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孤息笑眯眯走到一名躺在地上狼狽不堪但看似是這羣人小頭目的男人面前蹲下,笑容愈發柔和,只有陸蒙臨才知道此時的王孤息是最瘋魔的時候,當年一名不俗的練家子,就在他這種讓人有足夠理由掉以輕心的情況下被摘了腦袋,而今天,作爲轉戰濰坊的第一戰同時也是最至關重要的一戰,顯然他是不準備再繼續往臉上戴面具了,他提起眼前顫抖不止的男人那條露出猙猙拜服白骨的腿,臉上因爲微風起而暴露出的那條傷疤讓他變的異樣陰冷,可是王孤息的笑容還是溫暖的,他輕輕道:“這條腿只要我現在幫你接上,然後你自己再去醫院縫幾針就能避免殘疾的悲涼下場”。
男人吃喝玩樂樣樣花的都是遲二麻的錢,所以對主子除了敬畏他還夾雜着感激,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何況他並不是一條千里馬,而是一名起初掙扎在溫飽線上任人欺凌的拾荒者,是遲大哥造就了今天的他,家裡的老婆孩子也是遲大哥一手操辦幫自己張羅起來的,這份恩情重比泰山,只是他腦海裡回憶起昨晚臨走前孩子望着他稚嫩又可愛的臉龐,不禁兩行眼淚緩緩流下,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太迅雷不及掩耳了,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大難就劈頭蓋臉而來,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兩名閒庭信步在遲家宅子裡的陌生男人,一想到這裡他就悲憤萬分,睜開眼死死盯着此時掌握他命運的男人,是死是活,他做出了明確的選擇。
“是條忠心的狗”王孤息站起來擦拭手上沾上的血跡,淡笑道:“不過你站在我的對立面,就算你是積了十輩子德的大善人也是要死的”。
小頭目狠狠瞥過頭,毫無徵兆大吼:“遲哥,快走,有敵人,記得爲兄弟們報仇,快走。。。”。
王孤息後腿兩步,並不在意他的‘通風報信’,臉上笑的張牙舞爪,他道:“甲龍”。
王甲龍沒猶豫的走向他。
力量的懸殊總是讓人無奈,就像此時,王甲龍厚重的大手覆蓋在小頭目脖子上,只稍微用點力就能扼殺一個生命。
王甲龍渾身佈滿鮮血,渾身是血的他就像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讓人不寒而慄,而被他撰在手裡的小頭目明顯兩眼充斥恐懼,可還是咬牙堅持。
王甲龍粗獷的臉上的皮膚微微牽扯出一個刻薄的弧度,雖然對眼前在如今的社會中算是非常有良知的男人非常有好感,但從小的成長環境鑄就他如今有些扭曲的性格下,這些相比陸蒙臨的成敗是那麼的不值一提,他在將全身力氣集中在一隻手上前輕輕說了句話。
下輩子記得別跟着遲二麻。
小頭目本想猙獰回擊,可頸脖上漸漸傳來不容他抗拒的恐怖力道讓他無法將惡毒的話脫口而粗,一張臉只能慢慢變的醬紫,只到最後一刻雙眼猶如要爆裂出來一番他纔沒了氣息。
王甲龍雙手垂直緩緩站起來,視線慢慢挨個掃視剩餘的十幾個手上刀片就像裝飾品的大混混。
睡覺很沉的遲二麻被小頭目最後的提醒驚的睜開眼,他茫然盯着天花板,呼吸急促。
恰好年紀到五十歲的老管家輕輕敲響他的房門,急聲道:“遲爺,快跑吧,否則來不及了”。
遲二麻心裡陣陣的抽疼,他慢慢閉上眼迅速思考,最後彈跳而起,迅速套上外套朝房外奔去,趴在窗臺上後樓下的血腥場面盡收眼底,那些無一例外都被擰斷脖子的兄弟都死了,而且死相悽慘,如今在濰坊儼然扮演小當家角色的遲二麻一時竟有些茫然起來,這些年的積累和打拼都付之東流了?
老管家伸出頭,見只剩下七八個人在門後抵死不從,拉扯遲爺衣袖急聲道:“遲爺,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遲二麻似乎沒聽見他的奉勸,脖子上青筋勒起,臉上被血衝的通紅,他猛然回身,準備將下面的兩個雜碎碎屍萬段。
老管家急了,攔着他忙道:“遲爺,你幹嘛?”。
遲二麻猙獰道:“殺了他們”。
老管家聽聞差點沒哭出來,他急道:“遲爺,你還是先走吧,聯繫到李老,你們聚起來纔是他們對手哇”。
遲二麻低下頭,望着那張真誠又充滿擔憂的臉,怒道:“兄弟們都死了!”。
老管家身軀一顫,低頭猶豫一下後撲通一聲跪來下,抱着他大腿哭道:“遲爺,你若不走今天我們就白死了,他們以後還會繼續興風作浪,求求你,快走,我幫你拖住他們,一定要爲兄弟們報仇”。
遲二麻怔在那裡,淚如雨下,他緊緊握住拳頭,顫聲道:“那你不也是。。?”。
忠心老管家見有希望,忙道:“只要你一走我就想辦法脫身,你快走,兄弟們頂不住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遲二麻抱着老管家嚎啕大哭,清醒過後知道自己留下也是白死,那兄弟們的命就白搭了,所以沒再猶豫猛然轉身,敏捷如他頭頂上那尾蝰蛇朝下樓樓梯跑去。一樓的後門已經敞開,他轉過頭,視線貫穿大廳狠狠盯一眼外面的兩個陌生人,一個猶如一陣風就能吹倒,一個猶如戰神降臨,遲二麻將這兩張臉印刻在腦海裡,隨後抹把眼淚,加速慢跑後縱身躍向後面的圍牆,只攀爬兩腳人就已經過去。
王孤息從敞開的大門間看到長相和查到的描述差不多的男人下樓後離開,那名男人爬牆時後仰的頭頂那條蝰蛇鮮明奪目。王孤氣隱約猜到那個就是今天的目標。
剛好此時王甲龍也解決了最後一個,現在他不僅身上,就連臉上也佈滿鮮血。
王孤息望着已經到大廳一夫當關的老管家,輕輕道:“甲龍,解決掉下樓的這位”。
連續解決掉十多條人命的王甲龍沒做停息就朝大廳緩步走去,腳步紮實如橋墩,步聲轟轟作響。
這一邊,王孤息起身,腳底踏起灰塵飛揚,並不高的他輕易翻越三米高牆消失在院內。
老管家歇斯底里吼叫,只是沒持續多久聲音就像風箏斷了線。
老管家他終究沒能如張飛一般萬夫莫開。
王甲龍鬆開手將屍體扔在地上,搬張椅子坐下,擡起頭望着這棟別墅內的陳設,咧開嘴呵呵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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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在網吧,先回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