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靳問天和徐子榕長得並不像,徐子榕更多的是像他那位絕色美人母親,但眉眼之間卻也能看出幾分靳問天的影子。

徐梓巖默默的看了靳問天一眼,又看了徐子榕一眼,轉過頭無力扶額。

這倆人在某種程度上還真是相似,至少一旦固執起來,那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勸說。

靳問天對徐梓巖不屑一顧,或者說相當敵視。而徐子榕則因爲靳問天的態度,乾脆無視了他。

靳問天因爲徐子榕不理他,反而殷勤的照顧徐子巖,又把這種怨念轉移到了徐梓巖身上,對他更加不忿,結果就在成了現在這種惡性循環。

徐梓巖→。→爲不知道該如何討好兒子的便宜爹點一根蠟燭。

有了靳問天的陪伴,接下來的路程便順利多了。

而且這一路上,徐梓巖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什麼叫二十四孝老爹。

也不知道靳問天是如何腦補的徐子榕的悲慘生活,反正他每次看到徐子榕的時候,目光裡就摻雜着濃濃的內疚與懊悔……

這位可憐的便宜爹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徐子榕掛的是徐姓,還以爲他是在外流浪長大,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才進入流光宗的散修。

徐梓巖躲在一旁看熱鬧,看着這位二十四孝老爹對徐子榕噓寒問暖,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寶貝都碰到自家兒子的眼前。

可惜他的那些東西,徐子榕根本不看在眼裡。——哥哥的方格君裡面好東西多了去了,誰在乎那些東西!o( ̄ヘ ̄o#)

對於靳問天這幾天的表現,徐梓巖也是不由得心中感慨,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子榕對他這個便宜爹如此不待見,可就憑靳問天現在的表現,絕對是個寵兒子的父親——嗯,注意,是寵兒子,而不是合格。

比較而言,徐梓巖其實覺得就性格塑造方面來說,徐梟和靳問天完全是走了兩個極端。

徐爹是過於嚴厲了,而靳爹則是過於寵溺了。要是兩個人能綜合一下就好了,可惜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完美的事情。

眼看着徐子榕一個眼刀把他便宜爹逼退到一旁,徐梓巖拍拍屁股,走到自家弟弟的旁邊,摸了摸他的腦袋:“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不待見他,不過他對你也算是夠意思了,要是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的話,就原諒他吧。當然,前提是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要是你覺得他不值得原諒,咱們倆就想辦法把他甩掉。”

徐子榕眨眨眼,緩緩綻放出一抹笑容。

他還以爲以哥哥的性格一定會讓自己原諒靳問天。

隱約猜出了子榕的想法,徐梓巖用力的撞了他的腦袋一下,沒好氣的說道:“笨蛋,你纔是我的愛人,家人,我會在意靳問天只因爲他是你的便宜爹,要是你不喜歡他,我何必在乎他。我又不是聖父!”

徐子榕眼底涌出濃濃的笑意,他拉住哥哥的手,輕輕的玩弄着他的手指:“哥哥,我對他既沒有愛也沒有恨。上輩子,他是在我成爲血魔之後纔出現的,而這輩子也是一樣。他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而之前的那頓打……是替我母親做的。或許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他畢竟生育了我,而且想盡辦法給我一個她以爲的光明未來。”

徐子榕抿抿脣,或許他上輩子在徐家過得很慘,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當初母親的好意。

在他母親的眼中,徐家是正經的修真家族,就算徐梟看不上徐子榕,但也不至於少他一口飯吃。當初他的母親想盡一切辦法混淆了徐梟的血脈,目的就是給徐子榕找一條生路。

否則就徐子榕這張禍水級別的臉孔,一旦她死了,等待他的命運一定殘酷無比。

說句不好聽的,當初白樺不過是長相清秀便被他的父親賣入了青樓,而徐子榕當時不過纔看看八歲,要是沒有大人照拂,下場說不定比白樺還要慘得多。這一點,從他離開徐家一路被人追逐逃命的經歷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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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他心裡的沉重,徐梓巖輕輕將他摟進懷裡拍了拍,徐子榕上輩子可說是真正的命途多舛,雖然這輩子因爲他的存在已經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但經歷過的一切卻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抹去。

就在這兄弟兩人感受着溫馨時刻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冒了出來。

“你們兩個……是不是以爲我是瞎子啊!!!!!(╯‵□′)╯︵┻━┻!”靳問天怒火中燒,看着徐梓巖的目光簡直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他就知道!徐家的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之前他就覺得古怪,還以爲子榕叫他哥哥是爲了表示兩人的親近,好麼,原來自己的兒子和徐梟的兒子竟然已經近親到牀上去了!

當初徐梟那個混蛋搶走了蓮蓉,如今他的兒子又搶走了自己的兒子……這事絕逼不能忍了啊!

徐梓巖臉上微紅,咳咳剛纔一時感性,忘了旁邊還有個大活人了。

而徐子榕則是一臉冷漠的看着靳問天,那目光裡寫滿了不屑,彷彿在*裸的嘲諷他“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徐子榕那冰冷的眼神如同一盆冷水一樣從靳問天的頭頂澆了下來。

剛剛的怒火中燒,不敢置信,在這一刻徹底的轉化爲內疚和心虛。

無論他有什麼樣的理由,什麼樣的不得已,他沒有參與進徐子榕的童年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如今徐子榕大了,他這個從來沒有養育過他一天的父親又有什麼資格來干涉他的生活?

靳問天很難過,那張英俊的臉孔也因爲這個打擊而顯得很灰敗。他試圖和徐子榕講理,勸說他和男人在一起是沒有好結果的,就連男女雙修道侶還有分道揚鑣的時候,兩個男人在一起又能堅持多長的時間?

修爲越高的修士越難以留下後代,徐子榕現在還年輕,若是多找幾個女修努努力,說不定還能留下孩子,可跟一個男人混在一起可就註定要絕後了,難道他就真的不想要後代嗎?

“孩子?”徐子榕冷笑一聲:“我爲什麼要孩子?”他斜睨了靳問天一眼:“我不但不要孩子,也不需要父親,我只要有哥哥就夠了。靳問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現在是煉屍,已經沒辦法再留下後代了,只有我是你唯一的骨血,你想要拆散我和哥哥不過是想要讓你的血脈流傳下去。”

“流傳血脈不好嗎?”靳問天急了:“難道你就不想留下自己的後代?”

“不想!”徐子榕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靳問天:……

徐子榕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靳問天竟然無言以對……

徐子榕神情冷淡的對靳問天說道:“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我娘),我並不缺乏父愛(上輩子絕望了,這輩子不稀罕了),對我來說,只要有哥哥就好。”

靳問天:……

看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徐子榕不耐煩的說道:“你也用不着補償我,我現在過得很好。”

靳問天半響無語,似乎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啊,孩子都長大了,已經不再是需要父愛的年紀了,他所擁有的那些東西,徐子榕也不稀罕,他還能給他什麼呢?

靳問天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臉失落的離開了。

徐梓巖看着那個略顯蕭瑟的背影,心中還頗爲同情他。

不過同情歸同情,徐梓巖可不會因爲同情他,就強迫子榕承認他這個父親。

一來子榕對他根本沒什麼感情,二來他也不想在徐梟的腦袋上扣上一頂綠帽子。

不管怎麼說,給別人養兒子這種事要是傳出去自然是很不好聽,還會招致別人的嘲笑。徐梓巖又不是白眼狼,怎麼可能這麼坑徐梟。

平靜的行程才走了兩天,距離前線人類駐地還有三天路程的時候,靳問天又回來了……

徐梓巖&徐子榕:==

靳問天一掃之前的頹喪,精神抖擻的看着徐子榕:“你以前的生活我沒能參與,但我希望以後能和你一起生活。若是你不能接受我成爲你的父親,或許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遠方的長輩。我也不求什麼,只希望以後能照顧你”

徐梓巖:!!!靳前輩,爲了奪回兒子心目中的地位,你也是蠻拼的!

徐子榕面無表情臉:“隨你!”

靳問天雙眼一亮,笑眯眯的跟在子榕的身後,彷彿得了什麼天大的便宜。

徐梓巖私下裡問了徐子榕,是不是打算認回這個父親,徐子榕回答說:有個免費的保鏢爲什麼不用?

徐梓巖:呵呵……以爲蛇精病能恢復正常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就這樣,一行三人無驚無險的抵達了人類聯盟的前線。

看着那綿延數百里,由無數法陣連接起來的巨*陣,徐梓巖不由得感慨這些修士們的潛力。

要知道每一個法陣展到現在幾乎都被展到了極致,他們的線條,紋路,節點都是固定的,只有按照一定的規格來設置,才能讓法陣成功的運行。否則法陣若是無法激活,那不過就是擺在地上的一堆破爛。

可人類前線的這個巨*陣,卻幾乎囊括了所有類型的法陣,這些法陣不再是獨立的,而是由許許多多的銀色絲線勾連起來,讓靈力在所有法陣的範圍內流動,將一個個法陣連接成一個巨大的法陣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