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丘龍神廣場連山宮裡,雖然現場說人數衆多,卻是鴉雀無聲。
伏羲居於中間主位盤腿而坐,回頭瞧瞧居龍,他依舊板着白臉,面無表情。
又滿懷深情意地注視着那神農,讚許地點點頭。
姜農倒是非常的乾脆,高聲一語道破天機:
“大家不要亂說,這是我老祖宗造了功德,扭轉了陰陽,所以才把幾位大人給救回來了!句龍大人現在就是太昊大人的貼身佐神!”
大夥一聽,都是似懂非懂,竊竊私語得猜測着。
伏羲也不說話,只看着神農。
見他俯身一把接過水龍氏手中的公工,蹲在地上,右手拇指又是緊按住那公工口鼻之處。
低頭一看,剛纔朱融一棒子,正好砸在那黑氣騰騰漢子的耳朵邊。搞得人家耳門子血肉模糊,差點沒把那肥頭大耳賊的大耳給連根刨了。
看着他不覺又好氣又好笑,一邊對身後餘怒未消的朱融說道:
“快拿止血草來。”
哪知朱融頭搖得像波浪鼓,只知道緊抱着那個硃紅的葫蘆。
“‘族長,這些藥草,全是您歷經艱辛採集的,不能浪費在這些不可理喻的傢伙身上!”
此言一出,衆人全怒目而視,因爲他把剛纔羲皇也繞進去了。
神農一聽,這還了得,當場勃然大怒:
“你胡說什麼!?禍是你惹得,還敢再多嘴?!”
那朱融諾諾連聲,乖乖從葫蘆裡找出些雜草來,在嘴裡嚼巴嚼巴,慌忙就往公工的傷口上按。
再看那公工頭上鮮血,竟然就慢慢止住了。而朱融又從那百寶囊似得大葫蘆裡,找了些白色的毛絨絨的玩意,用麻絲加獸皮包紮好。
這時,公工才幽幽醒轉過來,臉色也好了許多。大家正覺的驚奇,孰料這位公工大人睜開眼睛,一見到神農,忽然翻身而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剛纔恍惚看見大人輕取虯龍權杖,甚至連朱融大人都能拿起。公工實在有眼無珠,冒犯了您們,真的該打。您還不計前嫌,救助與我,公工心服口服,還請族長大人諒解小人的過錯!”
神農急忙把他雙手攙起,一邊忙不迭地言語:
“大人言重了,叫姜農如何當得起?”
公工卻一臉真誠的說:
“您有所不知,當年大人就告誡過我們,能把權杖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就會是華族新族長!我曾試過,自然知道它有多重。”
他倒是小巷裡扛木頭,直來直去:
“這樣說罷,整個華族,除了羲皇媧母,再無人拿得動。而您舉重若輕,這位大人也能舉它砸我。公工這紅毛野人雖然魯莽,但最敬重比我強的人!所以,雖然被打,但公工依然毫無怨言!只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有啥事需要我跑腿的,公工萬死不辭!”
大夥就聽到一個久違的天籟之音,竟然是耳邊伏羲蒼老的聲音緩緩而起:
“說得對,看你還知道天高地厚,就請族長大人賣伏羲一個面子,寬恕了我這些膽大妄爲的族下。快給族長拿塊坐墊,放在我身邊!”’
就見伏羲飽含着深情,一時間容光煥發,凝神細觀神農,見他龍行虎步,相貌堂堂,尤其是那對傲視蒼穹的牛角,更是與自己極爲相似,顯得更加的與衆不同!
他含着笑連連點頭,一面手中掐點,走到自己的龍馬之前,忽然提高嗓音道:
“我就在這馬前起課,得了一偈,送與你吧:
無力迴天,
鞠躬盡瘁,
陰居陽拂,
八千女鬼。”
神農一愣,眉頭一皺,搞得大傢伙也是心裡一沉。
卻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倩影盈盈起身,款款走向神農。直帶來風情萬種,香氣撲鼻,叫大家目定口呆,仰慕不已。
那位只一抿朱脣,笑吟吟開口道:
“神農族長高風亮節,讓我們豁然起敬!尤其您這妙手回春的絕技,讓我們歎爲觀止。羲皇剛剛說過,未來的天下,非君莫屬。”
搞得姜農眼一花,看樣子有些像女媧,聽聲音柔情似水,溫婉可人。偏偏她笑靨如花,齒白脣紅,只癡癡望着姜農。
姜農感受到了那爍爍熱烈的關切,不由得也順着目光炯炯而去。這四目相對,倒好像在哪見過似的,只將一個花癡般的情形,呈現在大家眼前。
想來李白聞名天下的詩句,就是讚賞那位美眉的:
“雲想衣裳花想容,
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羣玉山頭見,
會向瑤臺月下逢。“
但是,就在另一個角落裡,赫然閃現出一位玄衣黑髮麗人。
她正着急忙慌地跑進來,眼望姜農,正準備告訴他什麼,見此情形。一咬銀牙,狠狠跺了下腳,只將幽怨的目光投向那情不自禁的身影而去。
上九:何校滅耳,兇。噬嗑卦最上爻,肩上扛着大枷,時間長了,把耳朵都磨破了。牢獄之災一長,還有好果子吃嗎?!卦變成震爲雷,重重打擊,真是驚恐萬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