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謝非漠正在穿衣服。她習慣性的起牀,又習慣性地從抽屜裡拿出領帶來。當她拿出來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愣了。動作僵硬地停滯在半空中。在即將要放回去的時候卻被他抓住了雙手,又看見了他那冷漠的面容,“給我係上!”
不容置疑的口吻,還有那眼中似乎仍然殘留的霸道的溫柔。但是無論怎樣,她都沉默着,將他的領帶繫好之後。又要轉身離去,卻再一次被他拉住,他稍稍一用力,她便撞入了他的懷抱。他有力的臂膀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嘴角似乎帶着一絲隱隱的笑容。
一陣無言之後,他的脣瓣再次覆上了她的嘴脣。深吻之後,他滿意地笑道,“等我回來。”
他這一陣似乎一直都在安排着她的事情。她默默點頭之後,問道,“伊奧利呢?我能去看看她嗎?就在不遠處。”
伊奧利是即將要死的人了,這見或者不見都是沒差別的。他挑眉,眼中的柔情褪去,只有冰冷的神色在告訴她,他是冰冷的,她永遠都捂不熱。
“不行。”說完這句話之後,沒有看她臉上的失落,便就徑自轉身走了出去。
杜雲可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囚籠之中的鳥兒,她該怎麼辦?自己的身體又這樣虛弱,什麼都做不了不說,或許連這大門都出不去。據觀察,這裡的女僕都可以一手逮住她!
午飯過後,亮亮需要午睡,便由保姆領着去了臥室。她無聊地切換着電視臺。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忽然之間,不遠處一陣巨響。這萬山春居更是抖了三抖。
難道是這周邊出了事?不應該啊,萬山春居是G市最爲安全的所在,況且有誰不知道謝非漠的本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想活了嗎?她急忙跑出去,而遠處那熊熊燃燒着的火焰,更是讓她觸目驚心。她跌倒在地,那是伊奧利住的地方啊!
她感覺到渾身都沒有了力氣,卻仍然踉蹌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去,但是這些女僕怎麼可能會讓她出去。更是一羣人上去拉扯着她。杜雲可本來就沒什麼力氣,她只是哭喊着,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伊奧利是像親人一樣的存在啊,怎麼……怎麼現在……她還沒有幫她找到可以恢復的解藥呢。
老天怎麼能夠這樣戲弄人……她看着遠處那忽明忽滅的火光,還有那煙霧繚繞的別墅。似乎都已經被炸成渣了吧……伊奧利,你可千萬步搖有事,你要是有事,我可怎麼辦。
她在心中祈禱着,從前從來都不信這些,但是現在懂了。對於自己無能爲力愛莫能助的事情,能做的只有祈禱。她忽然感覺到世事無常,但是這一定是有預謀的!這樣的火力,也只有專業人士才能夠發射吧!難道……難道是謝非漠?不,不會的,他不會是這樣的人。更不會對不起自己。
那到底是誰?到底是誰要這麼做!她的腦子裡快速的轉動着,卻沒能夠搜索出一個嫌疑人。忽然,只感覺到昏天暗地的。她暈了過去。
謝非漠從私人醫院那裡請了最好的家庭醫生過來,那醫生更是被他聘請爲謝家專用的醫生。暫居在離萬山春居不遠的別墅區。
“怎麼樣?”謝非漠這樣問着,雖然是冷漠的臉龐,卻仍然掩蓋不了他焦急的心情。就算是這樣,那醫生也是覺得伴君如伴虎,要是現在告訴他的是壞消息,自己會不會死的連渣渣都沒了……
“沒事。只是驚嚇過度而已。而且她現在身體虛弱,要好好的養着。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幸虧她的脾臟移植手術是頗爲成功的。不然現在就有生命危險了。”醫生這樣說着,將聽診器給拿了下來。“以後要注意,飲食要清淡。還有,現在不是最好的懷孕時機,要讓夫人將身子補回來之後再懷孕。”
這醫生看見了杜雲可身上的那淤青,自然也是明白的。謝非漠的臉一黑,“你趕緊走。”
待所有人都散去之後,只剩下他一個人呆在這房間裡頭。他緩緩坐下,看着她那蒼白的臉龐。忽然想起
某一日在公司的門口,她迎着陽光,對着自己回眸一笑,更是明媚無比,妖冶無比。更現在的弱女子是判若兩人。
他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實情,也希望她永遠都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的身邊,不要老是想着自由什麼的。這畢竟不大現實。現在她已經沒有了所有的武力,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況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出去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找誰要媳婦兒去!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怕吵醒她,更是跑到了外邊去接聽的,“怎麼樣?”
打他手機的王猶麟,“已經處理好了。是那女人的屍體沒錯。但是有一點讓人覺得疑惑的就是,她竟然是很安靜的死了。況且死亡時間對不上。明顯的還要早一些。”
這麼說,早就有人在他動手之前就已經下了手。他冷笑了一下,眼中更是放射出寒光,撇了撇嘴說道,“繼續查。不是慎君九動的手就是另有他人。這件事情不要讓慎君九插手,否則就進行不下去。知道了嗎?”
王猶麟自然也是知道的,應聲了走之後,謝非漠便掛掉了電話。轉身回到臥室的時候,她仍然睡着,蒼白柔美的臉龐叫她平添了一種病美人的感覺。他有些愛憐地撫摸着她的臉龐,動作輕緩而又柔和。
他忽然俯身,在她的額間緩緩落下一個吻,似乎在她睡着的時候自己才能夠這樣溫柔。也只能夠在她睡着的時候才能夠更好的凝視她。看她的眼睛,看她的鼻子,看她的所有。那平靜的不帶悲喜的臉上,卻越是顯得柔和。他將雙手輕輕地覆蓋在她的手上,眼神溫柔無比。
“你知道我愛你,我也知道你愛我。但是爲什麼,就不能夠坦誠相待?真的是如你所說的不夠愛嗎?但是我現在就可以爲了你去付出生命啊。我還要怎麼愛,你才能夠滿意?你告訴我我照做就是了。但是唯有一點,我不想失去你啊。”
他此刻褪去了那凜冽的眼神,還有那好像是要吃人的寒冷。也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對她低聲說着。
(本章完)