果,算了,換了話題,“我看到昆因夫人也在。”意思是,在扎克知道這場活動的主角是西區第三代的前提下,難道波奇也會出現?這不合理,特別是在扎克昨天還提醒了昆因夫人波奇潛在的危險後。
“昆因夫人要講話啊。”蘿拉翻了白眼,“祖母他們只是來湊熱鬧的!”蘿拉撇着眉,聲音又小了一點,“說好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巴頓人面前了,出來露個臉……”
扎克一挑眉,呃,這事情怪他,不就是他提醒的這些老人太長時間沒有出現在普通人眼中了麼。
“但他們都不準備說話的,昆因夫人會致辭,說是什麼象徵意義……”蘿拉晃了晃頭,“我不懂,反正流程是這麼安排的。昆因夫人講話,然後我,翠沙老師,然後我父親,然後媒體提問……”
扎克微笑着點頭,這個順序很好,看懂了嗎——西區第一代代表、也是慈善家的昆因夫人,然後是第三代的代表、也是這次公益活動的組織者蘿拉,然後是第二代代表,然後是【帕克小學】的代表,最後,媒體在公關的示意下進行最後的渲染和總結。
現在的場面混亂,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很簡單的道理吧,沒人喜歡主角一帆風順。作爲這次主角的西區第三代,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上受點磨難,來點戲劇化風味,最後出來的報道纔會好看,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