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待客閣樓外面,柳鶯徘徊不定,不時往裡面探頭張望。(風雨首發)
她與裡面那位大師沒有交談過,只是見過一面,和他兩位女徒弟也無交情,大晚上的貿然打擾終是失禮。可是羅成好不容易拜託她一回,她是發自內心的想把事情辦好。
“柳小姐,你在這幹什麼?”
正當這時,一個男聲從背後傳來,嚇的她不輕,回頭一望,原來也是府上賓客,也就是她向羅成說的那個喜歡顯擺傢伙
。
這人身穿藍色絲綢長衫,腰帶上掛着美玉,風度翩翩,臉上洋溢着一種莫名優越感的笑容,這是柳鶯最爲不喜的。
“是沈公子啊。”
柳鶯極好的修養讓她在討厭人面前,也能做到落落大方,滴水不漏,一個笑容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她不想和對方糾纏,正欲離開,忽然想起對方和大師的徒弟是相識,關係不錯,又想到自己目的,揣測一會兒後,開門見山的說道:“其實我是想找韓大師有事,但又覺得貿然打擾不好。”
“這樣啊。”青年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後點點頭,“現在已是半夜,驚擾大師的確不好。不如這樣吧,你找大師什麼事告訴我,我去想辦法幫你通報?”
“如此多謝了。”
柳鶯滿臉歡喜,馬上將羅成的情況訴說,大意是說自己有朋友是靈器師學徒,想找大師討教經驗,請求指點。
聽到是這樣的破事,青年頓時就不樂意了,尤其是看柳家小姐的樣子,這位朋友大半是個男的,兩人關係就耐人尋味了。
“你那朋友怎麼不來?這樣讓你辦事不恰當吧?他要是自個不在,到時候就算大師答應,總不能讓大師等你那朋友過來吧?太不會來事了。”青年忍不住數落起來。
“不是這樣的,因爲我也不知道大師肯不肯,所以是想約一個時間。”柳鶯馬上解釋道。
“行吧,我去試一試,你先請回吧,有消息我明天告訴你。”青年說道。
“多謝。”柳鶯鬆下一口氣,向對方露齒一笑,蓮步輕移的離開。
青年聳了聳肩,走入閣樓之內,恰巧樓內的木門推開,那大個子的美人從中走出,“成風,剛纔我聽到有談話聲,怎麼回事?”
“哦。”
青年心想應該是他和柳鶯的談話被裡麪人聽到了,正想開口,但又是眼眸一轉,用着隨意的口氣說道:“沒什麼,剛纔碰到柳府的丫鬟,吩咐讓那些趕工的人停一停,吵的人睡不着
。”
他絕口不提答應柳鶯的事,心裡想着明天直接告訴對方大師不同意,想來柳鶯也不會去質問大師。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沒有利害關係,單純的是個人性格緣故,或許是因爲柳鶯爲一個男的做出那麼大犧牲讓他有種莫名妒忌。
“你來的剛好,我師父正要找你。”美人壓根沒有懷疑他的話。
“又是哪個人的事?”青年倒是不覺得意外,反而表現的有幾分無奈。
在美人點頭承認下,青年踏步進入閣樓,一眼就見到讓人敬仰崇拜,凌駕地級靈器師之上的韓大師愁眉苦臉坐在椅子上,全神貫注的盯着手中一塊靈盤,一副完全着迷的樣子,對他走進來都沒有察覺,反而喃喃自語,“怎麼可能?那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屋內還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對他的樣子完全束手無策,自從將那塊不符合常理的靈盤帶給他師父看過以後,韓大師就從一開始的不以爲然到驚訝,再到震驚,最後是着迷似的。
還是在美人的提醒下,韓大師纔看到走進來的青年。
“成風啊,那個人你還記得他相貌嗎?”韓大師急切的問道。
“記得。”青年說道。
“這就好,我打算找個畫師將那人相貌畫下來,希望這樣能把他找到。”韓大師說道,年過半百的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執着跟小孩別衝動。
“大師,那個人真有那麼重要嗎?”
青年忍不住問道。
“你不是靈器師,不知道這塊靈盤的含義啊!靈器師身份不如靈丹師,因爲一件靈器能用好久,靈丹則是一口一枚,加上靈器師數量越來越多,拉低了整體的平均數,也讓我們變得不值錢,以前能鑄造出七品靈器就能驕傲,現在反倒是是平常不過的,只有達到神器才能讓人尊敬。”
“然而,神器何等的困難啊!就我知道的,也只有我師兄才能做到。”
“可是現在,既然出現一個玄級靈器就出神器的,這意味着一種全新的道路,只要掌握這種方法,對靈器師可以說是一個革新,所以這個人必須找到
。”
韓大師無比認真和堅持的說道。
………
………
憑什麼!
羅成走在柳府的廊道上,手上拿着一個精美的木盒,裡面是一百枚武者夢寐以求的靈丹。
可是,羅成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總結下進入柳府的經過,給他的感覺是:自己是一個窮小夥,被一個千金小姐看上,然後小姐的母親以金錢考驗他的人品,最後皆大歡喜。
問題在於,他就是不爽。
憑什麼你來考驗我的人品?難道我羅成和你們柳家相比,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這是羅成的內心獨白。
以前兩家平起平坐,現在聚星閣飛黃騰達,姿態一下子變的這麼高,讓人不喜。
可是深入一想,他發現自己怪不了誰,柳夫人沒有錯,遠在天邊的柳婷更沒有錯,錯的實際上是他自己,表現的太弱了。
問題在於,他並不弱啊。
“對了!”
羅成眼前一亮,想起明天赴宴時候的隨禮,到時候自己展現出大手筆,既能讓懷中靈丹拿的心安理得,又能向外證明他也是一位靈器師。
至於大手筆,他可是不缺的,龍宮朱雀殿的地級靈器加起來足足幾萬件,他只要拿出一千件,就能完爆一百枚靈丹。
“到時候再對外宣佈這是我的出師禮,那可就一舉兩得。”
羅成越想越覺得有可行性,最後拍板,“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