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巴哥上神和嬰嬰約好,要去皁角樹精“豆兒黑”的荷塘裡採藕絲菜吃。藕絲菜其實是小小的,嫩嫩的蓮藕苗。
因爲開心的緣故,巴哥上神早早就醒了,轉過頭去看旁邊的嬰嬰,她熟睡的小臉,紅撲撲的,像個軟桃子。這傢伙,睡得挺香啊,瞧吧,讓我把她叫醒,巴哥上神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上神挪動着胖胖的身體,一點一點地靠近嬰嬰,“pu”的一下,這個沒羞沒臊的傢伙放出了一個雷鳴般的響屁。別人的屁是“響屁不臭,臭屁不響”,可是這傢伙的屁是又臭又響。
粉紅姐姐聽到響聲,趕緊舞動樹葉,颳起了“莎莎莎”的風,性空田小窩旁邊的小麻雀“布布”,剛剛還在歡快地唱歌,這會兒撲棱着雙翅,快速地逃離了。
嬰嬰被薰醒了,她想幹嘔,這味道雖然是聞了兩百多年,卻仍然是叫人難以忍受。這該死的胖狗,真想一巴掌打偏他。
再好的朋友,大概都有想毒打對方的時候吧?這覺睡的,感覺沒有睡飽,倒是吃屁吃飽了。
清澈的湖面上開滿了粉紅色的荷花,碧綠的荷葉一片挨着一片,就像好多好多的好朋友,手拉着手,站在一起,好不熱鬧。放眼望去,這荷花怒放圖像是一副寬得沒有邊際的巨畫,靜靜地展示在眼前。
巴哥上神手拉着嬰嬰,肩並肩地站着。
嬰嬰平日裡的樣子,是一個五歲小女孩的模樣,今天也是這樣。她只有一個人到凡間去的時候,纔會變作十八、十九歲的大人模樣,總不能叫人看見一個小不點到處亂跑吧 。在朋友面前,她永遠是五歲的小可愛。
巴哥上神覺得很幸福,世人常說的歲月靜好,大概就是如此吧。對他而言,只要嬰嬰能每天早上按時醒來,和他一起玩耍,就是凡塵中的值得。
皁角樹精黑豆兒不知什麼時候,從湖中划着一艘小船來了。只見船上站着一個長臉,皮膚黝黑,但是非常帥氣的男子。一身黑衣,把他修長且健壯的身軀修飾得仙氣飄飄。
“嬰嬰,早上好啊!快帶着你的狗上來吧!”黑豆兒叫道。
“黑豆兒,好久不見。我們來了。”嬰嬰回答說,邊說邊牽着巴哥上神往船上去。
分比天外的神仙和精怪,總是把巴哥上神說是嬰嬰的狗。他們不知道,在分比天裡,他和嬰嬰都是上主,都是君主級別的。
可是和他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誰讓巴哥上神忘了自己變成人形的模樣。如果要他照着別人的樣子變,他又是不願意的,嬰嬰更是不肯。嬰嬰常說,要他觀本心,做自己,自己就是最美、最可愛的存在。
對啊,自己纔是最好的!可他現在只知道自己是一條巴哥犬,連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黑豆兒扶着他們上了船。他們打算到湖中央去採藕絲菜。
巴哥上神和嬰嬰坐在船上,黑豆兒搖着船,晨風一陣陣吹來,好舒服,好香,好涼快!
荷花的這種淡淡的花香,大概最適合在早上或晚上聞吧,因爲那時日子很安靜,空氣很清晰,思緒很明瞭,這若有若無的花香,就能體會得明明白白的。
很快,他們就到了湖心。
黑豆兒脫掉他飄逸的衣服,一頭扎進了湖裡,一會兒功夫,就抓着一大把細嫩的藕絲菜從船邊冒了出來。
嬰嬰和巴哥上神好高興,蹦蹦跳跳地鼓起掌來。
嬰嬰脫了鞋子,也要扎湖裡去,可是巴哥上神不讓她去,因爲她身體不好,怕她感冒了。
“撲通”一生,巴哥上神自己扎湖裡去了,他浮出水面上,說:“嬰嬰,你等着我,我會爲你採來很多藕絲菜的。”
要說游泳,巴哥上神是一等一的,畢竟他胖啊,掉水裡,只要不掙扎,根本不會往下沉,但是潛水嘛,他做得就比較一般。
嬰嬰雖然對他不報什麼希望,但是她永遠支持他,鼓勵他,就說:“好。”
沒多大一會兒功夫,黑豆兒和巴哥上神就採來了很多的藕絲菜,堆了半個小船,看着那麼多的收穫,黑豆兒問:“嬰嬰,夠了嗎?”
“夠了,夠了。”嬰嬰回答說。
黑豆兒和巴哥上神這才收了工,回到船上來。
三張真誠的笑臉,彼此快樂地凝望着,這早上的荷塘美不勝收,三個好朋友的友誼更是純如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