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對着血河道人一抱拳,皮笑肉不笑的謝了這老道一聲。
不過血河道人哪會在意,雖然他如今剛剛復生,修爲纔將將提升到陰神境界,但以這老道的詭異手段,等閒修士皆不是他的對手。何況血河道人修的是殺戮大道,如今雖然纔是陰神修爲,跟敖廣差距頗大,但殺戮大道有個好處,只需不斷殺下去就能快提升修爲,並且一點後患都沒有。
可惜,在修爲不高之時,殺戮大道比之任何修行之法都要快,但一旦到了元神真仙之後,再想提升,就得殺戮元神真仙了。不過元神真仙哪裡有那麼好殺,弄不好惹了衆怒,羣起而攻,血河道人又得沉寂不知多少歲月才能再次復生。
血河道人修爲最高的時候,是在上古紀元被太上刀魔斬殺之前,那時他已經快要突破教主至尊。但被太上刀魔斬殺之後,經過這麼多歲月才復生,修爲也跌落到了陰神境界。
如今他再想恢復到之前的修爲可就難了,不過如今這個紀元沒有什麼大能出世,更不用說紫薇大帝、太上刀魔那樣的人物,血河道人如今出世,想必又是掀起一番殺孽。
“燭龍,此番幫你做完此事,我與你們龍族的因果就此揭過,以後你可不要打這替天行道的幌子來拿我。”
敖廣點點頭道:“那是自然,如今龍族只剩我一人,我並不是言而無信之輩。你出去不管屠戮多少生靈,只要不惹到我頭上,我才懶得管你。不過燭龍這名字已經死去,如今我名敖廣,你可記好了。”
血河道人怪笑一聲,腳下騰起一片血雲道:“嘿嘿,你還別說,這青丘狐族的《補天真訣》確實神妙,如今天下之大,真龍不現,無有大能,還有誰能殺我!哈哈哈哈!”
敖廣冷哼一聲道:“你這老兒也不知羞,以你身份算計了青丘狐族還在自鳴得意,我都等不及看你跟媧皇世家對上了。”
青丘狐族的《補天真訣》傳自上古媧皇,這麼多紀元以來媧皇世家一直在尋找青丘狐族的下落,就是爲了得到《補天真訣》,據說這部真訣包含一個關於媧皇的大秘密。青丘狐族之所以隱世這麼久,也是因爲這個緣故。
這《補天真訣》的威力非同小可,就算跟姬天的《紫薇太皇經》比,也猶有過之。這真決練到極處端的是不死之身,如今血河道人通過顧不言的肉身,得到了《補天真訣》,以後就更加難以殺死了。
“嘿嘿,這有什麼。區區媧皇世家我還不放在眼裡,這些人皇世家除了祖上庇佑還剩下什麼?媧皇一介女流成爲紫薇人皇確實讓人信服,但她留下的的後裔麼?呵呵。”
血河道人一臉不屑之色,倒是媧皇是一介女流,讓姬天大吃一驚!
“媧皇是女的?”
“你這小子好沒見識,上古三皇兩男一女,媧皇成就可是不遜於另外兩位人皇。”
“小子倒是奇怪,媧皇既然是女流之輩,那誰跟他誕下的後代呢?”
敖廣哈哈一笑:“你這小子,到了媧皇那種修爲,一滴血肉就會衍生不知多少後裔,還用通過俗世之法?再說媧皇精通造化大道,虛空造人也不是難事。”
姬天這才瞭然,他的觀念還停留在人的階段,殊不知媧皇那等人物已經是仙的境界,怎會行俗人之法?以媧皇的手段,造就後裔,不過是吹口氣的功夫罷了。
媧皇的成就雖然究竟比紫薇大帝差些,但媧皇精通造化大道,她所創的《補天真訣》確實比《紫薇太皇經》神妙,畢竟《紫薇太皇經》是紫薇大帝創出來算計天庭衆神的,並不是自家修煉之法。
而媧皇的《補天真訣》可是媧皇自己的肉身修煉之法,傳言《補天真訣》修到極處,哪怕只剩一絲皮毛也能夠以之重生,可怖異常!
當然姬天卻是不知道《補天真訣》的厲害之處,只在心中以爲這真訣有些神妙罷了。
血河道人佔了顧不言肉身,已經得到了顧不言肉身上的《補天真訣》,血河道人如今雖然修爲不高,但畢竟以前是堪堪突破教主至尊的人物。顧不言肉身上面的《補天真訣》雖然不全,但血河道人巔峰時的修爲只比媧皇差了一個境界,道行見識極爲恐怖。有了顧不言肉身中的真訣,他不過稍一思量就已研究透徹,將這部真訣全部推算了出來,並且**不離十。
如今,他比之天狐娘娘對這真訣的理解還要深刻得多,畢竟血河道人跟天狐娘娘道行見識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不怪絕心絕性的血河道人也露出得意之色,實是以他的道行見識,再加上殺戮大道能夠快提升修爲,將《補天真訣》練到極處並不困難。到時血河道人真的是誰都殺不死了,有兩大底牌保命,真的成了不死之身。
“好了,不要羅嗦了。老道已經等不及到龍宮大殺一番,血河魔道之名今日將要重鑄。哈哈,這個紀元本座的殺戮大道不成功都難。”
姬天不由替龍宮衆人默哀片刻,如今殺道祖師出世,紫微大世界腥風血雨將起,血河道人身後的元屠、阿鼻神劍不斷自鳴,雀躍不已,好似已經等不及飽飲鮮血。
敖廣點點頭,伸手一招,百丈方圓的化龍池騰空而起,落到敖廣手中已經化作巴掌大小。敖廣掌託化龍池,袍袖一擺對着血河道人點點頭道:“是時候了。”
說完敖廣腳下金雲騰起,托起自己跟姬天瑤池,轉眼間出了這座無底深淵。
“敖前輩,您爲何要這血河道人去屠戮龍宮?”
這也是姬天奇怪的一點,血河道人兇名震萬古,敖廣要重興龍族,爲何會跟臭名遠揚的血河道人合作。
敖廣說道:“別看這老道臭名遠揚,不過他的殺戮大道不懼因果業力,我要重興龍族說不得要大殺東海,不然東海生靈如何會服我龍宮管束。這老道正好要恢復修爲,大殺東海之事交給他正好,我也不用擔心什麼因果業力。”
姬天心思一轉,已經明白了敖廣的算計,暗道:“這敖廣也不是善茬,我明白了。這血河道人要恢復修爲,必然會大肆屠戮,他又不怕因果業力,恨不得因果業力越多越好。等血河道人將龍宮衆人滅了,再去東海掀起滔天殺孽,敖廣在後面推波助瀾,將對龍宮有礙的門派通過血河道人一一滅去。敖廣有化龍池在手,只需將東海有真龍血脈的生靈召集起來,在化龍池中走一遭,出來就是純正的真龍後裔,重興龍族不要太簡單。這倆人一明一暗,整個東海怕是要變天了。何況這血河道人殺戮大道提升修爲實在太快,他之前又是堪堪突破教主至尊的修爲,等他在東海大殺一番,修爲恢復到頂峰後,誰是他的對手?”
轉念又一想,姬天出了一身冷汗,暗道:“是了!等血河道人將東海屠戮的差不多了,一應對龍宮統治有礙的門派散修通通滅去之後,敖廣就可以以一副正道魁的姿態,做個東海救世主。反正那時血河道人也殺的夠本了,修爲已經提升到頂峰,再跟敖廣串通一下,跟敖廣大戰一場,假意不敵離開東海。等血河道人離開東海之後,整個東海的生靈還不對敖廣感恩戴德?到時敖廣順勢重建龍宮,打響旗號,他又有化龍池在手,東海中生靈大半有些真龍血脈在身,誰不想成爲純正的真龍後裔?肯定對東海龍宮趨之若鶩,到時東海龍宮一統東海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將這些思緒理清後,雖然不知道自己所想是不是敖廣的打算,但姬天看向敖廣的眼神已經有些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